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
“你知不知道这些也许根本不是梦,他们是你的心结,是幻觉,全部是你想象出来的。”
皇甫焱隐隐蹙眉。
百里慕澈苦口婆心,“你有好长时间这么浑浑噩噩的了,即使不是幻觉,难免也会因为睡得不踏实,出现梦魇。”
他作息时间不规律,睡眠不够,另外胃口也不足,缺了某些元素,难免会影响到大脑皮层,出现这种意识反应。
他若是再这么一直下去,恐怕不止会出现幻觉这么简单,梦魇只是个开始,以后没准还会有抑郁的状况。
他必须要赶紧调整。
“我巴不得出现幻觉,这样,她又会对我笑了,或嗔或骂都好,至少是有感觉的。”
皇甫焱扯唇轻笑,面容悲凉颓败。
“你这是自暴自弃,长此以往,身体都废了,庄思瑶已经走了,你又何必这样伤害自己”百里慕澈痛心疾首,为他感到不值。
人去魂散,到了这个份上,皇甫焱已经全然无所谓了。
妖孽的俊颜有几分疲惫,薄唇噙着的弧度确实寡淡至极,“我听说有一种药,叫离幻散,用罂粟花制成,人服用后会神魂游离,出现幻觉,最想见的人可以在片刻间出现在眼前。”
“百里山庄也有这种药吧?”皇甫焱眯起眼睛,声音稳而缓慢,似是在味。
百里慕澈攥起拳,几个字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你休想!”
皇甫焱笑了,笑得很玩味,“你当真以为朕的烈焰国只有你这么一个御医了么?”
百里慕澈额头青筋挑起,皇甫焱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无人能够阻止。
“这药服多了是致命的!你别乱来!”
“命?无所谓了连见都见不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满足了我这个愿望。”皇甫焱望向窗外,暗云渐渐密集,要下雨了。
百里慕澈气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就算太念着庄思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天下苍生想想!你当初抢下这个位置,不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黎民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你这番做法,不是背离初衷了么?!”
“天下苍生?这四个字何其可笑”皇甫焱几乎笑出声来,眼底淡淡漠漠,凉薄得厉害,“若不是为了瑶儿死前嘱咐我那两句话,我何苦死死撑着这个位置?天下苍生能让我的瑶儿来么?我能好好呆在这个位置不动,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明天,我希望能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否则,你知道的,即使没有你,我也可以得到。”皇甫焱平平板板的下命令,没有一丝刚才哀愁的表情,收放自如的如同一个机器。
百里慕澈眼看着他这般变化,愤愤之余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叹息。
他既然已经无法将他带出深渊,又何必这么跟他僵着作对,让他心里不痛快?
当天晚上,百里慕澈就把药给皇甫焱送来了,并附上了一个小瓶,很是精致。
“这是什么?”皇甫焱蹙眉,“另一种新药?”
纯白玉雕琢而成的小瓶,玉质通透白皙,隐约还能看到里面药丸的影子,连瓶颈上都是精细的雕刻,围绕着一圈并蒂莲的浮雕,顺着玉石本身的纹理,通畅生动,巧琢天工。
“这是配合这个要服用的配药。”
百里慕澈打开锦盒,里面排列装着十小包的药,“这药散化水即可服用,不多时便会出现幻觉,可是极为伤身,所以不要多吃,一天一包就够了,渐渐清醒后再服用这白瓶里的药丸一粒,以护住肾脏。”
“谢了。”
“些就不必了,愿你能早日明白,不要再这么自伤自虐。”
百里慕澈说完便转身离去,徒留皇甫焱一人在昏昏黄黄的内室里。
这本就是暗自交易,不得让别人得知,否则百里慕澈便有了谋害皇上的罪名。
周围早早地就被皇甫焱屏退了人,现在他有将所有帘子拉上,烛火吹灭,净了手,到内殿,换了衣服安静地躺在床上。
房间里不留一丝光亮,皇甫焱打开锦盒,顺水服用了一包药,然后双手交叠压在腹部,闭上双眼,心神一片清宁的等待。
他在等他最爱的人,这一刻,多么的神圣。
“你说咱们这位主子,无名无份的,皇上虽然疼宠,但宫里已经被册封的几位娘娘也不是摆设,皇上就一直这么干宠着咱们主子,咱们这样没盼头地跟着,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前途。”
“嘘你小点儿声,别头让主子听见了,有你好看的。”
“切,一个无名无份的主子,想给我点儿颜色看看,也得有权利啊。”
小宫女忌惮地看了看两边,声音越来越小,“到底是主子,你说话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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