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后皆惊疑不堪,不知这老者所说何意。黄翼非道:“莫非老前辈是说梦话?”欧阳云道:“我就知道这叫花子不会认帐,梦话不会有假,他送给徐胖胖的泥团纯熟骗人勾当。”
众人听后没有言语,仍在细思如何对付胡晋驰的良策。
这时,秦关突然大声道:“真是梦语道破天机,我有法子对付那胡晋驰。”众人忙将秦关围拢起来,黄翼非急道:“有何妙策快快说来听听?”
秦关看了看那老者,道:“是老者一番梦语提醒了我,当日牛堂主与胡晋驰比武,乃是以贫苦堂与富贵门为赌注,这已有官证,但若贫苦堂从此消失,富贵门也只能作罢。”
话声之后,黄翼非道:“使不得,这与欧阳云舍弃贫苦堂有何分别。”秦关解释道:“当然有分别,我心下之意是将贫苦堂更为别名。”黄翼非稍思片刻,喜道:“这倒是好主意,不过若那胡晋驰执意胡闹又要如何?”秦关道:“为周全考虑,贫苦堂更名后应寻一位堂外人担当掌门,到时候你们便是他人门下,与贫苦堂毫无瓜葛。”
此番话语后,黄翼非等人连连点头。这时,那老者微微坐起,看了看秦关,道:“你小子倒挺机灵,换汤不换药却是挺妙,不过胡晋驰岂会善罢甘休。”秦关道:“胡晋驰只凭借一把破宝剑耀武扬威,若他再执意胡闹,我便要与他较量一番。”
老者道:“那宝剑削铁如泥,你又如何应付?”秦关轻声一笑,道:“我自有办法。”
令狐天风忙道:“既然按秦哥哥所说更为它名,应快起个名字才好。”秦关看向那老者,道:“想必老前辈阅历深厚,可否将贫苦堂起个名响亮的名字?”
欧阳云讥讽道:“他只知填饱肚皮万事大吉,又怎会取名字。”那老者哈哈一笑,道:“说的好,不过若是再有几个馒头,说不定我真能想个好名字。”
黄翼非道:“其实晚辈已看出老前辈并非寻常,想必适才假装梦语便是提醒我等,既然如此,还劳烦帮我等取个名字,晚辈感激不尽!”老者微微一笑,道:“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我便替你想一想。”说完在大堂内来回踱步,众人的目光却随着老者来回游动。
片刻之后,那老者道:“贫苦即为穷,穷有多种生存之法,最为低贱的便是偷抢,次之为拐骗,再次之为乞讨,不如叫偷抢帮、拐骗帮或是乞讨帮如何?”众人听后皆不言语,显然对这名字不赞同。
老者稍思片刻,道:“不妥不妥,偷抢、拐骗皆为不义之举,而乞讨即为丐,但天下早有丐帮,不如干脆一些就取‘穷’字...‘穷帮’如何?”
众人听到“穷帮”二字顿时议论起来,片刻后,秦关大声道:“好,妙极妙极,‘穷帮’虽有些土俗,但与贫苦二字最为接近,这样也对得起牛堂主。”说完看向黄翼非。
黄翼非微微蹲下身子低头沉思,片刻后向令狐天风等人问道:“以你们之见如何?”令狐天风道:“我们都听你的。”黄翼非点点头,直起身来,坚定道:“好,就更为‘穷帮’。”
众人少年连声呼应,皆道取了个好名。这时,欧阳云却道:“我觉‘穷’字太过寒酸,显得势小单薄,将来又如何能成大气。”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我来问你,这天下间穷人多还是富人多?”欧阳云答道:“当是穷人多。”老者道:“既然如此,这‘穷帮’可谓众有天下,若将天下穷人积聚起来,该是如何的庞大!”欧阳云道:“那又如何,无钱无财,即便凝聚又有何威力?”
老者刚欲回答,秦关道:“此言差异,当今皇帝也曾做过和尚沦为乞丐,况且当年白莲教也正是集结贫苦大众揭杆起义,最终将元贼赶回大漠还回中原大好河山,这便是‘穷’的威力。”
那老者捋了捋须髯,大笑道:“说的好,天下间贫苦百姓有谁愿受欺凌蹂躏,你等成立穷帮之后,不要做人穷志短的无用之徒,应有仁慈之心相助贫苦百姓,这才是穷帮所要坚守的志向。”
众少年听后连连点头,黄翼非道:“既然如此,我们应立刻将贫苦堂更名为穷帮。”欧阳云忙道:“眼下牛堂主神志不清,这帮主之位应由谁来担任?”
此话一出,众人皆将目光聚在黄翼非身上,令狐天风道:“论年长辈分,自应由黄副堂主承担。”黄翼非忙道:“这样不妥,既然贫苦堂不复存在,我便与诸位兄弟平等身份,我黄翼非粗鲁、平庸,帮主之位还应寻一贤能之才担当。”
那老者点点头,道:“适才秦关说的有道理,即便将贫苦堂改为穷帮,那胡晋驰也会向原贫苦堂的人发难,故这帮主不能为贫苦堂的人。”欧阳云瞪大眼睛道:“以老伯之意,是要到别处寻一帮主?”老者微微点点头,道:“不错,这样才会妥当。”
众人听后互相看了看,随即便将目光聚在秦关身上。秦关忙向推脱道:“你们且勿打我的主意,我岂有能力担当帮主之职。”
黄翼非来到秦关近旁,郑重道:“秦关,你与我贫苦堂虽相处甚短,但你的品行可谓有目共睹,况且你身形矫健身手不错,绝对有资格做我们帮主。”
秦关忙推脱道:“帮主之职乃关系穷帮声誉前途,我只会些皮毛功夫,怎能承担如此重任。”
那老者见秦关执意推辞,便微微笑道:“还是不要为难秦关了,贫苦堂与富贵门结怨深厚,即便改为穷帮,日后也定会遭到胡晋驰的排挤欺凌、无理取闹,重则还会与你们血战一场,这等厉害关系,秦关自要保全自己为重,不如你们另选高贤吧。”说话间轻蔑的看着秦关。
这时,令狐天风大声道:“既然如此,不如由老前辈做我们的帮主如何?”老者听后哈哈一笑,道:“你不要取笑我这个糟老头子,我这辈子就一个本事高过别人,那便是吃,除此无一可高人之处,若我做了帮主,还不将你们的饭食都吃个精光,不出数日,你们便会全部饿死。”说完哈哈大笑。
此时秦关的脑际正在思索适才那老者贬低自己的话语,秦关想到今日若是不接受这帮主之位,定会被黄翼非等人看为贪生怕死之徒,倒不如应下来,若胡晋驰真与自己作对,便取出雾龙刀与他一较高下。
想到此,2大声道:“既然老前辈说我贪生怕死,我反倒要逆水而行接任帮主之职。”
此话一出,黄翼非等人连声欢呼,那老者见后捋了捋须髯,心道:“这小子果真上了我的圈套,不过也好,这少年天生一股浩然正气,若日后真能诚心经营穷帮,也可谓天下贫苦之人福气。”
那老者来到秦关近旁,道:“老夫向来爱凑热闹,不过帮主登基大典可是从未见过,不如趁老夫在此,秦关即刻登上帮主之位,也好让老夫开开眼界?”黄翼非看向秦关,秦关点点头应了下来。
诸位少年郑重其事的拜过秦关之后,秦关向那老者道:“老前辈,可否为我等写下‘穷帮’二字?”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好,老夫向来喜好书法,既然秦帮主开口,老夫哪有拒绝之理。”
片刻之后,那老者用匕首在一块木板上刻下“穷帮”二字,这老者的刻字之法可谓精绝,两字形若银龙交舞,力倒刚猛凌厉。
一切完毕之后,那老者拿起拾起布囊,道:“老夫折闹了半天,也该离去了。”令狐天风忙道:“今日亏有老前辈相助才有穷帮的诞生,不如多住几日如何?”那老者拍了拍令狐天风的肩头,道:“若再待上半个时辰,我腹中又要饥饿,若你还有得吃,我便留下来?”令狐天风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还请老前辈多保重吧。”老者朝众人微微一笑,道:“告辞了!”说完朝堂外跨去,但刚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道:“有些事险些忘记。”说完将布囊放在桌上,将其内的泥团拿了出来,足有三十几个。
老者道:“若日后老夫发达,你们可凭此得到我的救助,不过若我无缘发达,这些泥团也只能成为烂泥。”
秦关忙道:“老前辈不必计较,即便将来发达,我等也不会前去提赏,不如将泥团收去吧。”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们收下吧,即便不能兑换银两,也可当作玩物,我可是费了许多力气才做成,重的很。”说话间又从怀中拿出一两碎银放于桌上,道:“这里共有三十二个泥团,而你们共有十七人,若每人分两个泥团,其中一人只能取这些碎银。”说完看了看众人,又问道:“谁想要这些碎银?”话刚说完,欧阳云先行将碎银抓在手上,道:“你都一大把年纪,要想发迹比登天还难,还是先取银两为妙。”
那老者对欧阳云夸道:“还是这位少年有先见之名,精明地很,若老夫没看错的话,将来定能成就大业。”说完便将泥团向秦关等每人分发了两个泥团。
分发完泥团之后,老者又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这册子像是年代久远有些破烂不堪。老者道:“这册子上记有一些浅显易懂的武功心法,老夫向来愚顿懒惰从未修炼,不如留给你们闲来练练。”说完将书册丢在桌上朝外走去,刚走几步,又回身道:“若一日你等发现外面墙壁上刻有‘老翁发迹’四字,便可打开泥团,按上面所示寻我兑换银两。”说完跨步出了院门不见了踪迹。
秦关等人忙将泥团放于桌上后纷纷出来观望,黄翼非口中念叨道:“这老者真奇怪。”话刚说完,就听令狐天风手指墙壁大声道:“快看!”众人忙朝墙壁望去,见墙壁上却刻有“老翁发迹”四个大字,四个字深深嵌入墙内数寸,像是用手指穿凿而成。
秦关奇怪道:“想必老前辈是位高人,快打开泥团看个究竟。”随后众人纷纷进入堂内开凿泥团。
这泥团的质地却十分坚硬,用手无法拨开,秦关便用匕首将泥土层层剥落,片刻之后,却觉匕首触到一坚硬之物,硬物呈出金色闪闪发光,秦关忙加快速度将泥土全部剥落,原来泥团之内却是一锭重达数十两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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