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弘蓦地一喜,连道:“是,谢谢叔爷!我定代为转达!”慕容弘不知道他爹因强行突破导致寿元将尽,只道是吴越在慕容无极身上留了什么后手。
这般想着,慕容弘却不怒反喜。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爹不肯与吴越干休,如果吴越真的留了后手,那他就有把握可以说服他爹不与吴越为难。到时大靖一国两归涅,岂不妙哉?
更重要的是,吴越此刻主动提出替他爹解除隐患,不就是有意与他慕容家冰释前嫌了吗?
吴越冲慕容弘摆了摆手,便与明空扶着零觉走出了人群。
走到某处的时候,吴越望了一眼倚在皇后怀里的尚未醒转的慕容熙。眼底一动,却终究没有停步。
他知道皇后这孙媳妇不待见自己,但却是极为宠爱慕容熙。也不上前自讨没趣,他知道慕容熙安好便是了。
自始至终,吴越都没有向大靖世家那边望一眼。即使他知道,此刻定有伊人在望。
不是他心硬如铁,而是他知道,既然不能彼此相守,就没有必要再去多作纠缠。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经历今日此番苦战,吴越知道自己与那个温婉女子再无可能。
如果纳兰婉儿是因为至亲性命受威胁,或者有其他实在是逼不得已的苦衷,吴越对她所为尚且可以接受。
但很明显,纳兰婉儿是为了维护家族权势,而成为世家间联姻的筹码。以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家族的鼎盛昌平,这是她做出的选择。
而自己当初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迫的,所以不惜以身犯险来给她一个选择的权利。
而纳兰婉儿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杨家联姻。换言之,在家族的发展与个人的感情面前,她选择了前者。
或许,在纳兰家来说,纳兰婉儿牺牲小我完成家族大业,理所应当。
但在吴越看来,纳兰婉儿为了家族间这种虚无的契约,却选择放弃了自己。甚至,她连去争取一下的勇气也没有。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是这段感情的背叛者。
我为了这段所谓的感情,不计生死前来。得到的结果,却是你为了家族,已经放弃了这段感情。
我压上了性命,你却一开始就放弃了。既然没有勇气去守护一段感情,那就索性将其彻底斩断。
吴越不论是上世还是如今,都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他只知道,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而最初选择离开的,便终将成为过客吧。
看着慕容仙恭敬地请吴越三人登上了一辆豪华的车驾,大靖世家诸人心中诸多感慨。
谁又料到,昔日那个在大靖演武场仓皇离去的狼狈身影,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他的身份。
大靖开国始皇的螟蛉之子,圣宗皇帝御弟慕容越!隐匿数十年一朝回归,足以比肩归涅境的强大修者!
不同于其他人感慨良多的目光,纳兰姐妹妙目相对,皆是从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涩。望着吴越渐行渐远的身影,两人皆是默然无语。
纳兰雄看着自己的一双女儿如此神态,一丝悔意终于涌上心头。
临出宫门的时候,回头望了望满目苍夷的大靖皇室,吴越喟然长叹:“昔日繁华故土,变作一方瓦砾废墟。孰是孰非,又该如何评说?”
一旁的慕容仙嘴角一抽,这还要怎么评说?你和你的猪朋狗友一把火烧了皇宫你还有理了?还孰是孰非?当了婊*子你还想立牌坊了!
“那什么,吴越,国士府是啥地方?有好吃的不?”明空突然道。
“自然是有的。堂堂国士府怎么会没吃的呢?你以为公主殿下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吗?”吴越说完还瞥了一眼慕容仙。
慕容仙心中那个气啊!却也只能是忍着。如今只剩下自己与这三人待在一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国士府是大靖人杰聚集之所,所以待遇也颇为丰厚。府中食物都是御厨所制精食细脍,美味不凡。等到了府中,我便命人排摆筵席,大师可以一一品鉴。”
“都是精食细脍?”明空皱起了眉。“没有整只的猪牛吗?”
“额……这自然是有的!”慕容仙不明所以地道。
“还一国公主!都没我师弟痛快!有猪有牛还藏着掖着,生怕和尚吃多了他们家猪牛似的!还拿什么精食细脍敷衍我,那能饱肚子?”明空小声嘟囔着道。知道师弟没事,这厮的本性又露了出来。
慕容仙听了明空的话,险些没气死过去!这没见过世面的泼和尚说什么?我慕容仙会存心赖你的猪牛?还藏着掖着?本公主一声令下,大靖城里的猪牛能绕着国士府围两圈!到时看你这和尚能吃多少头!慕容仙心中愤愤道。
吴越看着慕容仙吃瘪心中好笑,他知道自己若不在大靖皇室眼底下的话,大靖诸人定然寝食难安。更何况自己要是灰溜溜走了,他们岂不是以为自己心虚了?到时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索性就顺着慕容仙的意思,跟她回国士府。但他可不待见慕容仙这个曾孙女,看她在明空手上吃瘪,自然乐得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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