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的十个瞬间（2 / 2）

凭借以前的经验，我为她的翅膀途上了颜色。

但是她却依旧消沉，依旧哀伤。

这种情绪，我可以理解。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她也不能承受。

我焦急，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她自己的罪孽，只能由她自己想起。

那么我的罪孽又是什么？

失落的记忆零乱不堪。我们的。

七、墙与墙外以及墙内的我（落下）

西之森的经历，让我大病了一场。然而话师的话——知罪者无罪，去仿佛点醒了我。

曾经梦中遗落的点点滴滴，此时完全涌现在脑际。

那只鸟，是我在这世界上关心过我的人的化身，它一直试图挽救我，但是我却拒绝了它的好心，而且完全遗忘了它。这就是我的罪的全部。

在砾、光、河鱼、眠的努力下，我的病奇迹般的好了。更令我惊喜的是，那翅膀上的黑点——罪月的象征，也不知在何时完全褪去了。

我的心终于再度平和了下来。

我完全明白了，我之于罪，与其躲避掩盖，不如直接面对。

逃避，只能令我的心更加迷惘混沌。唯有直面它，才能得到原谅与安慰。

更令我意外的是，碰触了严禁碰触的墙的罪，居然也奇迹般的得到了赦免。反而得到了联盟给予的工作——对墙的内部进行清扫，并收集一种叫皓白的物质——灰羽们头顶光环的原料。

墙内到处是闪光的字符，虽然我不明白它们的意思，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每个字符都是代表一个灰羽的故事。

恍忽间，我又听到了光的笑声。在墙外。

当我将耳朵靠近壁上试图去倾听的时候，那笑声却又飘忽不闻了。

我相信这不是错觉，因为我知道，光是开心得出巢的。

虽然他也留恋这里的人，这里的事，但是，外面的世界里一定有更令他关心的事情和关心他的人在等待他。这就是每个灰羽的宿命，也是他们的盛典。

我相信，这个城市对于灰羽而言，并不是牢笼。反而是一泓生命的温泉。在这里洗净过去的罪孽，然后得到新生。

我也渴望新生，但是我并不着急，因为我知道，在这里，我还要体会很多，感悟很多，学习很多。我会耐心地等待着那宿命的日子。安静地等。

八、与罪孽的对白（砾）

关于罪孽，我与之相伴有年了。

它化作我翅膀上的误点，这是神罚的象征，宛如YAHWEH为CAIN所做的标记。

这个城市，对留下的光、眠、河鱼，出巢的空以及新来的落下，也许是个温暖的家园。

在我而言，却是放逐之地，囚禁之狱，绝望之地……

看着落下的救赎，我尽量做出欣慰与欢娱。但转身陷入晦暗的长廊后，所有脸上的落寞，心底的妒意，眼里的迷失，毫无保留的向一边的人偶倾诉。看来我的程度也不过如此而已。

我掩饰了七年，伪装了七年，苟安了七年，冰河的血却鲜红依旧，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咄咄逼人。

我知道，我的心已经无路可逃，那最后一根拯救的蛛丝，颓然断绝。

黑暗，你已经准备接收我了吗？

那么，好吧，我这就去。

罪孽，你赢了。既然无法驱退你，那么就被你吞吃掉好了。

原谅我一时的痴心妄想。

从此，我和你融为一体……

九、挽留与道别后的我（落下）

砾走了。

我拯救了她，也就送别了她。

千钧一发的时刻，从来拒绝别人好意的她，终于向我伸出了求援的手。

在得到我的援救、冰河的原谅、澄香的理解以及光、河鱼、眠的祝福后，哦，最重要的还是她对养母的忏悔。

她告诉我，曾经打算利用我。我知道，那并不是一种自私。

每个孤身生存于异域的人，都会对周遭的人与事产生利用之心。

其实，这种心情正确的名字，应该是倚靠吧。

我，又何尝不是在时刻倚靠着砾呢？

而灰羽们，又何尝不是在互相倚靠，互相慰籍呢？

倚靠，这应该就是灰羽联盟诞生的初衷吧？

现在，我继承了砾在oldhome的位置。

在以后残余的冬天里，我守着砾在这里残留的味道，刻下的痕迹，温暖的祝福她，同时也在寂寞的想念她，等待下一个春天来临……

十、春天以后的故事，未完结的轮回（落下）

春天来了。

春天容易传染某种病症。

我也遭遇了传染。

那是砾留下的一种状况。

我想我已经渐渐得开始不自觉的扮演起砾的角色。不同的就被迫与情愿的区别吧？应该还有熟练度的影响存在着。

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

Oldhome好大，以至于我从早到晚的巡视。

我是在春天破茧的，这是一个诞生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我要认真的搜寻每一个角落，我祈求神能赐予这里新芽。为此，我甚至谢绝参加冰河与香澄的婚礼。只为守着我对砾的感觉。我需要一个新芽来证明我，证明我已经完全化身为砾的光之面。

灯光扫过，那灵光一闪的瞬间，我看到了什么？

我相信这不是幻觉。

一颗新芽，不，是两颗！

灯掉落在地上，我已不顾。狂烈的喜悦充斥着我的心。

“大事情呀，大事情呀……”我如痴如狂地奔跑着，倏忽想到，当初的砾，是否也是这样？

哦，砾，我终于成为了你……你高兴吗？

后记（我）

这次突发奇想的尝试，企望以另一种方式来诠释自己的一点潜见。虽然很粗劣，但我还是喜欢。这大约就是谁的孩子谁不爱的一种自私吧。

其实这里所谓的十个瞬间，并没有特别的代表性。我也从来没打算去做什么有代表性的东西。这也许就是为别人写和写给自己的某种不同吧。

也许我没有特别去揣摩灰羽们的心。所有的文字，完全是以己度人，那些瞬间也就难免出现错乱颠倒。也许，思维的本身就是一种飘忽没测的灵体，在玄之又玄的空间里依照自己的轨迹游荡，不属于任何人的游荡……

2004年3月18日晚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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