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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1 / 1)

《》评论

《》是ProductionI.G.的作品,2005年於电视播放,次年九月结束,整部作品足足五十集,此外还有其他周边作品,即作为前传的《:THELASTVAMPIRE》、以上世纪俄罗斯为题材的《Action》及以哈吉为主角的《夜行都市》。由於涉及的内容庞大,要把它们一概评论并非易事,因此这篇文章只就电视版作品——《》作出分析。

故事提要

主角音无小夜,与她的家人住於冲绳。虽然她与父亲宫城乔治、同辈宫城凯及宫城力克没有血缘关系,但大家过着幸福的日子,而且小夜在学校也有知已,一切一切跟一个普通的少女无异。直至某天,一种名为「翼手」的怪物出现,把她幸福的生活打破了,除了父亲乔治变成翼手而死,小夜的能力亦渐渐醒觉,还加入了一个叫「红盾」的组织,踏上歼灭翼手的旅程。

随着故事发展,小夜的身世之谜揭晓,她发现自己原来是翼手一员。身为翼手女王的她,背负着杀死另一名翼手女王的宿命,亦即杀死她的妹妹歌姬。最后,在哈吉和其他同伴的协助下,小夜终於杀死歌姬,自己亦进入长达叁十年的休眠。

剧情为主,打斗为次

相信有看《》的读者,都知道这作品的打斗是多么令人无力,就算是小夜於第二集的第一场战斗,除了卖弄血腥外也没有令人惊喜的东西。不过,作品的故事是成功的,其悬念及亲情的描写令人赞赏。故事一开始就带出小夜身世的悬念,诸如翼手的出现,小夜的回忆画面,神秘的歌姬,一切一切吸引观众揭开她的身世之谜。虽然在故事中后段,由乔埃尔一口气把小夜的过去说出,而非像《二十世纪少年》般把真想逐步揭晓,就解谜而言是失败的做法,但制作群立刻带出另一个悬念,即歌姬变成力克及怀孕之谜,此举令故事的前后段在悬念上没有出现太大的落差。至於亲情部份,则得力於制作群对小夜及凯的细腻描写,以及对歌姬一派的反讽,这点在下文将会说清。

小夜与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的主题,一直围绕着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并指出它的可贵。表达这主题的两个重要角色,就是音无小夜及宫城凯,甚至可以说,这作品以小夜,凯及担当最终敌人的歌姬,构成主要的故事亦不为过。歌姬的部份容后再谈,现在先谈谈小夜与凯这两个角色。

小夜身为翼手女王,虽然拥有近乎不死的生命,但必须经历叁十年的休眠,苏醒后只能活动两叁年左右,及后又要进入新的休眠。在一次苏醒中,小夜失去过去的记忆,并与收养她的宫城乔治、凯和力克展开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生活。可是,随着乔治的死,宫城一家的生活发生巨变,而小夜亦展开战斗之旅。对失去记忆的小夜来说,战斗无疑是件痛苦的事,所以当她第一次杀死翼手时失声尖叫,第二次也痛苦饮泣,而要她亲手杀死变成翼手的父亲,更是个难以磨灭的悲惨记忆。然而,必须战斗下去,她要找到继续前进的目的,小夜在不知不觉间把歼灭翼手视为重拾过去生活的方法。只要把所有翼手杀死,她就可回到普通的生活了,可以跟凯和力克继承父亲的酒馆,可以跟好友嘻嘻哈哈。对战斗中的小夜而言,凯和力克是过去生活的一部份,也是唯一仍留在身边的家人,是她旅途上的精神支柱。所以我们看到,当小夜杀死父亲和伊鲁湼后陷入情绪低落时,令她重亲振作的不是红盾成员,而是她身边的凯和力克。

然而,随着记忆恢复,加上看了乔埃尔的日记,以及力克的死,小夜的战斗意义产生转变。她明白杀死歌姬是身为翼手女王的宿命,但又不想令同伴陷入险境,於是决定由她与哈吉独力迎战歌姬。那时的小夜失去往日的朝气,流露冷漠和孤独,就连切夫的一些成员都认为她失去了「希望」这东西。当然,小夜没有一直灰沉下去,在凯和朋友的帮助下,她终於找回过去的自己,其中凯发挥极为重要的功用。因为力克死后,凯已是小夜的唯一家人,心中的地位是别人无法比拟的,所以当凯希望小夜回到大家身边,并大喊:「我想保护你!」时,小夜心情的震撼在画面表露无遗了。或许可以说,在力克死后,小夜决定与哈吉独力挑战歌姬,是不想连凯这个唯一的家人都命丧敌人之手吧。

说完小夜,就说说凯这个角色吧。他是个平凡的少年,早期在红盾也只充当跑腿,知道自己没什么力量,但他对「家人」的热诚绝对不比小夜低,甚至希望能为她分担责任和痛苦。在故事初期,乔治因为被翼手袭击而入院,他希望自己能为父亲做点事,於是竟拿起手枪,想杀掉那支袭击父亲的翼手。后来他明白自己的力量不足,却没有因此远离红盾,反而努力争取大卫的认同。究其原因,除了是想为乔治报仇外,更重要的是小夜加入了红盾,他总不能丢下这个「妹妹」於不顾。而且,凯和力克都是小夜的精神支柱,若他们两个没有留在小夜身边,单独留在红盾的她可能会崩溃吧。

不过,凯对家人的热诚也曾经动摇。自从乔治死后,凯一直认为他、小夜和力克是叁为一体的家人,但知道小夜的身世后,不禁对她产生距离感,及后伊鲁湼被小夜的血杀死,力克成为小夜的骑士更令他连唯一的「弟弟」也失去,使凯陷入深烈的不安。在力克初成为骑士时,凯一直不许他走下轮椅,其实是捆绑力克,不让他远离自己的一种自我安慰。可是凯的动摇只是短期,在力克的帮助下他终於对「家人」的信念恢复信心,继续支持小夜。

及后力克被杀,红盾灭亡,凯也渐渐变得稳重,对家人的热诚始终不减。当阴沉冷漠的小夜出现在大家脸前时,心里最痛苦的应该是凯吧。在他眼中,重拾过去的平凡生活是不可舍弃的目标,而小夜就是平凡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所以若不能令她重拾自己,就算打败翼手亦没意义,所以他才努力令小夜回到大家身边。另外,小夜身为翼手,一直也在翼手与人类之间纠缠,要么选择翼手的身份终结(死亡),要么选择人类的身份回到过去的日子。而凯没有这顾虑,一心希望与家人重拾过去时光。他这种坚定的态度一直对小夜产生影响,终令她放弃死亡的决定,与凯回到冲绳。

哈吉——看似重要,其实不甚重要的角色

实不相瞒,我认为哈吉是个挺糟糕的角色。他虽然是小夜的骑士,与她相识的时间比凯长得多,但他的重要性反而及不上凯。毫无疑问,他对小夜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力,多次在危急关头救了她,但只此而已,因为哈吉的性格实在太有问题。他有自己的想法,却沉默寡言,很多时都只根据骑士的职责而服从小夜判断,若没有其他人插手,他是绝少为小夜主动分忧的。正因如此,当小夜决定与哈吉独力迎战歌姬时,他只默默听命,纵然知道小夜的痛苦和凯的苦苦劝说,他也不作一声,充其量只是让小夜倚着他哭而已。当她为翼手与人类的身份纠缠,不知应否活着回去冲绳时,哈吉心里明明是希望小夜活下去,却没有表达意见。或许他这样做真是符合骑士的职责,但无助解决小夜的痛苦,难怪凯会在最后一集揍他了。或许这样说,小夜对哈吉的感情,大部份源於同族的亲切感和百多年的累积,而小夜和凯在冲绳相处约一年所产生的感情,虽然与哈吉的不同,但其强烈程度绝对不比哈吉的低。

歌姬与麾下的五骑士——对血缘家庭的讽刺

在动物园,小夜遇到安谢尔。他劝说小夜放弃与人类的虚假家庭关系,重回翼手一族的家庭怀抱。然而,作品中不断出现对歌姬一方的,那种建基於血缘关系的家庭讽刺。先说安谢尔,他是五骑士的首领,也是歌姬的代言人,他对家庭甚至同伴的情感却淡薄得难以置信。在安谢尔眼中,歌姬只是一个实验品,如拉桑所说只把她放在试管之中,而安谢尔亦把卡尔看作一个把黄种人成为骑士的实验,是翼手中的不稳定因素;至於神秘的拉桑,只把歌姬与小夜对决,看成他的「美学」或「愿望」而已;所罗门是较有社会面的角色,但他也因为小夜而背弃歌姬;卡尔被其他骑士孤立,只一心想着找小夜报仇;詹姆斯看起来是对歌姬最忠心的,但他在骑士中的描写亦最薄弱,而且复活后更被歌姬讨厌,在自尊心受创下变得竭斯底里,最后以玩弄的心态欺骗切夫杀死凯。若说哈吉是主动性不足,那歌姬的骑士们就是自觉性太强,而且他们的行为往往夹杂太多的私心。

面对五骑士的不和,作为女王的歌姬无意调解,甚至在她眼中根本没有「我们是一家人」的想法。如歌姬所说,她眼中只有「拥护她的人」和「想杀死她的人」而已。若五骑士继续拥护她,那他们就算互相猜忌也没关系。所以,当所罗门因为爱上小夜而打算离开歌姬时,她没展现伤感,反而脸带怒意地跟所罗门划清界线,也不阻止安谢尔杀死他,而她吸拉桑的血也没理会对方的身体状况,当拉桑因失血太多而跌倒时,歌姬只是头也不回,继续唱自己的歌。可能这跟歌姬的精神年龄有关,若她能活久点,受到社会性的教育,又或把两个婴儿抚养长大,或许她真能明白到「家人」是什么东西吧。

轻敌永远是战败之源

在主角与歌姬的战斗中,主角一方其实处於压倒性的劣势。在骑士的数目而言,歌姬有五人,小夜实际上只有哈吉一个;而红盾面对骑士甚至最低级的翼手,皆没有任何战胜能力。在情报的处理上,红盾表面上做得很好,但其实及不上歌姬一方,如卡尔在越南时早就发现小夜、安谢尔在俄罗斯一开始就混入红盾、卡尔找到红盾在海上的游轮、甚至连最低级的翼手都能凭气味找到小夜他们在美国的居处。因此,不论在战力还是情报,主角一方都处於压倒性的劣势。

这个不平衡的结果,导致红盾於故事中后段灭亡,而且是源於歌姬一时起意,想找力克,於是和卡尔一起突袭红盾游轮所造成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结局会是歌姬全灭呢?究其原因,与其说是「主角威能」,倒不如说是歌姬一方轻敌吧。自小夜去过动物园后,安谢尔就明白她不会投奔歌姬一方,但他始终没向小夜等人发动总攻击,只是偶尔让骑士们打一打,结果给主角一方多次避过全灭的危机。若歌姬或安谢尔可以稍为动动脑袋,让五名骑士加若干低级翼手发动攻击,叁名骑士招呼小夜,两名骑士跟哈吉打招呼,再派低级翼手屠杀红盾成员,就绝对稳操胜券!而且就算所罗门和拉桑不肯参战,由叁名骑士出战仍不会输呢。只能说,歌姬的失败,是源於没有用尽手上的战力,而那个看似很懂战术的詹姆斯……算吧,不要穿起军服扮军师了。

不过,失策的不只歌姬一方,红盾一方也犯过错误,如最后的歌剧院一战,大卫他们明知听到歌声的观众有机会变成翼手,小夜又未能及时阻止歌姬,为什么大卫等人不自行阻止呢?当然,普通人杀不死歌姬,但他们最少能对歌姬或观众作出干扰,如在会场投掷催泪弹,破坏会场的扩音设备,甚至找人向歌姬放冷枪等等……虽然在拉桑的监察下,那些措施可能较难成功,但总不应呆呆待在台上,任由观众逐一变成翼手吧!要知道,变成翼手的不只会场的人,连远在其他国家的人也会受影响啊!

对结局的不满

故事最后,歌姬战死了,她麾下的五骑士亦告丧命,凯抚养她的婴儿,而小夜则进入叁十年的休眠。可能是考虑观众的感受吧,制作群没有让歌姬的婴儿死,但这样是否一件好事呢?翼手女王的生命近乎无限,而且会产出下一代的翼手女王,但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良心和耐性也非不变,人们不可能永永世世毫无机心地看守那些孩子。若不把那两个婴儿杀死,他们可能会再导致另一次翼手肆虐,这对人类来说不是件很危险的事吗?红盾也好,小夜也好,他们都是想阻止翼手肆虐,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因为妇人之仁而留下祸根?若小夜他们没杀婴的决心,就让哈吉做吧,故事安排那两个婴儿被美军的战机炸死也行。当然,我明白制作群让凯抚养婴儿,是想说出人类和翼手能超越对立,但理性地说,这个结局实在挺糟糕的。

至於小夜的休眠,我不想说太多了。但拥有永远的生命,看着身边珍重的人衰老和死,何尝不是件令人痛心的事呢?说实在的,或许让小夜跟歌姬同归於尽,比起她陷入无止境的睡眠与苏醒,会是解脱,也是更大的快乐吧。

说到这里,这篇评论也近尾声。其实除上面所说的东西外,《》还有很多可评的东西,如宫城力克,谢花真央,科学与人性,反美思想等等。不过那些东西,有的从属於上文已论的内容,有的则不十分重要。因此,我想有机会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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