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崖后山,绿袍老祖在那里煞费思量琢磨不出许飞娘六而苗疆直往川西的空中,三道各色遁光破空飞处,许飞娘却与那唐石米明娘二人言谈笑语,一路无忌。尤其对那与她名中同字的米明娘,更是温言笑语,出奇和蔼,弄起她那长袖善舞的手段,甚呼近于曲意结交,令得米明娘对其不由得大改前观,好感大增,几乎再记不起对方向来名声不佳,多有狐媚之名。
如此,也是米明娘与人交往之经验太少之故。毕竟她心性虽是聪颖,但以往多是一人独居,少有什么友朋来往,自然不懂得太多人心叵测。但她虽察觉不出不对,可那旁边的唐石是何等样人?在百蛮止这等阴诡波澜的地方存身多年,又怎看不出许飞娘对师妹用上了近乎曲意逢迎的手段?心中不免暗自生疑。
不过对方与自家师尊近来交往颇密,且眼下也不明其用意何在?故唐石便只是在旁冷眼旁观,暗自提防,却没有出言点破。
于是,在这微妙形势之下三人遁光疾飞,约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川西四门山百里之外,再进百里,那前面就是朱洪隐居的四门山脉。
到了此地,许飞娘终是收了一路以来的那些和蔼面容,招呼身边两人止住遁光,神情一肃正色道:“二位师侄。前面再进百里,就是我那师门叛徒朱洪的隐身之地。因这叛徒最善行使五行遁法脱身隐迹,故此若要除他,却非要先行封住他的退路,而后再对其动手
唐石与米明娘点点头,也都面色肃然的倾听许飞娘布置。
“故此许飞娘接着道:“今日要除这恶徒,师叔我却难免耍劳动二位师侄之力“许师叔有话尽管吩咐,来时师尊已有嘱托,一切但凭师叔吩咐,我等二人定当竭力而为唐石代表二人回答道。
“嗯!那师叔我就先行多谢二位师侄了。”许飞娘点点头,然后直接点将道:“唐师侄,记得前次绿袍道友曾赐你一宝五色琉璃穹庐,不知那宝物你可带在身上?可能运用合心收发自如?”
“宝物正在师侄身上,运用也都无妨。”唐石答道。
“那好。等下我们到了四明山寻到恶徒洞府后,就请唐师侄先将穹庐宝光收敛,悄然罩在那恶徒的洞府之上,等他脱身欲走时,就请师侄将法宝威能尽展,阻断他的去路许飞娘布置道。
“师侄遵命。
。唐石再答道。
许飞娘再点点头,转目又对米明娘道:“至于明娘师侄,就请与我正面对敌,那恶徒还有一位孽妻与他同居,一会动起手来,师叔我招呼不及处。还请明娘师侄从旁呼应。”
米明娘也自然应下,于是三人再起遁光。全都尽量收敛遁光破空时的嘶啸声及光色芒尾,悄然无息的向那四门山隐迹飞去。不多时,已置身于四门山上空。
悬停在百丈高空之上,许飞娘三人向下看去,就见这四门山山如其名,是一块极大的盆地平原,四面峰峦围绕。而那四面峰峦险峻雄奇。正如四道门户将盆地围起,因而得有此名。
不过虽到了地方,但这四门山虽远不及百蛮山之大,可占地也有百里方圆。在这大的范围之内寻找一位修士的洞府。尤其是隐迹在地下地洞的洞府,却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于是,许飞娘低声招呼一句,三个人便都运起慧目在空中向下寻找朱洪的洞府来。
按说,三人中自以许飞娘的法力最深,寻找洞府之事自是她的眼利。可无奈旁边有一位天生慧目的米明娘,那一双眼睛本就最善寻找地底宝光。故仅过了片刻之后,她往东南角的峰峦之下一指,便道:“那处地下有禁制光华,想必就是师叔寻找那恶徒的洞府了。”
“哦?”许飞娘讶异的转头看了明娘一眼,然后顺她手指之处放眼看去。果然。在那处峰峦脚下,地面隐隐有黑光透出。因此山土石色本呈黑。故若不是事先有人指引,寻常修道人经过时却绝看不出此间痕迹。
见此,许飞娘知道,那恶徒的洞府多半就是此处了,心中直是又喜又恨。两难相辨,但也对米明娘慧眼的神异处更惊诧几分。不过。眼下即已寻到恶徒根脚,她怎还有心思顾及别事。当下把手一摆遁光悄移,三人便又遁飞至东南角峰峦上空。
转脸向唐石点点头,唐石已然明白对方之意,探手平伸处,掌心悬托出一座寸许大小的五色穹庐。心中默念法决。就见穹庐微放的毫光便都收敛,变成一座通透无色的琉璃状物。望空一抛见风涨至丈许,片刻逐渐溶入空中再无行迹。
而后,唐石再向许飞娘点点头,许飞娘知其已布置妥当,便再不掩饰行事。遁光一落直下百丈悬空峰角之处,脆声喝道:“五台叛徒朱洪可在此间?故人来访还不快快现身相见?。
声音穿透重重禁制,顷刻间已传入了地下洞府之中。
而这重重禁制之下,地底百丈之深处,一个大小约有亩许,四面都有明珠照射的拱形洞府之中,此时正有男女两位妖道相隔十余丈盘膝对坐,四臂平伸手放黑气,对着彼此中间一支黑雾笼罩的小旗幡祭炼不停。这二人却正是那妖道朱洪和他的恶妻倪姓女子。
原本二人炼宝正急,骤闻得喝声透府直入,全神贯注的神念便都一颤,手中黑气立时一顿,那旗幡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是被打断了炼宝。
睁开双眼,披发赤足的妖道朱洪便一脸恼火,丑脸狰狞历声叫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讨野火竟讨到我朱洪头上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抬步就往外走。
“且慢那面容倒算秀丽,但却一脸黑气的妻子便叫住他道:“朱洪,你可听清适才那声音说的什么?。
“说的什么?。朱洪止步回思,忽脸色一变,急声道:“她自称是我故人。还叫我为五台叛徒
“不错其妻点点头,郑重答道:“听来人的口气,再加上是个。女子声音
“许飞娘,多半是她。除她之外。再没有人会用这般口气招呼于我。”朱洪反应也快,被妻子稍一提醒,立时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且脸色更显惶急。颤声道:“她怎会寻到此间?怎么,”
“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无用。”其妻又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敌人既然已经来了,你我现在要做的是快些想出对应之策。”
“对对对,是要想想该怎么应对于她。”朱洪又点头道。便低头去想应对,而原本有些乱了的方寸,也在其妻的影响下渐渐退去,神情恢复了镇定。片刻后,他又抬起头道:“不怕。许飞娘既已寻到此间。那躲是躲不过去了,想当年在五台时我与她道法相差仅一线之隔。这数十年来她的道法想虽有进。但你我夫妻也未闲着,那部道书也都悟通了七层,应该与其相差不会太远,甚至兴有过之。这样。你去把重要的物事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合力出去迎敌。今日一战,即便我夫妻胜了此间也不能再待了,否则那正邪两道怕都要来寻晦气。等一会上去动其手来,寻到机会我夫妻便走,另寻他处藏身。等什么时候我的六六真元葫芦和那道书彻底练成悟通,到时就是你我夫妻扬眉吐气之日了。
“依你,就这么办吧!”其妻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后府的密室中去收拾东西。而朱洪却从地下招过那支旗幡,收入宝囊整理法宝,而后静待妻子出来,准备出府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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