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剑落之间余治平已是周身沐血,却紧紧的咬着牙关,眼看着冰冷的利剑带着他的鲜血被罗素秋一次次举起。
“畜生,你不肯娶素秋,我就让你死在她的手里。”白凝霜的咯咯笑声,转成声声厉喝:“为了杀你这畜生,我乍死逼她练功。那没有用的丫头不但没练成魔魂七绝,还被吓成了半疯!这些都是你这畜生一手造成的!”
白凝霜忽然又笑道:“还好,还好啊!我用程忠那死鬼带回的‘九品灵芝’合成了‘忘我散’。哦!我忘了,传你业绩的时候我留下了药理这一手。你还不知道忘我散的功效吧!它能使疯子安定下来,听任她最信任的人操纵,也能让正常人暂时失理性。可惜,云坡上放出忘我散,没能让你们这一双畜生同归于尽!”
余治平听罢“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畜生,我要你慢慢死,慢慢看,看素秋如何杀人,看背叛师门的下场。”白凝霜狠厉道:“素秋!你先去把沈杰的心给我挖出来!”
躺在地上的沈杰骇然叫道:“娘!你不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畜生安的什么心吗?以前不杀你,是要用你,现在杀你,是惩戒你欺师灭祖之罪。”
“娘!请听我申辩……啊——”空中传来声啸厉的惨叫,罗素秋从沈杰的腔子里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心,提到白凝霜面前。
孩子总归是孩子,沈杰人心被挖倒在血泊里,把云儿给吓着了,霍地倒退了五步惨声道:“你杀了我爹,你让我娘杀了我爹……”
白凝霜乖戾道:“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统统该死,统统该杀……再去,把余治平那畜生的心一寸一寸的挖出来……”
“住手!”空中传来的一声断喝,将罗素秋震昏在地。接着白凝霜的惨叫也破空而起,及时赶到的醉儒,已将双掌刺入了她的胸口。
醉儒含泪嘶嚎道:“你疯了,你疯了……我不能再让你迫害这些孩子……我不能……”
白凝霜抓着醉儒的衣角狠厉道:“他们都对不起我,我为何不能杀他们……你也是……你也……对不起我……”白凝霜圆睁着怨毒的双眼仰面倒地。
有些人能在坎坷之后,仍带着几许沧桑,几许多情,面对人生。有些人却很天怨地,心理扭曲,觉得天下人都对他不起,白凝霜不但孤僻、好胜、,暴燥、不肯让人,更是一个心理扭曲者的代表,落得如此下场也该是预料之中了。
夕阳西坠,残霞片片——
绮丽多姿的晚霞,将大地抹上了一层凄凉的色彩,或许在这凄凉中还有落日余晖的些许温暖吧!
倚在床上的余治平,向为他包扎伤口的冷月柔声道:“扶我起来,我想去看看阿四!”
冷月轻声道:“我已经与阿四破门断义,这时去看他……”
“扶我起来,我自有计较!”
余治平在冷月搀扶下来到由君莫笑,邱昱看护的阿四床前缓缓坐了下来。四人早知眼角挂着泪珠的阿四早已清醒只是并未说破——此时将阿四“叫醒”,他将如何满对余治平,冷月?将如何面对杀道盟的老供奉邱昱?又将如何面对无恨渊新进的小兄弟君莫笑?
余治平缓声道:“阿四,昔年昆仑仙境一战我身负重伤,是你和冷月舍命将我救出。而后我三人被困昆仑雪域,你却将身上仅有的两个馒头分给了我一个。我相信你早已忘了,你分给过我一个馒头,但是我却始终记得……那个馒头我吃了一半,还有一半被我用蜜蜡封好摆在案头,馒头虽轻却是我无恨渊兄弟情的见证。”
众人正不知他为何会重提旧事,却听余治平缓缓道:“今次你我失和反目,不论因何前因我皆想就此揭过,你我一道忘记吧!你无需为此愧疚,也无需自责。我们仍是当年同分一个馒头的好兄弟!”
冷月扁着嘴道:“就知道馒头,你们还各欠我一份金创药呢!”
“对!对!”余治平哈哈大笑道:“我还欠你的一份金创药!”
余治平笑罢将手搭在君莫笑肩上,示意他扶自己出去,走到门口低声道:“老供奉,无须为我们担心,阿四相信过些时日阿四解开心结,我无恨渊的弟兄会和好如初。”
邱昱点了点头道:“盟主没有看错人,有你在杀道盟、无恨渊就是铜打铁铸组合。我也该走了,水魄大概也等得不耐烦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服老不行喽!”
君莫笑眉头微微一动道:“前辈说的水魄,可是水中行?”
“不错!你们认识?”
君莫笑淡淡一笑道:“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
邱昱随口勉力了君莫笑几句后向众人抱拳离去。
余治平目送丘昱离去,反身道:“莫笑,扶我去看看师叔。”君莫笑答应一声负责余治平慢慢离去。
走在最后的冷月推开阿四房门大声道:“阿四别忘了,你还欠我的金创药呢!没还上以前不许你离开无恨渊!”
她转身之处隐隐瞥见了阿四眼中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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