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不比习文,名师、武学功法、金钱三样缺一不可,其中武学更是重中之重!
往年周易还住在温信侯府时,侯府子弟都关在大殿内练武,外面有守卫看守,便是防止功法外泄,周易纵使有心偷学,也偷学不到。
而且功法招式都是有心法的,即使偷学了,没有相应心法也是花架子根本无用。
而这些年被大夫人赶来这里,温信侯府便如皇宫大院,周易就更没有机会接触武道了。
“易少爷这是去哪儿啦,瞧着一身酒气,纵使再卑贱,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子骨才是。”
周易喝的醉熏熏,刚刚推开门,来到小院内,于此同时西侧的红漆小门也吱呀一声推来了,传账房管事挖苦讥讽的声音传来。
“谁?”
听到有人,周易的酒性立时醒了几分。
“是我,账房管事。易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才一个多月不见,就不记得我们这些下人了呢。”账房管事几步来到周易面前,阴阳怪气道。
他的话周易当作没听见,其实在对方刚开口说话时,周易已经注意到他了,只是装作未见罢了。
周易实在讨厌这个人。
“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周易没好气道。
账房管事却不急,上下打量一番周易,嘿嘿直笑。他穿着仆人的灰色长衫,身材瘦小,虽然是仆人衣衫,但却是绸缎面料,比周易一身麻衣不知好上多少。嘴边两撇八字胡,一双本就细小的眼睛此时一笑,好像没有了般,只剩下一道缝隙,不过从缝隙中不时流露出的精光,暴漏了他的猥琐和精明。
“嘿嘿,侯府中的例钱发下来了,这不我怕易少爷吃喝玩乐没了银钱,就赶紧送过来了。”
“不过这个月侯府开销大,资金紧张,所以例钱少了一半,易少爷可要悠着点花,万一花完了,下个月例钱又没下来,饿死了可不是我的罪过。”账房管事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阴笑着递了过去。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周易冷哼一声,伸手接过,也没有当场细看,直接就塞进了怀里。
“呵呵,我还有事,那就不打扰易少爷休息了。”
看到周易接过例钱,账房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刻也不停留,随着红漆小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人隐入侯府消失不见。
砰!
“温信侯府欺人太甚!”
中间的瓦房内,周易狠狠一拳砸在书桌上,血涌到脸上,双目通红,拳锋处渗出一丝丝鲜血而不知。
此时书桌上零星散落着十个铜板,就是周易一个月的例钱。
十个铜板吃面的话,只可以吃三碗面,而换成馒头,也不过才十个馒头。十个馒头打发要饭的?!就是街角要饭的,一天下来挣的也比这多。
周易知道他的例钱少,为了不自动取辱所以才没有当面查看,没想不到竟这么少。十个铜板,即使周易一天只吃一个馒头,也只能坚持十天,一月三十天,半个月都不到。
下半个月饿死?!
温信侯府这是在诛心啊,是要让他饿死!
“一定是大夫人那个贱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周易恨声道。
他知道这一切必然都是大夫人默许,大夫人在侯府只手遮天,没有她的默许,账房管事敢如此行事?
周易冷笑,什么侯府开销大,资金紧张,例钱减半,统统都是借口。大周王朝物质繁华,平常士卒百姓一个月都有几两银子的余钱,况且此时又近年关,堂堂温信侯府送礼的络绎不绝,每逢年关只收礼就不下万两银子,怎会资金紧张。
“看来温信侯府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周易一声叹息,上个月给了六十铜板加上他平时节省的余钱,勉强还可以度日,而这个月只给了十个铜板,这哪是减半,直接消减了六倍。
砰砰砰!
这时敲门声又起,周易本就怒火难平,此时账房管事竟然折返,哪还有什么好脸色,怒气冲冲,猛地拉开门,也不看是谁,怒声吼道:“你还有完没完,这里是我的地方,给我滚回你的温信侯府去。”
周易含怒而发,涨红了脸,声音很大。
“啊,易、易少爷……”一道满是惊惧的声音响起,周易搭眼一看并不是一副猥琐嘴脸的账房管事,而是一个俏生生的丫环。
周易暗道声不好,知道自己骂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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