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谓的应该是彭无心吧?今天晚上是她杀我的最好的时机,有所谓的是追在我后面的彭不服等人吧?有所谓的应该是无端插上一脚的捕快们吧?
不知道师傅有所谓无所谓?
我慢慢张开眼睛,眼前闪耀的依然是熊熊的火光。抬头,月已西沉,一抹淡淡的光线穿过林稍,仍然把昏暗的林地照得依稀可辨。彭无心依然坐在我的对面,眼睛张得大大的,紧紧地盯着我,那目光中包含太多的含义。好热,是火热吗?我稍稍后退,避开那跳动的火焰,我是真的害怕这火焰吗?
我暗自叹息,我是怕彭无心那杀人的目光吧?不,我怎么会怕她呢?那我怕的是什么?
“你不怕我杀了你?”
她检起一根我拾来的干柴投到火堆里,那些我调息之前拾来的树枝已经少了好多,她一直在往火堆里加?
“怕!”
我沉默良久回答。我怎么不怕呢?刚才我还在想着如果她要杀我,我也就认命,可是,她没杀,到这一刻,我依然还活着的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其实也是多么地想活着。不然我醒的那一瞬,为什么我会心里狂跳?
我还年轻,我还有yu望,我还有仇恨。我还想多活几天。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杀我,更没有去想她是否在这段时间里做出杀我的举动。只有笨蛋才会这么问,我不是笨蛋。
“你刚才在调息。”
我的确是在调息,她不会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
我如实回答,对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今天晚上月色很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的月亮韵味更浓。今天晚上月色确是不错,这样的月色我已是多年没见过,或者说是多年没有欣赏过。
“明天还要赶路。”
我闭上眼睛,明天真的还要赶路?这幽深的杏林里何处有路,我又将赶往何方?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的内伤在刚才的调息中,已经好了许多,要说根治却谈何容易,内伤不比外伤,一伤致命是常有的事。我的外伤比内伤更严重,头上已经长疤,我长长的头发刚好把那疤痕遮起来。我肩头上的伤就人见人知了,三天前和彭不平的比武中,见到我受伤的人不在少数。今天一战更是被朱铁生砍得旧伤未去,新伤又添。我现在左手已经形同无有。
“这里到顾山有条小路……”彭无心低低的声音刚好可以被我听到。
“小路?”她怎么知道我要去顾山?在听到“小路”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一喜,可是,如果连丝毫不懂武功的彭无心都知道我要去顾山,那些武林高手会有不知道的吗?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追到这里,想必都是到前面去等着我自投罗网吧?
我没有再多想,也没有向彭无心询问。她动了动嘴唇,见我毫不搭理,也就不再言语。这个女人,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莫非她真的希望我脱困?那他的杀父之仇呢?
这是她的最好的报仇机会。
她闭上眼睛,不多久,轻微的鼻息响起,她睡着了。
这是为什么?面对着杀父仇人也能睡着?那她刚才?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也该是我睡一会的时候了。
我慢慢闭上眼睛,无论如何,先睡一会儿。敌人既然不来,那么,我就抓紧时间休息,这才是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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