“大师可知此‘凝血珠’便在那妇人身中,如今那妇人已有身孕,那珠子便会附身于那胎儿之上,若那胎儿出世则魔又重生啊!大师。”
“救苍生乃是救一人,救一人便是救苍生!”那老人面不改色答道。
“哼!跟那老秃驴多讲什么。”话语间便见一道者,挥出一剑,只看那剑生出两气,相互缠绕,看似同为一体,又如阴阳两立,只见那剑势破空而出,遇气而生,不湮不灭,便象由雪山之上滚下的一个雪球,越积越大,越累越厚。
道人一看,两眼就发起光来,心想,武当的‘两仪剑法’果然精妙啊!
那老人却面无异色,待那剑势已大,忽然大喝一声:“破!”
道人一见连忙运气护心,心里却骂道,这老头怎下得这般狠心
原来此一声非同一般声音,亦非一般功夫,却是那老人自悟而出,名曰:‘佛音魔吼’。乃是一夜念蝉到“心魔既魔,心佛既佛”时,似有所感,便仰天大笑一声,那知这一声竟震得那百里鸟兽而起,万家灯火而明。那“狮子吼”与此怕是相差不止万千啊。
倚天一见那剑气刚碰着那声音便被震碎,就知此声非同小可,马上立起一道气墙在众人之前。
那声音撞在气墙之上,震得那气墙左右扭曲,众人中竟有不少人受不了那气劲的强烈积压,脸也开始随之扭曲。只有那前排几人,还能支撑,只是已看出汗如雨下,当中只有倚天一人面不改色,道人暗自微微称赞了两下。
倚天看着众人的情况,知道大家已经不能支撑,便开始全力运功。
哪知那气墙先是稳如明镜,后渐渐开始扭曲,到现在逐渐已有破碎之像。
倚天心中不免大骇!
倚天原以为自己一全力运功便能破此大喝,那知这一声“破”竟是如此厉害,虽只是一时之气,不象那由自己源源不断之气而做成的气墙,但与自己较量多时却不见其有消退之势。
道人见倚天已有疲劳之形,便悄悄地向倚天输入气劲。这时倚天忽然感觉有种气在身体内新生出来,源源不断,心中一阵喜,当下以为是自己在此险地内力已提升一层,就全力将气输入那气墙之内,那气墙又与那大喝战成平手。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邋遢!”道人脑中忽冒出此音,抬头一看,见那老人已是盯住了自己,便传音道:
“你都这么老了,还以老欺小,不知羞耻!”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那倚天!你们那破功夫,瞎子都能一眼看出!”老人道,“你在这里暗中动手脚,莫非是欺我无眼,瞧不见你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力!”
道人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是我之过也,那小子也算有点根基,你老就忍心毁了他吗?”
“世间之人何只千万,根基好者亦多如牛毛,我为何下不得这狠心。不过……”老人话银一转接着道:“只要你依我一件事,我便放过他,而且不仅仅是只是放了他而已。”
道人一听,心里笑道,你这老头口是心非,明明见他根基好,忍不住的想指点他一二,却还要我反来求你。想到这里,便知道那老人不会对倚天下狠手,说道:“你要我依你一件事,也并非不可,可我酒杯子做的事,一要对的起天,二要对的起地,三要对的起自己,你要我依的事若不满足之三项,我是不会做的。”
“你这邋遢,你耍什么花肠子,我会不知吗?”老人一听,就大骂道:“何为对的起自己,这不是自己说的算吗?”道人见自己的心思被轻易揭穿,很不好意思的用,手抓了抓头发。老人冷笑了两下,接着道:“但是你放心,这件事肯定对的起这三项。只要你如此……这般……”老人还没有说完,那道人就大叫道:“这怎可以!你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怎么把这件事推到我头上。”
“此事对得起天否?对的起地否?对得起自己否?”老人没有和道人争论,这是平静的问道。
“这个……”道人眼珠一转,开始寻找借口。
“是不是觉得有一点对不气自己啊?”老人问道。
“啊?没错!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
“这就错了,你做了此事,便可救了这小子,不是合了你的心意了吗?怎么可以说是对不起自己了。”
道人一听,就明白中了这老人的圈套,只好说道:“我答应就是,你还不收功。不过你也是的,明明想指点他,还要我来欠你的,真是有你的。”
“哎……”老人叹了一口气,继续传音道:“他根基虽好,可看面相却是大不妙啊,若我不说,怕是此生就只能止于这般了。”
“怎可能,这小子正是鸿运当头,岂有不妙之理。”道人鼓圆了眼睛,显是难以相信。
“否极泰来,泰极否来,阴阳循环,他前时运气太正,到今日已是顶端,往后就恐怕……”道人一听,愣住没有说话,老人继续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说完就开始悄悄收功。
倚天正在苦苦支撑,心中道,想不到这世间竟有此等人物,竟比师傅还要厉害许多。倚天心中想着想着时,忽觉全身一轻,原来那大喝已经消散。众人当中武功较差者已是坐地不起,全身抖个不停,即便是武功较好者也是面如死灰,气喘嘘嘘。
见此场景,众人面面相嘘,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如何的好!
“还躲个什么!快点出来!”那老人一声大喝。
正在众人诧异时,一人影自空而下,那人笑道:“我这不出来吗?”
“哼!”那老人怒视那人一眼,就转身进了屋子。
“那不是那个邋遢酒鬼吗?”众人中有眼熟者看出了那人就是那讨酒喝的道人。
那道人先对倚天耳语了几句,后又对着大家说道:“此胎儿以后就由我来抚养,若是他成了魔,便由我来除之,大家以为如何?”此时道人的话语透着一谷说不出的威严。
“有师叔祖出山,弟子怎能不答应!”倚天率先答道,其他人见倚天已经应了,又就不好多说,只道:“有前辈有此一言,我等敢不答应。”
“好!”道人笑道,“那你们就先下山去!”
于是众人陆陆续续走下山去。
待人已走尽,道人叹息了一声,对着倚天道:“我观你之内力虽已有所成,但招势却如同小儿,那种程度的‘佛音魔吼’竟让你毫尽内力而依旧无法抵抗。真乃丢吾派之脸,现传你‘御剑术’,你能领悟多少就是多少了!”
树林剑气生,人舞影凌乱。踩竹踏木起,倚天倚苍天!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乃人才也!”道人笑道,后又叹息道:“哎,你可知本门规矩,我本不该传你此剑法,可却传给你,你可明白其中的奥妙。”道人没有理会倚天的不解,接着说道:“你走吧。”说完就背过身去。
倚天跪上地上,重重的向道人磕了一个响道,然后踏剑而去,顷刻间就没入茫茫林海,不见踪影。
道人背手,踏步,唱道:“人道,天道,何为道?佛道,魔道,可为道?众道有我,我有众道。”
第二日,林中屋前。
“站住!”
“你个老头真是好生烦人!刚要我走,现要我留,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邋遢,把酒留下!”
“哈哈哈,权当作是给这孩子的本命钱吧。”道人一边笑,一边将葫芦口放进了婴儿的口中,哪知道那婴儿竟抱着那葫芦,吸得滋滋有味,一脸满足,连脚都缠上了那酒葫芦。
道人见到面露惊奇,后又不住大笑道:“好!好!好!真是好!”
于是,祭出飞剑,脚踩七星,怀抱婴儿,喝完余酒,扬手一甩,冲天而去,只听那云霄中传出隆隆歌声,以至云下千万人无不仰天而望。
歌曰: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
一饮翻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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