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一个是要去哪?”
被云空观的问题拉回神,女助教赶紧看了看手上的表格:“哦,下一项是咒文测试。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这样……”
接下来云空观跟着这位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助教跑了四五个地方,因为察觉到她在想别的事情,敏感的少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东问西了,而是默默的走完了测验的程序。在所有程序结束之后,陆玲看着已经全部填满的表格敲了敲脑袋,“对了,差点忘了,穆教授要我在结束之后带你去她那一趟的。”
“呃……来的及吗?”云空观看了一眼外面已经赤红的天空。
陆玲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勉强笑了笑:“还是工作重要,总是我把你送去就是了。”
“那就麻烦陆老师了。”
“没关系,应该的。”
跟随着陆玲明显加快的步伐,云空观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检测精神力的地方,这让他下意识的有点畏缩,因为所有的测试中,除了那个四小时的要命考试之外,就这个让他感觉最痛苦了。
“穆教授,我把他带回来了。”
“哦,小陆你也过来。”
听到这句话,陆玲脸上明显露出苦涩,但她并没有开口说自己还有安排,只能领着云空观走进房间。注意到她表情的少年若有所思,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此时那个一身黑纱,如同女巫的穆教授正坐在那个会出现魔法影像的桌子前:“小孩,你过来看看这个。”
被人叫做‘小孩’对云空观确实不算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过若是这个眼角已经满是鱼尾纹的老教授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好的,穆教授。”
“桌子上的这三个球,有两个是一样的,还有一个是不一样的,你把那两个一样的找出来。”
这个题目出得有些莫名其妙,陆玲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三个球,两个表面是磨砂的,一个表面是普通光滑的,难道这个老教授让自己把他带过来,就做这么简单的题目?
接着,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云空观依次拿起这三个球,拿起又放下,看了又看,皱着眉头瞅了半天,好像愣是没看出这么明显的区别。
……磨砂表面有这么难分别吗?
“分不出来?”穆教授问道。
云空观的脸上露出难色。
注意到问题的陆玲走过来,一手拿起一个磨砂的球和一个普通的球:“你分不出这两个,哪个是磨砂的吗?”
“能,你左手那个。”云空观如此说道。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问的是‘把那两个一样的找出来’”看穿了一切的穆教授从袖子里摸出眼镜戴上,审阅着拿回来的检测报告单说道,“果然,这个孩子的精神结构和别人不太一样,在他眼里,那三个球都是不一样的……是不是?”
云空观有点为难的点点头:“是,是的。”
“微观观察力,”老教授如此说道,“这并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基本上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微观观察力:比如说擅长品酒的人可以通过酒的香味来分辨出酒的种类;擅长声乐的人可以只用耳朵就能听出音调的音准,不过这个孩子有点特别……你说,小陆现在和她之前在这个房间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穆教授的问题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陆玲看了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
然后就听到云空观吞吞吐吐的说道:“陆,陆老师的丝袜……在小腿的内侧被她的鞋跟勾了一道口子,发,发卡下移了三、三公分,之,之前她在元素激发测试的那个房间坐下的时候,被沙发的扶手把侧裙的拉链刮开了……”
“等等!”陆玲突然大声喝止了少年的话,然后一头钻进测试间那厚厚的黑布门后面,半分钟后,她满脸通红的回来,“呃……穆教授,我,我明白这个学生的不同之处的,但,但我希望不要问这么……这么私人的问题。”
老教授微微一笑,她看了一眼同样红着脸的云空观,继续说道:“这就是他的微观观察力,他眼中的世界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就能够注意到微小的变化。不过他的这个能力有点太过突出了,甚至有点病态。他的微观观察力干扰到了他对于同类物品的区分,也就是说,在我们眼中基本上一样的东西,在他眼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他并不能理解我们口中所谓的相似是什么,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两个东西是完全不同的,就像色盲不知道何为颜色一样。”说着,她还点了点那两个磨砂的球。
“也就是说,有得有失是么?”陆玲把注意力转到话题上来。
“是的,另一方面,大概是他自己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的关系,长期处于一个过于‘五彩缤纷’世界的他,精神场是相当分散的。”穆教授推了下自己的眼镜,“他的精神力可以同时追逐十一个目标,代价是追逐的效率非常低,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基本上没有集中力可言,他随时都在注意周围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说,小陆你的……”
“教授!”受不了这种挑逗的陆玲不满的大叫。
老教授莞尔一笑,年轻的助教红着脸瞪了云空观一眼,少年人红着脸把目光偏向一边,“不,就算问,我也没打算说的……”
“年轻的男孩子就是色!”
“……我不是故意的……”云空观一脸苦笑。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先例了,”穆教授沙哑的声音把话题拉了回来,“历史记载中,东方岛国月本曾经有一位贤者叫圣德太子,他能够同时听十个人谏言,然后分别回答他们的问题。就这个孩子现在状况来看的话,如果他按照一般修行精神力的方法和进度,大概花上二十年也只能是个B级魔导士,因为他的精神很难集中,而我们基本上所有提升精神力的手段都是通过集中精神来达到的,所以我才会让你把他单独带过来。”
“那穆教授,你认为要怎么教他才好呢?”陆玲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样的话,就等于给一个学生在前途上判了死刑。
“本着一个教育者的良知,我觉得要先问问他本人。”意识到两位老师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云空观神情微怔。
年轻的助教微微歪头,“云同学,你的理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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