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男苦笑着说道：“我哪里知道，莫名其妙的就给了我这个袋子，还说些什么要让我量操场。”
汉斯一听量操场，神经质般得跳到一边，小心的问道：“头儿让你量操场？”
“他说要是我明天数不清这里面铁珠的数目就让我量操场，怎么了？”铁男被汉斯的反应吓了一跳。
“老弟，自求多福吧，这次兄弟帮不了你。”汉斯一边摇着头一边转身要走。
铁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忙问道：“怎么了？量操场很恐怖么？”
“很恐怖？老弟你真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量过操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在这里待下去的。”
“那……那是怎么个量法？”铁男有些害怕的问道。
这次能来参军全靠父亲托了关系，为了这花掉了原本便已不多的积蓄。如果被送回去，丢脸不说，父亲一定会很失望。虽然父子两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一直很开心，其实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情铁男很清楚。因为不爱学习那些枯燥的文化课，成绩一直不好，父亲为此没少给母亲烧纸，盼望母亲在天有灵能保佑铁男出人头地。眼见靠学历出头没了希望，父亲又把心思转到了参军上，铁男的身体一向很好，也很机灵，就算在军队里混不出头，至少也能在退伍后混碗饭吃。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铁男最怕的就是被军队送回去，听汉斯这么一说，不由得紧张万分。
“你今天看到了，咱们操场是个长方形，长有２０００米，宽也有５００米，你就是跑，一圈没有个十七、八分钟也下不来。你上午实际上也就跑了半圈，你想想跑完一圈需要多少时间？”汉斯见铁男还没明白，便给他分析起来。
“这些我都知道，这么大的圈我最少可以跑五圈，如果速度慢点，六、七圈没有问题”铁男插口道。
汉斯盯着铁男看了半天，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那么爬呢？”
“量操场不是跑操场，是要你用自己的身体把操场的长度量出来，你有把握量几圈？”见铁男半天没出声，汉斯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铁男咬着牙说道：“不过我可以不让他罚我量操场。”
说完，铁男临着皮口袋，飞一般的向楼内跑去，只留下汉斯在那里边摇头边叹气。
“５０４０１、５０４０２……他妈的，谁把灯关了。原来这么快就到熄灯时间了……啊……我刚才数到哪儿了？”
铁男所在楼层的所有人这一晚都没有睡好，不时被铁男那无助的凄厉叫声吵醒。就这样一直到了早晨起床号响过，铁男的房间还不时传出痛苦的报数声。
八点整，所有人在操场上集合完毕，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铁男的小组今天训练瞄准，铁男则心不在焉的望着前方，虽然睁着眼睛，但通红的眼球毫无生气。
“铁男，出列。”
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终于想起。铁男放下手中的训练用枪，爬起来走到王剑面前敬了个礼。
“查清楚没有？”王剑的声音不急不缓，显得胸有成竹。
“报告，已经查清，总数是一万三千六百七十四，请长官验收。”
说着，铁男将皮口袋向前一送。
王剑微笑着接过皮口袋，然后好整以暇的摆弄了半天，这才说道：“铁男，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是个新兵，所以我想给你开点小灶，亲自教你。没想到你让我很失望，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可是你没有把握住。对不起，我带兵的原则一向是严厉、严厉再严厉，既然我有言在先，那么就要执行。”
说到这里，王剑掂了掂沉甸甸的皮口袋，接着说道：“这里面一共有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九个铁珠，你少数了五个，所以我命令你，马上量操场五圈。”
“报告长官，我是新兵，不知道皮尺在哪里。”拖得一刻是一刻，铁男开始装糊涂。
“量操场不需要皮尺，汉斯，出列。”王剑微笑着说道：“你跟这个小子关系不错，给他示范一下怎么量操场。”
汉斯面无表情的敬了个礼，立刻向前趴在了地上，双手尽量前伸，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条线。然后站起来向前两步走到刚才手指画出的线前，重新趴下，再次用手指画了一条线。
“报告，示范完毕。”汉斯爬起来也不顾一身的尘土，立正说道。
“很好，归队。”王剑笑着说道：“铁男，看到了么？就像汉斯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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