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什么呢!老太婆,别找不自在了!”荀三气急败坏地说。
“不然你怀里怎么会揣着我朋友的花牌?那可是我朋友毛弟的稀罕宝贝!”老妇人指着他衣襟露出的花牌说。
“这是他送给我的……”荀三掏出了两张牌,笑笑说,“可我现在无意和你攀交情。”
“呸!你以为我会信吗?”老妇人夸张地啐了口说,“你这个无耻的窃贼!难怪能这么麻利地制住我!”
“你想激怒我?”荀三有些沉不住气来大声说,“我要是说是我跟他赌博赢回来的,你又能怎么样?”
“哈哈哈哈!”老妇人笑得更加前仰后合的,她边笑边说,“你能赢我朋友毛弟?就凭你?你脸皮怎么这样厚?他可是赌鬼啊,我敢保证,即使他肯跟你赌,你也一定一次都不会赢的!”
一次都不会赢!那正是荀三最耻辱的经历。他距离赌鬼毛弟的高度真的只差那么一点,一点点。但他一次没赢过他,现在毛弟死了,他便再也没有赢他的机会了。
“闭嘴!我为何一定要解释给你听?”荀三气得吹起胡子说,“我能赢他,我才是赌鬼!”
“敢不敢跟我赌?”老妇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敢!”他便迫不及待地上钩了。
老妇人笑笑说:“就用你那两张花牌赌吧,赌大小。”
“赌大还是赌小?”
“小!”安魂说,“谁的牌小谁就赢!”
“惩罚是什么?”荀三说,“即使我输了,也不能让你胡作非!”
“放心,我只要你说个‘服’字就够了!”老妇人轻蔑地说。
荀三立即回击道:“死老太婆!你要是输了,我要你磕头给我认错!说以后再也不敢小看你荀三爷爷了!”
“一言为定!”老妇人说。
“我先告诉你规则,免得你到时候撒泼赖皮!”荀三把两张牌摊给老妇人看说,“这两张牌中鹤比鹿大,我们是比小,简单地说,谁要是拿到鹤谁就输了,谁要是拿到鹿谁就赢了!”
老妇人不耐烦地说:“快开始吧。”
荀三一只手仍然用匕首指着老妇人的喉咙,另一只手飞速地洗着牌。甚至将牌弹到空中来洗。一阵眼花缭乱的洗牌后。两张牌平躺在他的手心,一左一右。
“你先选吧!”荀三自信满满地将乘牌的手伸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笑笑,随手取了左边的牌。
荀三顺势将剩下的一张牌翻了过来,满脸喜悦地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他手里竟然是“鹿”!
老妇人仍然笑不做声。
“喂!干嘛不做声?好歹认个错,我也不让您老人家磕头便是了!”荀三得意地扬扬胡子。
“哎,”老妇人叹了口气,翻开了自己手上的牌。竟然是“猪”!花牌里最小的一张!
荀三的心脏好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整个脸都僵硬了起来。
“蠢货,”老妇人恶毒地骂道,“这可是张有秘密的牌,最大的那张也是最小的那张。在牌上有机关,按住便可以转换牌面,将最大的鹤变成最小的猪。”
“你这是……作弊……”荀三结巴地说。
老妇人却不理他继续说:“你有足够多的手法,所以你一定会捉到那张‘鹿’,我甚至都不用挑选,必然会拿到那张‘鹤’。所以说胜负在一开始便以见分晓了!”
“作弊!”荀三开始情形大声地指责,“这完全是作弊!”
“作弊?”老妇人不屑地说,“我用的是你的赌具,你的牌里有机关,怎么能赖我?我只说跟你比大小,又没说抽到‘鹿’的人赢,我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赢你的!”
荀三沉默了,眼珠开始不断游弋。
老妇人便又在他耳旁说:“你仍把自己局限在有限的规则里,规则即是你的空间。但毛弟则不让自己陷入赌术的规则里面,所以他有无限的空间,也便有了无限个赢你的理由。所以我说你决不可能赢得了他。”
荀三听得心忽然凉了下来,他忽然明白毛弟留给他这两张花牌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你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猪与鹤的空间里。”
“现在快兑现你的赌注吧。”老妇人凑近了点,侧过耳朵说,“我洗耳恭听着呢!”
“我……”荀三看着她小声地说,“服……”
“大点声,我听不清!”老妇人凑得更近。
“我服了!”荀三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大声喊着。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个错误。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他被一条血红的鞭子狠狠地抽上了半空。他听到地上老妇人对他放肆的嘲笑:“都说了没有规则了,你还按照规则给我赌注,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赌徒!带着你的这份操守去地狱再赌吧!”
荀三这次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在闭眼前在心里轻叹:“对不起,游星守。”
他却没有遭受百鬼侵袭的待遇。而是直接地坠回了地面。他睁开眼睛,看到骸月握住了那条血红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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