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哭着,很久,很久,直到眼泪都风干了。这时她突然听到了笛声,她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她喊着:“何喜!出来!”
何喜就真的出现了,这次他是突然在她身后出现的,但她并没有被吓倒。她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她转过身皱着眉看着何喜说:“我的事你知道了?”
何喜的脸出奇严肃,他说:“嗯,老头死了,被你哥哥杀的。”
小眠默然,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哥哥,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做的。你不要怪他。”何喜挠挠头说。
今晚,他虽然依然那样随便,却让小眠觉得他全身充满了安全感。他不仅很成熟,还值得依赖。
“你真的这样想?”她觉得何喜是在安慰她,所以试探着问他的真实想法。
“嗯……”他犹豫了半天后点点头说,“是的。”
“谢谢你。”小眠笑了笑。
“对嘛,你还是笑起来才好看!”
“油嘴滑舌!”小眠皱着眉头,但精神却轻松了很多。跟何喜在一起总是让她无忧无虑的快乐着,让她置身一个飞翔的美梦中,却仿佛悬空着,永远也落不回地面。
“你说他为什么会看到我就跑呢?他还会理我吗?如果他不理我了,我会怎么办?”
“他会的,因为他是你哥哥嘛。又那么疼你。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如果他真的不管我了呢?”
“那就太好了啊!”何喜不等她继续问便说,“他要是不管你,我就带你出去。正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嘛。”
“干嘛说得文绉绉的?”
“就是说娶你做老婆!”
“哦。”小眠突然觉得自己和他说得太多了,于是应付了声。
“要跟我一起走走吗?”他邀请她。
“好。”她答应了。
“去我的小屋吧!”何喜突然提议。
“也好。”小眠也正想去看看那个她从未去过的小屋子。菊野地里,那是她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
很快她就被他牵到了那个小屋前。那个小屋是木制的,简简单单的由几块大小不同的木板钉成,虽然简陋,却也精致。何喜高高兴兴地推开木门。笑着拉着小眠走进去。
点燃蜡烛,立即在烛芯的周围氤起一层薄薄的光晕,光晕弥漫开,整个小屋子便也亮堂起来。何喜想为小眠找一张合适的凳子,却发现自己的屋子里一张凳子也没有。他有些尴尬地指指床说:“坐那吧。”
没想到小眠没有说什么便坐了上去。她嘴角挂着微笑,像是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非常兴奋。她环顾了屋子一周说:“你骗人哦,我没有看见你的大风筝啊,没有它,你怎么能飞出菊野地?”
“我才没有骗你!”何喜说,“我的风筝在我身上,只要我想飞,就能像翅膀一样载我升空。”
“那有时间飞给我看。”
“好。”何喜答得很快,却在这一句话之后找不到其他话题,两人暂时陷入沉默。语言像是被融化在那片朦胧的光晕里。
“笛子……”小眠先开口打破僵局说,“你的笛子吹得挺好,是谁教你吹的?”
“是你父亲。”
“我父亲?他?”
“对,就是那个老头。”何喜认真地点点头说,“他其实每隔几个月会来看我一次,然后每一次来便教我一首曲子。”
“他说了些什么?”小眠急忙问。
“什么也没说,只是吹了曲子便走了。我记忆力很好,他吹过的曲子我听一遍就会了。”
“真的?”
“真的。”
“那你现在教我吧。”小眠期待地看着说,“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更多父亲的事。”
“嗯,好。”何喜便从怀里拿出笛子送到了嘴边。
悠扬的笛声响起,与屋子里昏黄的光晕奇妙地揉合在一起,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散布蔓延。小眠不敢想像那样优美的曲子竟是父亲的,她从未听过父亲吹奏过笛子。自从她懂事以来,父亲总是可以疏远他们。
何喜演奏完时,小眠的眼又有些湿润。她问,“能给我看看那些乐谱吗?”
“好的!”何喜爽快地答应了,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打开它,拿出一叠纸。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小眠惊喜地接过来,看着父亲的字迹。那些符号应该就是父亲从未教过她和哥哥的音乐吧。他竟然会把这些教给何喜。
忽然小眠从一大叠纸张里找出一张密密麻麻字迹的一张,那明显不是乐谱,而是一封信。“这是什么?”
“不知道。”何喜天真地眨眨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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