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我一个人在大街上。
再过几天就是蓝儿的生日了,送个什么礼物给她呢?
现在主要是没有钱。爸妈当然不会让我大把大把的花钱,而我现在才上初二,也没办法打工赚钱,因为这是招募童工。这样一来,我就只能一块钱一块钱的攒了,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几十块钱。然而,以有限的资金要买到一件有深刻意义的礼物也着实不容易。这样东西最好是可以随身携带,但是又能经久不坏,有一定的实用价值。循着这种思路,我朝一家卖女性用品的商店走去。
这个店门面很小,只有一间,但是东西看上去挺精致的。它位于我们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路过时蓝儿有时进去看看。
我漫无目的地在小店里到处看看。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的倒是十分性感惹火,只是长的就太对不起观众了,还是不仔细描述她了吧。里边还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女生在唧唧喳喳的与她讨价还价,不时传来“好老板,再便宜点吧?”之类的话语。最后,好象众人终于凭借超强的口才说服了老板。于是生意成交,老板还一边感叹:“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精了,赚他们的钱不容易了!”实际上谁都知道并非如此,可是让那些兴高采烈地离去的女生们听着高兴也是一种招徕回头客的办法。
这时候,老板向我走了过来,问道:“小弟弟,你要买什么呀?”用一种感到奇怪的眼光看我,似乎以为我走错路了。我不想被她鼓惑而买一些不是我初衷的东西,便说:“我先看看吧。”也不理会她的目光,径自看了起来。
忽然我眼睛一亮,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紫色的发卡。看到它我想起有一次蓝儿曾经问起过它的价格,但是当时我们两个都没带足够的钱,就没买。行,就它了。于是我让老板拿出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
“多少钱?”我问道,虽然上次问了,但是没有问实。
“这个发卡是这里最好的,这材料是强化的有机玻璃韩国进口的,原价一百二,嗯,看你第一次来买东西,就便宜点给一百吧。”
杀人啊,上次才说八十,我照说了,然后又说:“老板,你就报个实价吧。要不我就走了。”
“好吧,你说个价吧,你要是成心买,你就说个价,好不好。”
“六十。”我认为这就差不多了。
“太低了点吧,我调都调不来啊,再加点,六十八行不?”
哎,谁叫咱这是给别人买礼物呢,也不好太吝啬,反正有七十几块钱,就买了吧。
正当她把包好的发卡伸给我,一边絮絮叨叨的重复那些“现在的学生”怎么样之类的话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送给我的吗?那我就不客气啦!”同时,从后面伸出的一只修长洁白的手飞快的接过了那只发卡。那动作简直快的让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迫不及待的转过头来,看看这个人是谁,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我一跳。她赫然便是那个让人头疼的混混头——冷冰,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我惊讶的说。
她把玩着发卡,看了我一眼说:“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啊?”
“不是的,我给朋友买的。快还给我!”我伸过手去。
她手一缩,说:“送给我吧。”
“不行,我干吗送东西给你,我又不认识你。再说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礼物,没有钱再买了,不能送给你!”
“不给,你要是想要,就追上我再说!”说着转身就朝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跑去。
“站住!”我撒腿向她追去。
那拥挤的人群似乎根本无法给她造成麻烦,倒是我没有用神龙步法,老是被别人阻住。只见她那一身黑衣象影子一样急速的飘向远处,为了尽快追上,只好用轻功了。这样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狂追了起来。在别人眼中,就象是昏暗的灯光下好象飘过两只鬼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时的喊她停下,但是他反而越来越快,还不时的逗弄我两句,我只好对她穷追不舍。期间有几次差一点就抓住她了,但是,她总是利用我因为不敢抓她而犹豫的瞬间逃掉了。
慢慢的,我的力气开始不济了,而她在前面也发出呼呼的喘息声。她不时纳闷的回头看看,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经被她甩掉了,不过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呢?所以她每次都没有“失望”。
当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个路人不多的胡同时。她终于跑不动了,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声喘气。我赶紧跑过去,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说:“跑不了了吧!”
她还想跑掉,想从我手上挣脱,于是我一把抱住她,把她的两臂牢牢夹住了。
“你!放手!”
“不放,除非你把东西还给我!”
“不给!”她倔强的说,一边挣扎。
“那我就不放手!”
“你再不放开,我咬你!”说着就要咬。
我赶紧松开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
“我喊人啦。”
“喊吧,我好怕啊!”我知道,没什么人会来管闲事的。
她也没有喊,扭动了一番,但是没有用,便沉默了。
没有跟她理论,我的触觉灵敏了起来。我只觉得抱在怀里的似乎是比刚晒过的新棉被还要温暖柔软的东西。触及的肌肤也是无比的滑腻,而我的另一只手正抱在两团松软的什么上面。我感到此时的她正倒在我的怀里微微颤动,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人的头是如此的近,以至于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她的嘴温暖湿润,而且一贴上去我就不想分开了。可是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蓝儿。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一种付罪感。于是我松开了手,退了开来。她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正了。
她好像终于想起了刚才的尴尬场面,略微红润的脸上一对乌黑的眼珠子用迫人的目光逼视着我,捏着拳头,仿佛在说:“臭小子居然敢占老娘的便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看到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我虽然知道她武功不会比我好多少,却也有些紧张了。她的手指张了张,时而变掌时而又放松。她该不会是又要来个耳刮子吧,我赶紧把双脸捂住,防止她的突袭。
不过我的恐惧好象是多余的,因为她最终没有下手,好象想通了什么似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她不屑的拿出那个发卡,塞到我手上,说:“这么小气,不就一个发卡吗?给你。”
真是意想不到,两次相似的事件得到的结果截然不同。不过,想想条件还是不同的,上次大概是被旁人看见了,面子上过不去,便一时冲动了。
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反而有些不自然了,连忙辩解道:“不是我小气,这实在是一件重要的礼物,怕是再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了,而且我也没多少钱了。要是以后我有了钱,能再遇到你,一定不会小气的。”
“上次和你比画过,看的出你还有两下子,是在哪里学的功夫啊?”
为了保密,我就说是在一个武术学校学过一年。她也没有怀疑,还问我是哪所学校这么逊,学了一年的人,看上去还是瘦条条的。她又问我学武的经过,我就胡编乱造了一气,说自己如何崇拜电视里武侠的啊,爸爸妈妈又是如何希望我能够有所锻炼哪,就在小学毕业后去了一所武校。然后又是一开始如何的不适应、大失所望啊,接着被教练整的很掺啊,最后终于安下心来,刻苦学武。然后又对她的功夫大加表扬,说自己望尘莫及,上次也只是侥幸不败,于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总之极尽吹捧之能事,把她吹上天了。
她喜形于色,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又对我说:“呵呵,你不要‘你’呀‘你’的叫了,叫我冰姐吧,以后有什么事我替你摆平!现在这边都归我管。”
说道这里,我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那就非常感谢冰姐了,可我真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老大了,小弟很是佩服你啊!”
“别看我当着老大,我现在还在上高中呢。”她莞尔一笑,说:“至于原因嘛,我干吗要告诉你?”
说着,倏的闪进了一个院子里,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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