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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相斗 上(1 / 1)

华雄死的消息激怒了董卓,于是起兵二十万向联军杀来,屯军于虎牢关。袁绍令其中的八路诸侯去迎敌,曹操恐敌不过,也率军去虎牢关救应了。

我军刚到时,发现军队退后屯军不少地方,原来前些天吕布的三千铁骑大破王匡、乔瑁和袁遗三路诸侯,所以联军才退后三十路下寨。我心想:“吕布果然厉害,有时觉得真想快点见到他。”想到这,还真希望时间过快一点。

终于,八路诸侯齐聚在一处,分为八队,其势浩浩荡荡,都上前大喊“吕布匹夫”的话语。只见关上冲出一将,个头足有一米八高,威风凛凛,不怒自威,有如天神一般的风范。待来到关前,仔细视之全身打扮: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如同书中所说的那样威风,原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说法果然名不虚传,使我不禁拍手叫好。

“明康,你笑什么,是不是笑我们联军无人能抵挡吕布啊?”曹操一语惊醒了犹在陶醉的我。

我才发现原来在我为之陶醉那不到一分钟里,吕布已经接连挑斩两将,就连颇有武艺的武安国也是被断了一臂匆匆逃回,各路诸侯竟无人敢出战,任凭吕布如何叫骂也毫无办法。和刚才的威风明显是两个样,这次嘲笑的却换作是对方了。

我默不做声,曹操也在顾自思索。这时不知是谁在大叫:“前番华雄来搦战,全靠曹大人手下猛将许褚斩杀。今吕布又来侵犯,曹大人何不再使许褚迎敌?”众人也没什么好办法,于是一起附和赞成。

许褚也在这个时候适时站了出来说话:“末将愿斩吕布于马下,盼大人能让我出战。”奇怪的是这次看的是曹操的选择,并不是上次那样以眼神示意我,这次他看也不看我一下。这些天来,自从那次谈话后,我和他也没说过什么。也不知道他想通了没有。不过他还是没有接受曹操的好意,但是曹操也不再要求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在盛意难却的情况下,曹操点头应允了。但是我怎么也放心不下,毕竟是吕布,任何一个人单打独斗都不是能及的吧,所以我也请求曹操让我和许褚一起上去,要紧的时候帮许褚一把。

曹操还是没有说话,也只是点头答应而已,我也不好说什么,正欲离开时,曹操忽然拉住了我说:“依明康看,仲康有多大把握能打败吕布?我观吕布真乃当今世上第一虎将,无人匹敌。我本不想让他出战,可是我也不能当众拒绝,所以……”曹操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可见他的忧虑之情。

不是说我对许褚没有信心,而是事实不得不让我承认:“没错,吕布在当今无人能匹敌,即使许褚也很难获胜。”

曹操见我也是如此说,不免语气就更加着急:“那到底有多大把握啊?”

我笑了,心想这个问题问我有什么用?这应该问许褚才对。不过由此我能看见他确实很关心许褚,不然也不用这么问我。我坚定给了自己和曹操信心:“没多大把握,但是许褚却比任何人都要有机会打败吕布。”

然而当我来到阵前时,我刚才所积蓄的信心一下子就崩溃了。看着吕布那盯着自己圆睁的双眼,就似一道利箭直射过来,令人不寒而栗。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神,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他会给人如此寒心的感觉?我无法解释,因为我已经完全被他的霸气束缚住了,给我第一印象他就是像一匹找猎物的饿狼,对每一个猎物都有渴望吞噬的杀气,那股带着狰狞杀气足以有夺人魂魄的震撼效果。此刻我才突然发现我是如此的懦弱,根本不配做一名武将。因为那些被吕布挑斩的,最起码也有迎敌的勇气,而此刻的我连这最基本的一点也做不到,只是看了一眼就寸步难移,更不用说有成为强者的霸气和杀气。

“吕布!我许褚今天就来灭你!”许褚一马当先,迎向吕布,也只有他在这时候才能有如此的底气向吕布挑战。

“好,气势不错吗,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吕布言语中充满了绝对对自己的自信,以及对对手的蔑视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毁灭万物的杀气。

即使是许褚,在这如此恶狠霸气前面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借着赤兔马的优势,被敌人飞溅鲜血染得一片火红的吕布,在人看来好象是人马合一,如同一道飞火流星的火球向许褚飞赶过来。

眨眼间,吕布已然冲到许褚跟前,原本数十米的距离就在这瞬间被火红的赤兔拉近了。吕布在气势上占了明显的优势,靠着赤兔惊人的速度优势打了许褚个措手不及,那快如闪电的劈斩,频率之高令所有人都看呆了,在人眼里就似千万把方天画戟打转在许褚周围,根本让你难看清许褚的身影。我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得到速度如此快的,只是凭意识觉得他是靠节奏掌握的,每一戟刺下去时而像披波斩浪,时而像泰山压顶,时而像水漫金山,每一击都将许褚困于其中,情况对许褚异常的不利。

我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场决斗,心理同动作一样已经麻木了。过了好久,吕布才忽然停下,勒住马向后退了几步。许褚的身影这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刚才那阵打斗竟没人能看清!可是情况却非常糟糕,许褚在硬挡了吕布的全力击杀似乎耗费了许多力气,正在马上喘着大气,身上的伤已是不轻,最严重的是左臂受的一枪。血正在源源不断流出来。看来许褚已经尽全力了,不过与吕布还是有点差距。这种差距不是技术上的,而是对决斗的理解上的,吕布对胜利的渴望看起来不够许褚,其实却胜于任何人,谁都不能看透。再看吕布,则是气定神闲地坐在赤兔上,头发却已经散乱起来。身上也有几处很浅的伤口,基本没受什么伤,但看他的样子分明是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斗。

吕布的口气不像刚才那样的狂傲,而是多了一份欣赏,微笑地对许褚道:“你叫许褚?还真有点实力,竟能捱我百回合才败,特别是那股死斗的气势,堪与我吕布相比。如果你不是太着急于胜利的话,我要胜你恐怕还要耗多点力气。想我吕布这么多年来还不曾遇到过对手,没想到今天能杀的如此痛快,我也是个注重英雄的人,现在我就不取你性命,待下次再见时再决一死战。”

可是也不知道许褚是怎么想的,他仍不肯放过吕布,他在马上喘着大气缓缓道:“吕布小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便拍马向吕布冲了过去,但是他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吕布摇头叹息:“何必这么执着呢?看来不杀不行了。”又驾着赤兔迎了上去。

我茫然了,他完全可以退的,为什么还要再死斗下去呢?这样下去可是性命不保的,我急忙欲上前,猛然间听到战中的许褚大喝道:“你不要过来!”

我四周望了望,根本没人,荡荡的场上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离他们最近的就只有我了,而各自的军队都是在后面更远的一点地方。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我照做了,他的叱喝让我想到了当初见到他时候的情景,不过从那以后如此凶恶状态的许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就像猛虎般的他。

我在心里暗暗默念着:“这是属于他的决斗,或许我是不应该去打扰他。”我是这样认为他之所以不让我去帮助他的理由,可是事实却截然相反,如果这时我去的话,不但对他没有丝毫帮助,一个不好就会命失人手,因为吕布的实力根本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想象的。

再次上阵的许褚摆脱了刚才的劣势,大刀阔斧般地杀向吕布。他打的很顽强,他的每一击都是以最少的力气以达到最佳的效果,每一招都是以生死相搏的险招,这明显是猛虎的最后的咆哮。但是吕布显然不想同归于尽,许褚的招数他也能很轻松避过,虽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他的动作那样轻松。我能感觉到,要是许褚再这样死斗下去,吕布会逐渐露出他的破绽的。可是许褚渐渐的心有余力而不足,有些平时能做到的动作因为受伤的关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效果,刚才有点站优的形势因为许褚的体力透支逐渐又落于下风。

许褚所有赢的机会终于宣告破灭,就在许褚的刀从吕布头顶左上方砍来的瞬间,不知什么原因,攻击竟然落空!待我定睛一看,原来许褚的左肩被方天画戟一戟刺穿,剧痛袭来的许褚当然再不能击中吕布,就是能做出攻击动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也代表了彻底的绝望,许褚忍不住痛楚翻身跌落下马。

这一声嘶叫和许褚落马的景象终于使我按耐不住沉默,对吕布所有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震撼充满全身,使地浑身打了个激灵,心里既悲伤又愤恨。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不有所作为的话,我肯定会遗憾一生的,眼看吕布已拍马要杀许褚了。“我不能让他死!”我在心里疾呼,立刻右手拿挂在马身上的弓,同时左手连取三支箭,挽弓拉箭,动作一气呵成,即使不能伤着吕布,最起码也要为救许褚赢得时间,让自己能去救许褚。吕布听闻拉弓响,知道有人射他,侧身一躲,躲过第一箭;第三箭是我尽全力的,比第二箭后发先至,但是被吕布后退数步后避开;第二箭则被吕布轻松砍断。虽然拖住吕布的动作,但我的马慢,加上赤兔快如利箭,吕布依然有时间去杀掉许褚。

那刻我真的有点绝望了,我祈祷再有奇迹出现,然老天确实也是眷恋我的:当吕布欲往许褚身上便刺时,不知何时旁边闪出一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敌住吕布,在马上大叫曰:“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气势决不比吕布来的差。于是吕布弃了许褚,又与张飞酐斗起来,军士们则上前救许褚下来。我也顾不着吕布与张飞的颠峰对决,直直奔向被军士救下来的许褚。

尽管有张飞敌住吕布,救了许褚一命,我却仍然是无比的郁闷。因为我明白,许褚的伤绝不轻,左臂被刺中,左肩又被刺穿,被划过的大大小小伤口也不少,真的衷心希望老天能够保佑到底才好。

士兵们把许褚放了下来,但许褚却已经昏迷不醒了,幸好还有呼吸。我看着他那粗匡的脸庞,心中的痛就像他身上所受伤那样,伤痕累累,心头一阵心酸,不觉间泪水在眼里打眶。

许褚在这时候悠悠醒过来,我大喜,连忙叫士兵们快请军医来。许褚却逼开了我关切的目光,断断续续道:“我……真没用…….竟然输给了……“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我知道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最好不要说太多话。

“你不要说话,说话对你的伤不利,有事以后再说。”

许褚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拉开我的手,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断断续续了:“不!我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会好起来的,我一直这么相信,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别再说这场仗了,这不是你的错,就怪我没有勇气去协助你战吕布,不然你就不会这样了。”我坐着抱住他,生怕他不知何时就会离我而去。

“不,心都被刺穿了,我能感觉到的……”

我眼中的泪水此刻像决了堤的洪水,因为忍不住而缓缓流出了眼睛。这还是我到三国以来第一次哭,也是最伤心的一次,因为从此以后,我学会了什么叫坚强,领悟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句话。“你要活下去,答应我。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什么事都答应你,懂吗?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都不能放弃你的生命,你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我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我在鼓励着自己,同时也在鼓励着他。

许褚在痛苦喘息,但他面露微笑,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微微说着:“迟了……自从我与吕布刚开打时,我就能感到我输定了,吕布根本就不是人,哪有人强成那样的。但是你说过,男儿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如今我做到了,你不会再小视我了吧……咳咳……”

“笨蛋,就算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让我去帮你,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要好啊!”我不明白既然他知道自己敌不过吕布,为什么不让我去帮他。

“没有用,你来也只会去送死.....他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他马上对我的话反驳起来,可是说到最后,似乎疼痛又回到他身上,惨白的脸色说明了一切。忽然他不再出声了,他又一次地昏死过去。

我终于全都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他拼死决斗下去的原因,只是为了反驳我对他所的那番话,他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刚毅。我恨不得现在倒下去的是我,而不是他,心中那感觉是比死更难受的感觉,就像是被千刀万剐后而后仍被继续折磨的感觉。我头脑里一片的空白,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是远处匆匆赶来的军医如同希望的光芒一样照亮了我的心扉,“我相信许褚,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不会的!”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许褚他自己和军医的医术上了。

军医来到跟前匆忙看了一遍,摇着头道:“不好,血流的太多,得赶快包扎。而且要回到营进行完全的治疗才行。“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我。

“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去,他若有事,我将你五马分尸!“我怒吼着,觉得全身都沸腾起来,身上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连脱口而出的话也带有我平时所没有的杀气。“这是你给我复仇的力量吗?”我又一次茫然了。

那军医连忙让士兵抬许褚回营中,自己也急忙往营里赶回。

我一言不发坐在原地,在脑中回荡的是刚才许褚的那些话。这样想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首先,自己的那番话使许褚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迎战吕布,不然许褚也不会那样拼死命来斗吕布:而后,自己明明可以前去帮助许褚的,却因为自己错误的认为而耽误了。真是讽刺,自己原本的那番话是为许褚好的,没想到竟然成了导致许褚的性命悬于一线的罪魁祸首。哼,这只能怪我太不了解许褚,我只是在一边做一些自己以为有益于他的事,其实许褚真正需要什么我根本不了解,没有顾及到他的想法,也没有站在他的立场去想这件事。

“如果我能顾及他的感受,或许他也不会这么不要命去和吕布打了....吕布啊.....”我默默地念了这个名字好几遍,仇恨的心理无端地涌上心头,无穷无尽的是“不是你死就我是亡”的报仇想法。

我默默站了起来,拿剑上马。我不用枪,总感觉我并不适合用枪,用剑打肉搏战比较适合我这种喜欢看武侠的人。于是有一次曹操找了个铁匠帮我和郭嘉的两把剑改了一下,曹操就把这把剑起名为“倚天”和“青缸”。最后把“倚天”给了我,把“青缸”留给了郭嘉防身之用。希望这把神兵利器能够带给我好运,让我能击败吕布。

我重新冲上战场,心里想着:“吕布,我来了!就让我看看三国第一武将的实力吧!”

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决斗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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