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柔麻木的被荆南带出宫,一滴含在眼眶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她紧咬着唇,尖长的指甲刺入掌心,血红色的液体顺着掌纹缓缓地流出,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一身的悲凉木然。
庒思柔闭了闭眼,把痛苦咽心里。
是因为庄思瑶吧
没了她,焱哥哥就会对自己像从前一样好了。
绝色的脸,慢慢的浮现出诡异偏执的狰狞表情。
京城最大的酒楼,风满楼。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一身紫色云罗山,梳着贵妇凌云髻的女人,轻笑中带着几分蔑视。
“谈不谈的成条件,得看消息够不够价值,不是么?”
庒思柔眼波流转,偶尔看着对方的眼神,带着几分自然天成的媚色。
富察明珠最反感这种妖里妖气的女人,一股子的狐媚相儿让她觉得多说无益,起身就想走。
“八福晋请留步。”
富察明珠傲然转身,一身的贵气、骄傲、盛气凌人。
这是眼前的女人所没有的。
因为她有这个资本,更是因为这些都出自一个男人的宠溺。
很多时候,女人的自信都是身边的男人培养出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留步?”富察明珠笑得讥诮,“你一个阶下囚,一个出逃的罪犯,一个伤害皇家的千古罪人,凭什么跟我说这些?!”
庄思柔隐忍着怒气,不咸不淡的开口,“如果事关八贝勒呢?不知道福晋感不感兴趣”
富察明珠面色一僵,她相信皇甫琰,更相信自己夫君的品味,不会看上眼前的女人。
她审视庒思柔的目光,带了一抹刻薄的凌厉。
“八福晋不用这么看着我,且听我把话说完。”
庒思柔摇了摇手里的紫砂壶,到了一杯茶,放在富察明珠面前,“这是上等的铁观音,我知道八贝勒府里的茶也不差,但福晋可以尝一尝思柔的手艺。”
富察明珠无心与她纠缠,秀眉微拧,“你有话直说。”
“呵呵,八福晋果然是爽利人!”
庒思柔轻笑,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杯子,一点点的提醒她一些问题,“八福晋可还记得太子设宴的那一天?”
富察明珠冷视着她,并不言语。
“思瑶是我妹妹,本来这话我不好说的,但是看着八福晋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又十分的过意不去”
“哦,对了,我那天看见八贝勒从妹妹的房间里衣冠不整的出来。不知道是八福晋暗许的呢,还是其它什么”
“这不可能!”富察明珠一口否决。
“男人啊,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儿,八福晋有何必自欺欺人”
庒思柔进一步的提醒她,“有些东西看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衣物都是有熟悉的味道的,福晋也是女人,想必就不用思柔多说了”
富察明珠微微一怔,眼里闪过错乱的慌忙,心中涌出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她自认皇甫琰是爱她的,他给了她一个女人愿意归属的安全感,他是不会背叛她的
可为什么想到那天闻到的香味,她的心会如此的慌乱?
庒思柔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就又加了一把火,“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没了娘亲,在礼仪教化上,阿玛非常宠溺她,也就不多管,所以她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说实话,她变成这样,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如果她光是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她做出的其它事情,让我不得不”庒思柔一脸痛心疾首的无奈相,“唉,哪怕胆战心惊,也要提醒福晋”
“我这个妹妹生下来就被护国寺的禅杖大师算过一命,说她是狐妖转世,专门媚主,果不其然,皇甫焱登基做了皇上,她成了祸国殃民的皇后。不仅如此她懂得驾驭之术”
“福晋可还记得御花园动物暴|乱一事?就是她驱使的动物,伤害了我夫君”庒思柔说到这儿竟泫泫欲泣的掩着袖子擦向眼角。
“福晋就没想过么?八贝勒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为何皇位最终不是八贝勒的?我妹妹一向精通巫蛊之术,没准儿,是她蛊惑了八贝勒啊”
庒思柔的话,一次比一次冲击力强的敲打着富察明珠的心,让她之前的骄傲一点点的破碎,她现在十分不想听庒思柔说话,她的话能让她崩溃。
可她也不是别人说什么都相信的无知女人,庒思柔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每说一句话,一定有她的算计在里面。
“你告诉我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庒思柔眼帘垂下,深知若不说些什么,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她眸光闪了闪,“你也知道我是在逃钦犯,所以,想找福晋借点儿银子。”
富察明珠看她穿着干净,皆为明贵衣衫,纤尘不染,根本就不像是缺银子的人。
见她不愿多说,富察明珠只能作罢,心神不定的到府中。
皇甫琰坐在书房,拿着手中的奏折发呆,温润的身影倍显萧索。
富察明珠走过去,定眼在奏折上的字上一扫,顿时气得夺了奏折扔出窗外,“他皇甫焱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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