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子的裴行俨闻言,就跳了出来说道:“请兄长准许小弟为大哥试骑此马,看看这三样马具的效果如何。”本想走出来的薛仁贵、侯成二人与辽东旧臣的几位武将,见裴行俨已经跳了出来,也就顺势把抬起的脚收了回去。辽东群雄谁不知道裴行俨裴大郎是辽东之主的结拜二弟?都知道裴行俨性格豪爽,属于典型的急性子,见他出来了,也就没有人愿意跟他争。
黄立见又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先跳出来,无奈的笑道:“二弟,你就不能让下其他人啊。”裴行俨笑嘻嘻道:“大哥,此言差矣,常言道:‘兄长有令,为弟者自当服其劳。’况且,只不过一次试马,想必诸位叔伯兄长不会与小弟争的啦。”说完以讨好的眼光看看了在旁的其他武将。没办法,裴行俨在辽东群雄中年龄除了比他弟弟大外,算是最小的了。为了能试骑这匹黑马,看看是不是真如自己结拜大哥说的那么神奇,裴行俨只好卖起萌了。
众人见裴行俨那卖萌的样子,不由莞尔。黄立无奈,只好答应道:“大郎,你要试骑可以,但是不准跑太远。这些物品的效果具体如何,尚未可知。”
裴行俨讨好的笑道:“大哥,你请放心,小弟也就骑马去城外跑一跑就回来,不会去太久。”
黄立看着他那讨好的笑容,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奈的说道:“算了,让你试试也好,快快速去速回。莫让我等久等。”
“得令”裴行俨走到柱子边把绳子解开,翻身上马,轻晃缰绳喝道:“驾”。得到自由的黑马在裴行俨的驱使下,从匠作坊的大门冲了出去,马蹄敲打青石板的声音由近到远的响了起来。一人一马的身影随着声音逐渐远去。
黄立童鞋望着裴行俨骑着马远去之后,回头对众人无奈的说道:“大郎性情豪爽,却玩心甚重。怕是诸位要与本侯一起多等会了。他若是没有玩够,怕是不会回来。”辽东众人皆知裴行俨的性情,皆道多等等无妨。黄立又喊过在另外一边的韩虎,交代韩虎若是试验后,新马具的效果可以,那么就要准备大批量生产,起码要在五日内打造出足够装备百人的马具。韩虎因为已经掌握了打造的程序,就拍胸脯答应了下来。
且说,裴行俨骑上黑马之后,但觉舒畅无比,双腿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需要紧紧的贴着马肚,只需要一只手掌握缰绳就已经足够。马蹄铁敲击青石板的声音踏过了匠作坊,踏出了襄平侯府。如一道黑色的烟云卷过了内城大街,吹过了外城的街道,一路上腾挪辗转后,冲出了东沧城北门。
裴行俨骑着黑马跑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东沧城北面的三十里处的悍兽山林。这座山林素以野兽多而凶悍而闻名,也是东沧人最大的狩猎之地;每天也不知道上演多少人与野兽搏杀的戏码。
裴行俨在山林前拉住了飞奔的黑马,摸了摸得胜钩上从自家兄长府中借来的大弓跟战刀。虽然自己不是特别擅长用这这两种兵器,但杀些许野兽还是不成问题。当下裴行俨就重新策动着黑马跑进了山林。
裴行俨策马由缰的骑着马进了看似阴森安静的山林,不算宽大的路边居然碰到三三两两上山打猎的人。胯下的黑马那铁蹄敲打山石的金铁声引得山上的猎人的侧目而视。因为很少上山打猎的人,基本都是家境普通甚至贫穷的老百姓。很少会有人骑着马来打猎,更何况裴行俨身穿战甲,胯下的黑马明显是匹上等的战马,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裴行俨看到越来越多的猎人向自己看来,心知不能再引人注意了。于是用手上的马鞭轻抽了黑马,黑马顿时迈开铁蹄跑动起来,如那黑色闪电从山林中掠过。
裴行俨但觉黑马不管是什么地势,都是铁蹄踏过,如履平地般的感觉让裴行俨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突然,百步外林中突然闯出一头野猪,眼看就要与黑马撞上,一阵长嘶之后,裴行俨强行拉住了黑马。
只见那野猪足有寻常半人高,体长在六尺左右,目测该有三五百斤重。野猪的鬃毛和皮上均有凝固厚实到尺厚的松脂,很显然这是山林一霸的孤猪。
在黄立前世所生活的地球,曾有一句说山林中霸主的话:一熊二猪三老虎。其中熊瞎子比老虎强,估计没有几个人反对。但是对于野猪比老虎强,估计就没有多少人愿意认可了。毕竟老虎输给熊也就算了,说老虎输给野猪?虎迷们不跳脚才怪。其实这里的猪说的不是成群生活的野猪,而是故老相传的公孤猪。当老虎遇到公孤猪的时候,也不愿意拼的两败俱伤,毕竟发疯的公孤猪的战斗力不比老虎差。
只见它抬着头,喉咙里发着恐吓般的“哼哼”声,同时鬃毛更是倒竖起来。裴行俨皱着眉头望着这头明显不容易对付的公孤猪,自己手上最有力的武器是那张大弓,但是箭术不是自己所擅长的,想要射杀这只全身都是厚甲的孤猪,极难。
一人一猪对峙了很久,裴行俨最终还是决定击杀这只野猪。只见裴行俨拿起大弓,捻起箭壶中的铁箭搭在弦上,瞄准孤猪的眼睛射去。那猪倒也灵活,看来曾经遭遇过猎手,在裴行俨瞄准射出箭的时候,看似笨重的体型却无比灵活的向裴行俨冲了过来。冷厉的獠牙闪动着慑人的光芒,同样想将眼前这个猎手给挑杀。
裴行俨射出的铁箭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野猪的眼睛,可惜在山林里久经沙场的公猪反应也是极快,在奔跑中一个斜跑就避开了铁箭。之后以更快的速度向裴行俨冲来,似乎知道如果任由对手继续射击,自己的猪命说不定就得跪了。
裴行俨目测了下孤猪的速度,最终还是翻下黑马,提着战刀迎向奔跑中的孤猪。一人一猪相向而行,冷厉的獠牙跟冰冷的战刀,似乎都在暗示着会有一方倒下为止。
奔行中,孤猪的獠牙即将刺中裴行俨的时候,裴行俨左臂一挡一推,数百斤的力量爆发而出。在左臂擦伤的情况下把孤猪的猪头一推,猪头为之一侧。裴行俨右手中的战刀由下而上斩开了猪脖子上那厚厚的松铠,再用力一拖,直接割断了孤猪的大动脉。一股巨大的血泉喷涌而出,直接把裴行俨身上的白袍给染成了血衣,喷的裴行俨浑身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孤猪一阵痛苦的翻腾之后,终于轰然倒地。裴行俨用左手抹了下脸上的猪血,坐在死猪身上自语道:“他娘的,这死猪的速度还真快,刚才若是反应慢一下,没有跳开的话,就算战甲挡住了獠牙,估计也得被撞伤。不好还好,只是臂甲给破开,受了点擦伤。要不然就算杀了这只猪,扛回去也得被薛礼那家伙笑死。要是换只凶兽,也就算了,没有多少人能无伤的单杀一只凶兽吧。堂堂一个银锤太保若是被一只孤猪给弄个大伤算什么回事,丢不起那脸啊。可恶的薛礼,不就是族人相助杀了只长尾大熊?早晚我也扛一只凶兽回去气死你。此地不宜久留,这血腥味够重的。”
野兽的鼻子比人类灵敏许多,尤其是那些食肉动物的鼻子更是如此。裴行俨杀死了一只孤猪,弄的是到处都是血,如果不尽早离去,怕是用不了多久裴行俨就会陷入兽群的攻击之中。所以裴行俨在稍微休息后,很明智的带上死猪,迅速的往山林外走去。
裴行俨牵着黑马走出山林之后,找路过的猎户买了一辆板车。把死猪扔在车上,翻身上马,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拉着板车的绳子,缓缓的上了官道往东沧城行去。
却说另外一边的黄立等人,等了半个多时辰,不见裴行俨回来。黄立心知这个二弟又玩性大发了,遂吩咐小贵带人在府门口等,自己带众人到大厅商议事情去了。
裴行俨在策马离开东沧城一个半时辰后,终于拖着板车回到了侯府。黄立在小贵通报之后,带着众人来到府门口。
看着裴行俨身后的板车,众人不由有点无语,敢情这位爷是打猎去了。
黄立在裴行俨把黑马交给小贵之后,望着板车那数百斤重的野猪,面带不悦的说道:“二弟,你不会是特意去打猎的吧!”裴行俨苦笑道:“兄长误会了,小弟虽然顽劣,但还懂的轻重。这孤猪是我进山林试马的时候遇见的,当时已然受到惊吓,小弟不得不将其斩杀。”黄立点了点头,看到裴行俨左手臂有擦伤的痕迹,问道:“受伤了?”裴行俨回道:“兵器不趁手,箭术又不好,所以受了点皮肉伤,无碍的。”“既然无碍就好,走吧!到大厅里说说你骑马的体验如何.”说完转身往里走去,众人随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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