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会这口诀?正所谓:地户除危定与开。举事皆从此中去。六合太阴太常君。三辰元是地私门。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不难,带两个人就危险了。”
“一个人呢?”
“可能就麻烦一点吧,原则上说体积越小越好带。”
胡僧愤怒的瞥了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一眼。”好,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洒家捉妖除魔的手段!”
胡僧把袈裟铺到地上,从黄布口袋中拎出一把桃木剑来,手腕轻抖,就在袈裟上画了一个五角星出来,曼声吟唱道:”咄咄共携手,冷然且驭风!”眼见那黑布袈裟就轻轻的抖动起来,然后慢慢的飘浮,悬停在半空,边角忽忽的抖动着,胡僧一跃,就跳到了袈裟上面,撸起一支胳膊:”你们还不上来?”
楚郢人城南僧赶紧纵到袈裟上,挤在胡僧后面,问道:”这样能飞多高?风羽精灵的力量不足以让我们飞入云从啊?”
胡僧没有回答,用手中的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圆圈,金光灿灿的圆圈在阳光照耀下跳动着。:”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圆圈呼的一下就涨大了涨粗了许多。
“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楚郢人城南僧眼见着那些圆圈好像有了灵性在袈裟周围激转,护卫着袈裟。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视我者盲,听我者聋。”
那些光芒圆圈慢慢的鼓动,好像在孕育着更多的小圆圈出来。
“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这句被胡僧扯的极响极响。
胡僧摆了冲锋姿势:”疾!”袈裟在光芒圆圈的护卫下就向对面山上轰隆隆的冲过去。声势巨大。
远远的就看到了乱石对上跳出了很多猴子,舞动着手臂,来回跳动着,好像在叫嚣什么。冲近的时候,忽然天色暗了下来,楚郢人城南僧惊恐的发现,石堆后面黑压压的就掩出了大群的鸟儿,分了先后层次,铺天盖地就疾冲过来,黄褐色的羽毛正和下面那群猴子的黄皮肤相映成趣。
楚郢人叹息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
城南僧紧张的抓住一大把符纸,:”上下都有攻击,怎么冲过去?”
袈裟在胡僧的桃木剑指挥下悬停了一阵,忽忽的开始上下颠动。楚郢人城南僧一把紧紧的各自抓住一个袖子,看着周边的光芒往外激射光圈,眼见着一涨一缩的光圈就打到对面的山上,一群群的鸟儿冲击在光圈上,喷的羽毛四溅,血肉模糊。一些猴子跳动着躲避,光圈却直直的打在乱石上,径直的打炸了石头,飞溅而出通红的碎石把周围的猴子打个肢残骨断。楚郢人城南僧开始轻松起来,指指点点:”火力小些,等一下还能检几个熟透的烤鸟肉吃!”
“这儿这儿,打那个最大的猴子!哈哈,有马蹄就不一样,虽然跑的快,但是明显跳的速度不行。”
飞舞的光圈,残落的肢体,散碎的羽毛满天飞舞,打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可是好像鸟儿,猴子却慢慢的越来越多,跳跃冲锋得更加厉害。显然是有大群大群的增援部队赶过来。
楚郢人城南僧兀自快活的指挥着光圈,胡僧却有些急躁起来。:”坐稳了!”胡僧一摆剑,做了个单劈华山的姿势,带着袈裟就冲过去。楚郢人赶紧就抱住了胡僧的水桶腰,被快速前进的力道带的飞旋起来,城南却没从刚才的快活反应过来,袈裟往前突然一侧一冲,一下子就把城南从半空摔了下来,幸而楚郢人眼尖手快,一探右脚,白骨就箍住了城南僧的脖颈。城南乱动乱叫,撒出了大量的黄符,噼哩啪啦得黄烟灰尘紫光到处乱打。
袈裟兀自前飞。眼绰不见的功夫,就能清楚地看到山上那些足訾手臂上的花纹,还有迎面冲来愤怒的眼里冒着红光的鵁鸟。金光急速的涨大,喷射着摧毁阻挡在前面的一切,可是一拨拨的鸟儿不断的挡了上来,下面的足訾也开始丢掷石头,甚至有三五成群的足訾抬着巨石,一较力就冲着袈裟丢了过来,直直的打在金光圆圈上,震的袈裟上的人乱颤。城南僧呜咽着开始乱骂。而袈裟还在不断的接近山头,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巨大而厚实的墙体,连列小券的墙面,白色大理石的大门宙洞口用同心多层小圆券连环装饰着,旁边对称的是两扇极大的窗户,用许多直棂贯通分割,窗顶为较平的四圆心券,纤细的肋架伸展盘绕,极为华丽。浣浣推着一辆小车在门口站着,小车上用一块素净的白麻布覆盖着,勾勒出三个花盆的轮廓来,浣浣亮着嗓子喊了两句,大理石的门面就忽然一层层的漾开来,一只青色的大蝙蝠从波动的漩涡中探出头来:”啊,是浣浣姑娘来送花啊,快请进来吧。”
“蝙蝠力士,你好呢。”浣浣彬彬有礼的回答着。
蝙蝠缩回了头,门面慢慢的收束着波纹,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然后大门就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浣浣推着车悄悄的走进去,一进门就是高高的中厅,大小柱有韵律地交替布置,窄小的窗口在较大的内部空间造成阴暗神秘的气氛。简化的古典柱式和细部装饰有力的托起高高的厅顶。浣浣推着车在前面滑翔的蝙蝠的带领下慢慢前进。
再进去又是一个华丽的大厅,室内建筑部件都做成不对称形状,用弧线和S形线连缀着,变化万千,鲜艳的玫瑰红浅色调配着金色的线脚,室内木质的护壁板作成精致的框格,框内四周有一圈花边,中间衬以浅色东方织锦,上面是精妙的花纹在不断的变化流动。天花和墙面有时以弧面相连,转角处布置小幅西洋壁画。贝壳、旋涡、山石作为其间的装饰题材,卷草舒花,缠mian盘曲,连成一体。里面的家具也是非常精致而偏于繁琐。整个房间是明快的色彩和纤巧的装饰,显得细腻柔媚,正符合孟姑娘的审美风格。在正中偏左的大红色大壁炉,洋红色的低脚躺椅上,正倚着孟姑娘,她在专心的翻动着一大本帐本。见到浣浣推花进来。轻轻一笑,便舍了账本,起身走了过来。浣浣拉开了白麻布,就露出来一盆叶落金钱,两盆叶落银钱,叶子轻轻摇曳着。
“唔。浣浣姑娘,这花又叫做子午花,是么?”孟姑娘低身又仔细的看了看花儿。
“对啊。”浣浣随口回答。
“唔,此花原非中土之物,却是外土引进,又因其午间开花,子时自落,故称为子午花,可是也不是?”孟姑娘抬起头来笑盈盈的问。
“对啊?”浣浣的口气颇为惊讶。
“唔,你看这花,”孟姑娘的手轻轻从盛开的花瓣上抚过,”开得多艳丽,现在正是申牌时间,浣浣姑娘无妨留下来吃顿便饭?我们且闲聊到子时,看这花会不会凋谢?”
“好的。”浣浣静静的回答,孟姑娘抬眼看着浣浣,看不出她是对花好奇,还是对府中的便饭好奇。
“那么,我们去餐厅吧,力士,摆好花,准备晚宴。”蝙蝠力士恭身答应。
一碟腌的胭脂鹅脯,一碟糟鹌鹑,一碟松瓤鹅油卷,又一碟颜色鲜艳的雪底芹芽。蝙蝠一转身,又端上来一碟藕粉桂花糖糕和一碟松瓤鹅油卷。孟姑娘抬手说:”浣浣,先吃吧,不要嫌太清薄呢。”
浣浣摸着自己前面那双沉甸甸的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在铺着锦褥的坐凳扭来扭去觉得怪怪的。楠木小几的那头,孟姑娘抿嘴轻笑。蝙蝠力士又转过来,端上来一锅姜醋桂花蟹,一瓮鸡髓笋,孟姑娘用筷子检了一块黄膏出来,细细的声音说:”这锅姜醋桂花蟹得趁热,冷了有腥气。这鸡髓笋,炖得烂烂的,不怕不消化。“
蝙蝠力士下去又上来,给两人奉上了一小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米饭。孟姑娘端起来碗来,轻声吟道:”泉溲色发兰苕绿,饭熟香起莲瓣红,这是绿畦香稻粳米饭,浣浣姑娘看看合不合胃口?”
浣浣吐了下舌头,抓起筷子,适应了一下,就放开来大吃起来,孟姑娘吃得不多,一边细细的嚼着米饭,一边还给浣浣布菜:”这糟鹌鹑吗,腿子肉是很有咬头的,来一块吧。”
蝙蝠力士最后捧上来一个铁观音栗子排骨汤,给两人各盛了一碗,然后束手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孟姑娘撇了筷子,饮了几口汤,就拿起小几上的白毛巾擦手,蝙蝠力士连忙转下身去,旋儿就送来一个绿玉斗,里面是绿莹莹的茶光。
“呜,老君眉?”浣浣嘴巴里头塞的满满的,还抬头问道。
“正是,用的是我存了三年的雪水,是大前年从梅花上敛下来的。待一会儿你也来试试这味道。”
“用不着,呜呜,我喝这个糟蹋,给我来壶沏的浓浓的枫露茶就好。”
“也好。”孟姑娘静静的坐着,看着浣浣大吃,抿着嘴笑。
。。。。。。
“唔,这鸡蛋的叫法,花样可多了。”孟姑娘轻声地说。
“孟姑娘你真厉害,做菜作的那么好,还懂那么多地界上吃的学问,真看不出来阿”浣浣佩服的看着孟姑娘。
孟姑娘轻轻的抿嘴:”唔,煮鸡蛋,在北京城叫作”白煮鸡子儿”;咸鸡蛋叫”老腌鸡子儿”;茶鸡蛋叫”茶鸡子儿”;酱鸡蛋叫”酱鸡子儿”。那什么叫”窝果儿”呢?实际即是江南那边的”水泼蛋”:把水烧开,鸡蛋在锅边一敲,打开原汁倒入开水中,顷刻便好,要老要嫩任便。”
“噢”浣浣懒在另外一张洋红色的低脚躺椅托在腮帮子静静的听着。
“唔,我再给你讲个笑话把?”孟姑娘笑吟吟的说。
“好啊好啊。”浣浣欠了欠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唔。说有一个不吃鸡蛋的江南人第一次入北京城都,下馆子吃饭,拿起菜牌点了一味”木须肉”。心想大概是”粉蒸肉”一类的吧,端来一看,是鸡蛋、木耳、炒肉丝,很懊丧,但又不好意思同伙计说。便又点了一个”摊黄菜”,心想今天吃个素,吃点蔬菜吧,不料端来却是一盘炒鸡蛋,因而更加恼丧。便又拿起菜牌子看,心想菜也不要吃,单纯叫碗汤,吃个汤泡饭吧,便又点了个”高汤卧果儿”。端来一看,就是一豌骨头清汤,一个鸡蛋,再漂两根碧绿的豌豆苗,这位老兄只好叹口气,付了帐,饿着肚子走了。”
“哈哈,哈哈”这次连垂手站在一边的蝙蝠力士也轻轻的发笑。
“嘡,嘡,嘡。。。”墙上的钻石底面大挂钟敲响了。
“孟姑娘,子时了呢。”
“唔。”三个人同时转向了那三盆花儿,眼不错的盯着花看,随着钟声慢慢的敲完,三盆花同时开始凋落,萎缩着花瓣,静静的往下掉花瓣,三个人静静的盯着花儿凋落,蝙蝠力士毫无表情,浣浣是一脸的惊喜,孟姑娘只是抿着嘴笑。
“蝙蝠力士,送浣浣姑娘回家!路上小心!”
“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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