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终日被黑雾缭绕的山峰之中,有一座光线灰暗,迷雾重重,处处透着诡异气息的大殿,在大殿正中的墙壁上有一个数十米高三,四米宽,面目狰狞,红眼绿牙,半身赤裸的魔王浮雕,在这昏暗的灯光和迷雾重重的渲染下显得栩栩如生。
在浮雕下有一把宽大的黑色石椅,上面通体透亮光华浮动,就好似一块美玉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上面正坐着一个神秘人,此人身着宽大的紫边白袍,连头带身体统统罩在里面,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而在石椅前的台阶下面那位赤炎魔尊此刻则是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满面惊恐的低着头,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而坐在石椅上的那名神秘人则是仿佛石雕般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闷。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名衣着和赤炎魔尊差不多但是容貌异常俊美的青年人,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飘要来的准确些,因为他的双脚根本就没有着地,等到离台阶两三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随后对着椅子上的神秘人一鞠躬语态尊敬的用一种中性的声音说道:“禀告神君,刚才属下得到消息,我们要找的人正是昨天和赤炎动手的那两位,不过其中一人已经被赤炎所伤,至于那受伤的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那名青年人说完话之后便退到一旁,而赤炎魔尊此刻则是双腿一弯跪到地上惊恐的说道:“请神君恕罪,神君恕罪啊,属下确实不..……..不……..不知道那…….那两….两人就…..就是我们要……要找的人啊,否则属下……万死…..万死也不敢……擅自行动!”
这个时候就见坐在石椅上面的神君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一种让人浑身颤栗的冰冷声音从那件宽大的袍子里传出来:“恩,紫玉啊!你再去查查,他们现在在哪里落脚,还有要多注意下仙界方面的动向!”
神君说完之后就见那名容貌俊美的青年人上前一步恭身施礼道:“是,属下这就去查办。”说完向后退了四,五步之后才转身离去。
等到紫玉走了之后神君冰冷的对跪在地上的赤炎魔尊说道:“赤炎,你从修真界到天魔界多少年了?”
听到神君的问话赤炎急忙回答道:“回禀神君,属下到天魔界至今已有一万三千年了,跟随神君左右也有七千多年了!”
神君说道:“恩,赤炎,你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犯过错,本神君对你也是一直比较欣赏,可是这次你的作为让本神君感到十分的不解,能讲讲是为什么吗?”
赤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这样的,属下由于听说修真界的那些修魔者如今已经大不如前,而且有很多修为不错有望晋升天魔界的修魔者都被那些修仙者给杀了,所以属下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属下的那些后辈们,这样属下也好指点一下他们,让他们可以快点晋升到天魔界为神君效力。”
赤炎说完这话之后神君半晌没有动静,而赤炎也不敢抬头观望,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赤炎的身体就越发颤抖的厉害,到后来恨不得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身上新换的黑袍已经完全被汗湿,他清楚的记得在二百年前,一名神殿的护卫头领因为在当值的时候开了一会的小差也是这样被神君叫到近前跪了将近三个时辰,最后被神君打的形神俱灭。
其实最恐怖的不是形神俱灭,而是在面对神君的过程中心里所承受的那种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刻意用修为制造出来的,而是那种睥睨众生震人心魄的气势,这种气势则是只有那些经过了千万年的战争杀戮之后才会具有的,而眼前这位神君给赤炎的感觉就是浑身散发着这种气势和压力。
压的赤炎快要喘不过气来,这种心灵上的压迫要比身体来的更加残酷,更加令人感到恐惧和绝望。
过了许久只见神君缓缓的说道:“你想要找你的徒子徒孙,本神君不反对,可是你更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天魔界的五大护法魔尊之一,虽说修魔者是我们天魔界的基础,可是那和你没有关系,你所要做的是尽心的办好你的差事,哼!你别以为本神君不知道,你已经偷偷的教了几个修魔者紫炎魔气和乾坤八印是吧!那紫炎魔气也就算了,可是乾坤八印你怎么敢私自传授给修魔者,要知道那根本不属于这界,如果被仙界或者佛界知道了,不光是你,就连本神君也不好交代,这点难道你不知道吗!恩?”
“你之所以出去乱逛是因为你在知道你所教的那三名弟子被人杀了以后要出去给他们报仇是吗,因为你觉得你堂堂一个天魔界的护法魔尊就算在天魔界也是大名鼎鼎,没想到来到了修真界居然有人敢对你的人下手,让你觉得这是一种耻辱,是一种对你这位魔尊大人的羞辱,对不对!所以你就不分轻重的擅自行动想要去找出杀你弟子的那几个人,好为他们报仇,或者说是为了挽回你的面子,是不是!”
神君的这一番话把赤炎吓的不住磕头求饶,由于不敢用护体魔气不多时赤炎的额头就在地板之上留下一滩滩血渍,看着赤炎满面血垢的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磕头求饶,神君站起身来在台阶之上来回走了两步,随后对着赤炎说道:“看在你多年来尽心尽力的份上,本神君就暂时饶过你这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做错了事就必须要受到惩罚。”说完之后就见神君挥动那宽大的袍袖,随后只见一道紫红色的光雾从袖口射出随即罩在赤炎的身上。
届时就见赤炎不住的哀号,在地上来回翻滚,面容扭曲显得十分的痛苦,而神君则是说了一句:“小小惩戒,以示警告,如若下次再犯,哼哼!”之后便悄然的隐去身形,此刻大殿之上只有赤炎孤单的在那里忍受着神君的责罚,那凄惨的哀号声充满了整座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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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风此刻则被雷兽带到一座不知名的荒山里面调息疗伤,两人在山背面的隐秘处找到了一座空旷的山洞,可能是某种野兽的栖息地吧,可当时情况危急,也管不了许多,在进洞之后雷兽先将田风扶到一边坐下,随后在洞口布下了一个隐身禁止和几层防御禁止。
看到一切弄妥之后雷兽询问田风的情况,此时看田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仙元乱串,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田风苦笑了两声打趣道:“我现在…..比……比在凤…..凤凰……谷…..强多了…..那次受伤……都…..没知觉了……这次…..还能挺……这么久…..值得…..鼓励…哦…”
看到田风此刻还在开玩笑雷兽不禁没脾气的说道:“啊呀!你倒还有力气消遣我啊,行了行了,别说了,快点调息疗伤吧!这个….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田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我…..修行的方法….不…不同….你帮我….守…守护….就行了。”
雷兽把田风扶起盘腿坐好之后便在旁边给他守护,此刻田风屏除杂念意沉丹田进入了内视,随后他发现自己体内的仙元还好,还是循规蹈矩的在运转的,就是那天火和幽火两股力量组成的元气在身体里到处乱串,显然是由于融合的时间太短,不能熟练运用的结果。
看到这里田风催动自身仙气慢慢的平服两股元气,使它们能够回到正常的轨道运行,在田风自身仙气的作用下那些经脉所化的星辰开始了缓慢的运转,随后带动起那颗红色的道丹也开始了正常的运转,先前那些到处乱串的天火元气在经过道丹之后也慢慢的回归了轨道,恢复了正常。
而后银绿色的髓丹也依照此法被平服下来,那些幽火的元气也归入了平静,随后田风催动道丹和髓丹进行了几次大循环流转,所谓大循环就是指在田风体内那道丹和髓丹就如日月交替一样逐一的由上至下的转动,而那些经脉血液所化的星辰也是根据道丹和髓丹的转动而不停的变换位置,由此看上去就和世间的自然变化一样,显得十分的奇妙,而田风背上的伤口也在飞快的愈合,伤口中散出的魔气也被炼化或者驱除。
自从田风开始调息以后,身上就冒出银色的光华将整个山洞照耀的犹如在星空下一样,而在他的身体上则是一左一右的发出红绿两色光芒,虽然没有银光那么耀眼但是也把田风的身体照耀的通体明亮。
雷兽此刻都已经看傻了,因为在他注视田风身体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日月交替,星辰变幻的情景,但是揉揉眼睛仔细再一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让雷兽觉得十分的惊奇。
就这样田风的这次调息用掉了整整的一个月的时间,不光是疗伤,更多的是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足,那就是还不能很好的运用天火和幽火的能量,所以在疗完伤之后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加强运用两种元气的手法以及相互配合的默契。
而雷兽也是一刻不敢松懈的守护了田风一个月,这也亏着是雷兽,要是换个修为平常的人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干坐一个月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不过雷兽此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他们这种人已经不需要吃东西和耗费大量的时间去休息,但是在田风调息的这段时间里雷兽始终是精神高度的紧张,所以在这种精神状态紧张的情绪下也加速了疲劳的程度。
当田风睁开眼看到雷兽的时候发现他双眼凹陷,眼中的神光也显得十分的涣散,显然是疲劳过度所致,看到雷兽为了守护自己而弄的如此的疲惫田风心里也是十分的过意不去,随即说道:“老雷谢谢你,辛苦你了,现在我没事了,你也调息一下恢复恢复精神吧!”
雷兽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大大咧咧的笑道:“没事没事,呵呵,只要你小子没事就行了,这下我就放心了,恩,我这就调息一下!”说完便闭上双眼开始调息起来。
这个时候田风闲着无事于是展开神识向山洞外面探去,由于当初他是受伤被雷兽带到这里的,一路上都没有仔细打量过附近的情况,此刻他的伤已经痊愈,所以趁着雷兽调息的功夫看看周围的情况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情况。
当田风将神识扩散到十里之外以后突然发现有一名身着蜀山派道袍的年轻道士和一名身着青衣长袍的青年人一同神色匆匆的朝前赶路,田风心下好奇于是将神识又扩大了一些紧跟在两人的身后,想听听有什么事发生。
此时就见那名身穿青袍的男子对旁边的道士说道:“子缘,你老实的告诉我,这次师傅那么着急叫我回山到底是什么事!”
只见那名道士神色为难的说道:“柳师兄,这个,长门师伯吩咐过了,等你回去了就知道了!”
看到自己的师弟不肯说那青袍男子不由的一阵着急连忙抓着那道士的道袍吼道:“哎呀!你倒是说啊!这….这不是急死人吗!”他也不管目前正在御剑飞行,就这么抓着别人扯来扯去的,把那道士吓的脸都白了,急忙大声呼喊:“柳师兄,你….你别着急啊……长门师伯不让我在路上告诉你,就是怕你犯那牛脾气!”
那青袍男子闻言松开了手立马一脸赔笑的说道:“嘿嘿,师弟啊!对不起啊!是师兄太着急了,这个,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保证不发脾气,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回去之后还不是一样会知道,这样吧,师兄下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把好点的飞剑送给你怎么样啊!嘿嘿,你就告诉师兄吧!”
被那青袍男子这么连哄带骗外加用上好的仙剑做诱饵,那名道士终于动心了,于是说道:“师兄,我告诉了你,你可要保证真的不发脾气啊!还有记得给我带仙剑啊!”
青袍男子一看有戏于是连忙答应下来,随后那道士苦着脸说道:“是清尘师叔出事了,师叔他三天前在巡山的时候被人偷袭致死,现在全山上下都乱了,连长门师伯也…………..”话还没说完就见青袍男子一溜剑光冲了出去,而那名年轻的小道士看到自己师兄把自己丢下之后也是一边加速一边急忙的喊道:“柳师兄等等我啊,师兄….师兄啊………..”随后也是一溜剑光的跟了上去。
而田风在听到清尘师兄的死讯之后脑袋里犹如惊雷炸响一样,再也无法集中精神控制神识,当神识自动撤回之后只见田风呆呆的坐在山洞里,双眼迷茫面容呆滞,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会的,我已经和他们脱离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找他们的麻烦,不会的,不会是真的。”
此刻的田风就像是落榜的举子,输光了家产的赌徒,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样神情落寞的瘫坐在那里,已经全然没有了仙人的气度和风范,有的只是那揪心的痛楚和悔恨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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