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空中漫无目的的漂啊漂,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做一事,数日前的羽鹤传书,她已经耽搁了许多时日,那伏魔山的为难关系着天下苍生,她是该找个时候去看看究竟了。心中这样想着,就往那个方向去。
可也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始终看不到那个地方,远远地望着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呆呆地站在那云天上,背对着她。
那背影她却十分熟悉,那是朝斧。
她也说不出,为何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见到朝斧。
她想呼喊,却发现自己喊不出来,却听到朝斧生硬古僻的话语:“天地为开,吾之所居;天地为灭,吾之所废。”
说完,无数的金光自朝斧身上射出,那样的耀烈,竟是连天上的烈日都无法比其光芒。而他的身影也渐渐变化,收缩幻形,突然化做一柄耀彩绝伦的巨斧,狠狠地向天空砸去!
天地间倏然为之一震,天崩地裂,一片不见任何光线,永远看不到边际的黑出现在紫衣面前,她所在的世界迅速崩溃,身边的一切迅速消失,直到她那飘渺的身体也突然破碎,迅速被那黑暗吞噬,她才倏然醒了过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无痕自是喜不自禁,欢呼道:“你醒了,终于醒了!”只要她清醒过来,自己这二十年苦修的内力便不是白白浪费,而一直提着的心思,也终于可以放下。
而紫衣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她无力地伏在无痕肩上,根本连站都没有力气站起来。而这一清醒,自然明了先前的意境一直在神游太虚,简而言之,那便是做梦。但这梦竟是奇怪的很,梦见的竟不是自己此刻最亲近和信赖的轻云,也不是视若兄长的无痕,更不是自己朝暮期盼、日夜思念、最疼爱自己的师傅,而是那个自己平时并不太注意的朝斧,进入了自己的梦中,而梦里更是那样一副景象,那似乎是一个预兆,在暗示着什么?
巧的很,她正这般想间,另一边也传来随玉的欢呼声,朝斧竟是和她同时醒了过来。
他似乎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这是在哪?”
“我刚才好象做了个梦。”
朝斧又警醒地自言自语道。
这让紫衣更是注意,望向朝斧的目光中有些意味深长,笑道:
“朝大哥可记得是什么梦?”
朝斧的脸色便有些不太自然:“迷迷糊糊的,哪记得清楚……”
无痕小心地把她安放到一角,有些责怪道:“刚苏醒,问这些做什么?少说话,多休息!”
紫衣感激而又俏皮地一笑,察觉到这心中大哥眼底的几丝疲倦。虽然这些天来她一直昏睡不醒,但清醒过来,一望眼前情势,便知数日来是得了谁的照顾。她嘴里不说,但眼中的丝丝柔情早已将她心中的感激表露无遗。
无痕却似受不得这样的眸子,偏过了头去。
“轻云和绝暗去了外面,打探消息,还没回来。”
这话只是淡淡的,却让随玉心中一揪:“无痕大哥,他们都已出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让这个从未见过世间悲惨和恐怖的富家千金感受到了太多的惊惧,心中留下了太大的阴影,现在心中最害怕的无疑是那个她心中最牵挂的人遭遇什么不测。
这些天来,她的心思虽无人挑明,却又谁人不知。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念头,关注起了外面那两人的安危来。
而这时,一声声凄厉至极,犹如婴孩般的哭喊声适时地传入了洞中,勾引着每个人都忍不住有了出洞一看的念头。
刚苏醒的朝斧很快便恢复了精神,没有露出半点疲惫倦迨的神态。“我出去看看!”
谁也不会知道,就在朝斧二人苏醒的时刻,一颗彗星自远方飞来,划过了天空,渐渐向这边飞近。
很快地,那道突然掠过天空的耀眼白光引起了轻云三人的注意。它实在太耀眼,太接近;那成千上万的阴鸷鸟受它一惊,竟然散乱了队型;而你抬眼望去,还能清晰地看到它划破长空的整个轨迹。
轻云在这里看到的吃惊事实在太多,他也收起了先前的不敬之心,恭谨地向造化垂问:“那是什么?”
造化拂须道:“这是冲星,也是归星,它的出现,是给迷失的人,找到回去的路!”
这话说的清楚分明,轻云自然听懂了,他欢喜道:“你是说,我们可以回去?”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很快身影便在两人面前消失。轻云想抓去抓住了一片虚空,这关键的话他还没弄得太明白,更何况最关键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些阴鸷鸟,这狗屁神仙竟一点也不帮他,就这样跑了。
绝暗的主意算计在了船的身上:“看来是要出海,我们是坐船来,船也少了一艘!”
这两个理由,轻云也觉得很有道理。但噬血的阴鸷鸟控制了整个陆岛,自己又能用什么办法避开它们,将山洞里的众人安全地接到船上呢?
“还是我去接应吧。”绝暗道:“我的夜遁之术,即便是妖怪,也休想轻易发现!”
于是轻云留下,绝暗再次返回。
此时,天色也真的黯淡下来,陷入了黑暗。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