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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2)

我见曲傲的手爪玄奥莫测,伸缩不定,令人难以捉摸,又是封得严密无比,应当以攻破攻,不由一声长笑,竟凌空翻身,硬是升高半丈,居高临下,双拳全力运起长生诀及道心种魔神功痛打进曲傲的爪影去。

劲气交击之声不住响起。在眨眼的工夫间,两人交换了十多招。

闷哼声中“蓬”!的一声巨响,拳爪相交,曲傲再一次被震上半空,但这一次他不能再攻来了,只见他上身的衣服都被震得粉碎,嘴里狂喷鲜血,重新掉在地上后还不断的哀嚎翻滚着,全身都像被电殛到一样,不断抽搐着。

而我也浑身一震,向后“蹬、蹬。”退后了两步,接着还喷出了一小口鲜血。“宇少。”君瑜与突利关心的叫道。

曲傲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少年出英雄,我输得心服口服。”说完就沮丧的离开了。

“好,宇少当为天下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了”毕玄不知从那儿走了出来道。周围的人有嫉妒羡慕,欲挑战,友善,万般感情处处显现。

“多谢武尊夸奖,小子都亏曲前辈手下留情及好运而已”我谦虚道,但我知道我必将闻名大漠,甚至天下。

乐队忽地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尚秀芳终于来了。我们这些人顿时放下了那场决战,快速的入座,而我也随突利坐在了右排第四座,君瑜则坐在我的旁边。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

尚秀芳既有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拥有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一种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连我瞧得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此时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我此时才看清楚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我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颉利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不知小姐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大汗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创。”

颉利欣然道:“我早便猜到,只是要由小姐亲口证实吧!果是名不虚传,尚小姐请入席。”

颉利首先介绍她与各人认识,轮到我时,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大汗不用介绍哩!刚才秀芳还为萧公子担心了好一阵子。幸好他终大展神威,大胜而会。”

她不但口齿伶俐,嘴角生风,且深懂讨人欢喜之道,捧赞得亲切而不着痕迹,不愧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妓。

我在近处观之,更觉她像朵盛放的鲜花,幽香袭人。而最动人是她的风姿,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其随口应道:“若早知小姐的歌声比天籁更好听,今晚定要先听饱小姐的仙曲才动手。哈!”

尚秀芳见我眼中只流露出欣赏的深情却不带一丝色情的眼神,心中大讶。她今年虽只芳华二十一,可是自十三岁便满师出来卖艺,什么男人未见过?尤其像我那年纪的男子,还是第一次有见到她而不神魂颠倒的,事实上,几乎所有第一次看到她的男人都一样,而且他们的眼光比眼前的男人令人气愤多了。至少这个男人的眼神就是如此的清澈深幽,毫无一丝做作的样子,里面有的只是欣赏和赞美,或许还有一丝惋惜的神色,这是从来不曾见过的,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同时心中更有一丝不服气:你见到我眼中居然没有惊艳之色,难道是我不够资格?还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唉,女孩子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

“妾身不敢当。”尚秀芳道。

接下来的就是在那讨论了,可惜的是我好像一点都不受欢迎啊。

颉利问道“尚大家何以来西域学习音乐,西域的音乐何事成为了潮流。?”

尚秀芳随口答颉利道:“所谓潮流,就是以新为美,以奇为佳。胡乐本身未必胜过我们中土源远流长的音乐,但却可供我们借镜。如天竺、龟兹、疏勒、安国、高丽、高昌和康国的音乐都各有特色异采,尤以龟兹乐境界最高。在北朝齐、周时传入,便出现不少把胡乐变化改编成带有浓厚外族色彩的佳作。”她以内行人的身份说出在行的话,登时惹起一阵由衷赞美之声。

可是尚秀芳的心神却暗系在我身上,我和毕玄却是席上两个没有用神在她身上的人。毕玄已是饱历沧桑,年近半百且专心于武道的老人,对她无动于中毫不为奇;而看来像风liu种子的我对她视若无睹,她却既不服气也生出对他的好奇心。

就在此时,尚秀芳甜美的声音传来道:“萧公子对胡乐有什么看法?”

我顺口答道:“当然是很好哩!”

颉利见尚秀芳主动逗我说话,妒念大作,追问道:“好在那里呢?”

我登时语塞。眼角瞥见尚秀芳正期待地瞧着自己,心中叫槽,只好继续胡说道:“音乐是心灵感受的抒发,是对自身创作时心情环境的抒发,音乐本是心之语。胡乐是西域民族为了表达边疆外广阔的草原、沙漠和雪山,遍地的牛羊鹿马,塞外民族驰马追逐的豪迈气氛的热爱而创作的,便知从这种种不同环境发展心境出来的乐舞,必是非常精采。”

尚秀芳听得芳心剧颤,点头道:“萧公子这番话极有见地,秀芳尚是初次听到有人会从这么广阔的角度去评说胡乐,好一句音乐本是心之语。妾身受教了,还请萧公子演奏一曲让秀芳一观音乐至境”

“尚大家夸奖了在下只是略通一二,不敢班门弄斧。”我道

颉利却差点给气死了,心中不由对我生出既恨且妒的意念,此时见我答不上来顿时抓住机会道“萧公子,不必客气请你表演一曲给老夫开开眼。”

“对啊,你这浑蛋不是整天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吗,怎么害怕了。”君瑜此时也插嘴道。

“既然萧公子如此博采多艺就不要客气了”尚秀芳也一脸期待的道却又有一丝怀疑。

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虽然事实如此但我也没说啊。但是被美女怀疑是不可原谅的,特别是尚秀芳这一级的。道“那在下就献丑了。”

尚秀芳是用琴的,那我就来一首琴曲才能更加有震撼力啊。中国古代古曲落雁平沙,不料神功初成的我与天地的融合在演奏中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虽然只是单纯地随着感情而奏,可已经完全与自然合为一体,我想,这才是真正地天籁之音吧。

一曲毕,大家依然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良久。尚秀芳才最先清醒过来,道“秀芳在此才知何谓天籁之音,秀芳才疏学浅以后还请萧公子多多请教。”

这可是千年一见的机会啊,连忙道“秀芳严重了在下才疏学浅才是,听秀芳的一曲才是天音啊,如不嫌弃愿与秀芳成为知音。”

“那是秀芳的荣幸,宇少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啊。秀芳马上就要回中土了,不知宇少可否一起前往,以便探讨学习,还可以护送秀芳”尚秀芳说道,尚秀芳追求一生的是音乐,答应我做她的知音无异于芳心暗许了

“哦,在下正欲回中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道

宴会继续的在那儿进行着,但尚秀芳却不时的回头看我,看来我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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