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有些奇怪,“林晓芸,你怎么了?”
她也不回答,眼泪忽然从眼角涌了出来。
“怎么了?”我连忙问道,“有谁欺负你了吗?”
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眼泪滑落的更快了。
“喂,林晓芸,你说话啊,到底谁欺负你了?”我有些急了。
“林晓芸,林晓芸的,你都要走了,为什么还是舍不得叫我一声‘晓芸’呢?”她抬起头望着我,神情凄苦。眼角的泪水犹如泉涌,然后顺着她脸颊滑下,汇聚在下巴上,再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难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及不上你和柳文青在一起的两天吗?”
怎么又和文青扯上关系了?我奇怪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啊?”她哽咽道,“赵大哥,你知不知道,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温和的笑容深深的吸引,知道你也是和我一起在这里打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后来相处久了,我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好人,而且也不是古板无趣的那种人,我就更觉得和你在一起是多么的高兴了。那次流氓欺负我,你也为我挺身而出,我心里感动极了,从那以后,我看见你就会心跳的特别厉害,可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又会特别的想你。赵大哥,我知道,我……”她顿了一顿,吸口气道,“我喜欢上你了。”
“啊!”我顿时傻眼了,楞楞的站在那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喜欢我?这些天来她种种奇怪的举动终于有了解释,她喜欢我?哈哈,自从那次被我扼杀在摇篮的初恋以后,女孩子就像和我绝缘一样,我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女性朋友都一个也都没有,更别提谈恋爱了,可现在居然有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说她喜欢我,太突然了,我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赵大哥,自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你后,我就千方百计地想接近你,给你好的印象,我希望能够在你的心里占据一个位置,可是……可是……”她开始哭出声来,“你总是对谁都那么客气有礼,总是在脸上摆出一副温和的笑容,对我也一样。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的内心决不是像你表现的这样。我希望接触到真正的你,所以我一点也不愿意你对我这么客气,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能对我发发脾气,可是,你从来不。赵大哥,告诉我,为什么靠近你的心会是这么的难?”
看着林晓芸悲伤的眼神,我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般,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在乎我的态度,我对她客气反倒伤害了她。
或许她说的对,我就像只受伤的刺猬,在未探明对方的时候,总是先用浑身的刺阻止对方的接近,其实人们都是如此,大家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生怕受到伤害,只不过大部分的人的刺较明显,或者较短,而我却在自己长长的刺外面包着一层看来柔软无害的外皮而已罢了。
“赵大哥,你又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谈起柳文青时的表情,我不知有多羡慕,我不知道,当我遇上同样的困难时,你会不会也这么担心呢?”
“这个……那天流氓欺负你的时候,我不也帮你了吗?”我无力地辩解道。
“不同的。”林晓芸摇着头,像梦呓一般道,“我知道,那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难道她以为我喜欢文青?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我只是一直把文青当成小妹来看。
“我和文青不是……”我刚想澄清一下,却被她打断,“不用多说了。”她的语调渐渐平稳下来,“今天你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这个礼物我买了很长时间了,一直都鼓不起勇气送给你,现在我希望你收下它。”
“看你说的好象生离死别一样。”我接过来礼物,这是一对红色的同心佩,想必就是李大妈提到过的那个,我把它挂在脖子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残留在它上面眼泪的温度。“想见我,用信鸽给我发封信不就行了,我保证无论当时在干什么,都立即飞奔来见你。嘿嘿。”我勉强开个玩笑。
林晓芸摇摇头道:“赵大哥,希望你以后看见这个同心佩时,还能记得我。”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收好它的。再说了,我又怎么会忘了你呢?”我笑笑道。
“人生之事,又有谁说得准呢?”她轻摇着头,神情落寂。仿佛一息间便已变得成熟起来,不再是那个整天在药铺里唧唧喳喳,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了。显然,让她成熟的打击正是我给她的。想到成熟,我又想到了文青,想到文青也许现在就正面临着这种打击,刹那间,千思万绪涌上心头,而在面前的林晓芸那悲伤的面容却又加速了这些思绪,心头顿时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到嘴边却只化为一句,“晓芸,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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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师傅让我四处游历,那我准备先去武当山看看。现实中,武当山是离我老家最近的全国名胜,再加上我对道教的兴趣,我一直就想去看看,却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想不到现在在游戏里反而有机会了。虽说游戏中的武当山和现实中的肯定有所区别,但至少能让我过过瘾。
到武当山要从西门走,而铁匠铺就在西门附近,所以我掉头返回小屋,草草的收拾了一些必备的行李,便向铁匠铺走去。
还未走近铁匠铺,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想必是王铁匠正在打造铁器。我开始放慢脚步,考虑怎么向王铁匠开口解释我马上要走,最终还是觉得实话实说的好。王铁匠和大哥那么熟,再加上我和他这几个月的接触,已经充分了解了他的为人如何,如果向他实说也一定没关系,他可能还会支持我。想到这里,我的脚步轻快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响陆续有传来,突然间却冒出来一声惨叫,听起来似乎是王铁匠的声音。我心头一惊,连忙向铁匠铺奔去。还没赶到,两条人影从铁匠铺窜了出来,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便上了对街的房顶,再一纵身,消失不见。
我直冲进铁匠铺,刚一进门,便一脚踩在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仰天滑倒在地上,摔的生疼。我忍住痛爬起来,只见铁匠铺里一片狼籍,地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各种铁器,害我摔倒的就是本来应该摆在架子上的铁桶。
“王大叔,王大叔。”我绕了一圈后没有发现王铁匠,就高声喊道。
墙角倒下的一堆铁器中传出几下微弱的呻吟声,我连忙上前扒开那些铁器,只见王铁匠正软躺在地上,胸口心脏处插着一柄长剑,深没至柄。看到这一幕,我心一凉,这样的伤势,恐怕是神仙来了都没有办法。
我伸手按住他的胸口,送出内力,希望可以让他多活一点时间。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却没法对准我,看来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失明了。
“王大叔,是我,海原,这是谁干的?”我泣声道。
他的嗓子里咕哝了几声,这才艰难地开口道:“海原,你……咳咳……”一句话没说完,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加紧送出内力。“王大叔,你慢点说,这是谁干的?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他又急喘了几口气道:“不,海原,你不是武林中人,这仇你报不了,你不要……”又是一阵剧咳。
“王大叔,没关系,我认识很多武林高手,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这话我可不是说着安慰他的,光大哥他们三个和他们认识的人,就已经不少了,再加上我这些日子救治的武林中人,我就不相信还斗不过那两个人。
“不,不行,他们的厉害之处是你没法想象的。我只有一件事拜托你。”
“好,你说。”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和他争辩。
“你记住,拿我藏在天字柜第三层后面暗格里面的东西,去见……去见……”他还没说完,头一歪,再无声息。
“王大叔——”我狂喊一声,用尽全身的真气输入进去,却再没有任何反应。
抱着王铁匠的尸体,心中的悲痛压地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现实中,虽然我见过爷爷在我面前去世,但那毕竟是人到达了极限时的自然情况,我心中虽然悲伤,程度却并不深。可我还从未见过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虽然理智一再地告诉我他只是个NPC,可情感却在一瞬间就冲垮了理智的防线。
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到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帮他抵挡一下,至少我还可以叫人来,那他也不至于就这么丧命。无尽的悔恨和伤痛扑天盖地般向我心头压来,我的呼吸也渐渐艰难起来。
脑海里闪过昨天晚上他拉我喝酒的时候。当时我仍然坚持不喝酒,他还豪爽地大笑说我实在不像男人,以后要考虑让我也多干干打铁的活,这样一段时间下来一定能变得更像男人一些。
他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尸体现在却已经躺在我的怀里,想到这些,我再也忍耐不住,两行热泪由眼角滚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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