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双手痛苦地抱着头,怎么就不明白,这世界上那么多倒霉的人,为什么偏偏有我一个,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我不是希望以别人的痛苦来换取我的幸福,至少我没招谁惹谁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从女友的离别,到朋友的诀别,从碰到老头开始,直到现在,我的运气就没好过,是不是真的天亡我也?
那个下午,我在尚未解冻的冰面上练习老头教给我的步法,就被远处的吵杂声吸引,一队队的卫兵冲进村子,似乎在搜索着什么,我正想过去看热闹,看看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这么衰,竟然得罪了这帮大爷,结果,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抓的那个倒霉蛋,就是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撒腿就跑,可惜事实又证明了一件事,两条腿的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也不是绝对,人一定比乌龟跑的快:)),我正撒欢似地飞奔,突然脖子上一紧,唉,看来是被绳子给套住了,不得已,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马上的骑士。
他的面罩下,我看不到他脸上的变化,只觉得冷,一阵阵的寒意向我袭来。
正在诧异中,糊涂的我被塞进一个铁皮箱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放了出来,随后,被关进这个冰冷、潮湿的地牢。
我渐渐的冷静下来,仔细的观察这个方寸大的地方,一股腐臭的味道冲进鼻内,四周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看到下面,一个头骨,只剩下一个头骨,孤零零地藏在稻草的一角。
早已生锈的铁门、顺着墙角的滴水、潮湿的杂草堆、孤独的头骨,这个地方,许久没有人气了!
急有什么用,我还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名被带到这里。只好慢慢的等待,等待未知的审判。
我开始回想,合上双目,在审判庭的一幕幕慢慢地浮现在眼前,多少屈死的冤魂,多少含恨的血泪史,黑暗的审判庭,我似乎看见那恶魔的触角,他只手遮天。
我默默地背诵着老头教给我的知识,我惊奇的发现,自从将他教我的这些难懂的奇文融会贯通后,我的整个人有着明显的变化。
无论从气质,还是身体的方方面面来看,都有了质的飞跃!
可是,我却难以搞懂其内在的涵义,我每天都在祈祷那个肮脏的糟老头子早点教我,却倒霉的被抓到这里,想要重见天日???难呀!
当我被抓的时候,老头他去哪了呢?这些年他和我寸步不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关节上他会不见呢?难道他早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所以故意离去?
可以我的观察,老头外冷内热,实是性情中人,决不会丢下我一人跑路的!
我无聊地坐在牢房里面冥想,眼前浮现着很多东西,初恋的女友、死去的朋友、失踪的家人、还有就是那个神秘的老头。
我看不到蓝天,听不见风的声音,嗅不到春的气息,我喜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飞鸟,自由的翱翔,喜欢看海边的大鱼,逐风破浪,可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阴冷的牢房、生锈的铁门、腐烂的稻草和那孤零零的头骨。
没有了自由,甚至在心底犯起了对生命的感慨。
生命的脆弱,生老病死,如果能以有限的时间去完成无限的伟业,那将是何等的壮志!
如果能以我的一双手,去开创一个歌舞升平的盛世,那,我的一生,也不算白活!
我眼前似乎出现一个新的天地,那高高的点将台上,意气风发,麾下百万雄兵,羽扇纶巾,凭手点江山。
我很吃惊,这些想法是我从前从未有过的,与其说是被困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地方突然发奋,不如说是读过老头那些饶舌的奇文后,在思想上的转变,虽然我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符号,但内在气质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
可我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难逃生天,什么雄心壮志,都化成了壮志难踌,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哈哈哈哈……”我放声长笑,想引来守卫问个究竟,我宁愿被守卫大声的叱骂,也不想静静的、静静的闷死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
谁曾想到,这个恐怖、潮湿、昏暗的地牢死般的沉静,只有我的笑声回荡着,虽然我胆子很大,也开始害怕起来,莫名的恐惧,死神的手似在拉扯我的衣杉,召唤我前往死神的祭坛。
我感觉死亡的脚步离我似远还近,那种另人窒息的感觉使我呼吸困难,那是被人卡住咽喉的感觉。身体,上升,漂浮,眼前似乎我的灵魂在游荡。
我的双手猛烈地敲击着铁门,大声地呼喊。静,死般的静,大力的拍门声,嘶哑的喊叫声,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画出不和谐的音符,我感到有些绝望,背靠着铁门而坐,心底盘算着如何逃出这见鬼的地方。这时,我听到外面似乎有火矢的破空声,战马的嘶鸣,卫兵的呼喊,以及刀枪交锋的碰撞。
远处竟然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整齐的,有秩序的。
外面来人似乎在寻找什么,每扇铁门都被利器砸裂的声音,有人在轻呼着一个人的名字,太吵杂,我听不到他叫的是谁,莫非是我身后的头骨?我苦笑一声,如果他们发现他们所找的人已经死亡,那种打击该有多大!
这时,我似乎听到我的名字,难道是找我?可我认识的朋友有限,会是谁呢?糟老头子吗?
我莫名地兴奋,使劲地敲打着铁门,配合着外面的诸般声响,突然,门开了,一个少年问我:“你,是不是——法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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