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倏地被程秘书打开,苏白猝不及防地站在他眼前,避无可避。
办公室没有开灯,男人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凝视她,落日的余晖从他身后洒出一点暖红色的光,他整个人却像是置身在阴影里,气压极低。
程秘书贴心的把门关上。
整个空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苏白来之前做了不少的心里建设,可此时却仍觉得窒息。
她骤然转过身,脸色惨白,手已经抓住了门把手。
似是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沈烨沉声说了句,“过来。”
女人没动。
沈烨似乎特别淡定从容,她听见他端起杯子品了口咖啡,而后冷淡开腔:“走出这个门,你再想找我谈条件,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苏白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今天他晾了她四个小时,明天她可能连被晾着的机会都没了。
他向来说一不二,她没有选择,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好久不见。”
一直住在心里的女孩儿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跟记忆中清新甜美的形象没有任何差别,只除了她现在有些紧张的小脸。
沈烨淡淡看她,平澜无波,并不回应她的开场白,他轻叩着桌上的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口,他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像是在苏白心口上凌迟。
对上他的视线,那种夺门而出的念头更强烈了。
他的眼神,深邃、沉静、炯亮、冷漠,带着审视,似是一道可以穿透她心底深处的光,把她看破。
她在他面前仿佛是透明的,而他太深沉内敛,她看不懂他,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是交易双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失了天平,她无法在他面前泰然处之。
室内静悄悄的,苏白能够听到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见我呢,现在怎么又舍得放下身段了?”
苏白咬着唇,他算是温和的平淡叙述,她却听出了里面的讥讽羞辱,脸上火辣辣的发麻。
她低着头看脚下光滑的瓷砖,头稍微有点儿晕。
“能不能帮帮苏氏?”
“理由?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苏白只觉得耳朵有些轰鸣,眼前也昏暗的冒着星星,她使劲儿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
“如果沈氏注资,我会将苏氏30%的股份都给你。”
沈烨笑了,眼里有一丝讽刺,他伸出食指摇了摇,眼神犀利,“那只是利润,我应得的。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资本可以跟我谈?”
连巨额的股份都不能成为资本的话,她还有什么?
苏白自己也不知道。
“说话。”
本该慢条斯理坐着折磨人的人,却被她温吞的样子刺激的有些烦躁。
苏白定了定神,终于轻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沈烨被她这三个字莫名的顶出了怒火,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没有浇灭他的情绪,反而让他心烦意乱。
“过来!”
他声音清冷,窗外的雨伴着大风吹进来,苏白瑟缩了下肩膀,只觉得心骨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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