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哭声（2 / 2）

“看样子，你的收获不小吧！”我看着龙川祥那得意的样子，问道。

“是的，至少是有收获的，伙计。”他脱下大衣，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双眼望着对面的钟，“时间过得真慢，请允许我们抽支烟。”说完，他扔给了我一支香烟。

时间的确过得很慢，我们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后就打开了电视消磨时间。正在大家看得入神的时候，龙川祥突然叫了一声，当时我还真的被吓了一跳。我把目光转向了我的朋友，说道：“亲爱的伙计，你这是怎么了？”他顽皮地看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笑着回答：“非常抱歉，您是知道的，伙计。我对这种消磨时间的方法非常不赞同，我们是不是应该找点事做。”他说完后，擅做主张地关掉了电视，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说道：“我们来说说今晚的事吧！在晚饭前我出去转上了一会，了解到了关键的情况，要不了多久，这简单的案子就要结束了！”

漫长地等待开始了，我和龙川祥坐在客厅抽着烟，而两位女士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时间一分一秒过得非常缓慢，真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程军，您听见什么声音了吗？”龙川祥突然问我，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没有，我想可能得再等会儿。”

“现在几点了？”

“一点刚过吧。”

龙川祥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着，发出“咯咯”的响声，终于他绝望地站了起来，双手不知所措地举了起来：“真糟糕！我的伙计，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该死。”说着就往客房走去。

第二天早晨，两位女士已经上班去了，我坐在电视机前面沉思着，这时龙川祥愁眉不展地从客房走了出来，显然昨天晚上让他非常失望。他坐在餐桌前一边喝汤，一边对我说：“今天又是无事可做的一天，至少得等到晚上才有事做。”吃过饭，我的伙计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突然他大声说道：“瞧！一只小猫被困电杆上，消防战士英勇抢险！多么无聊的新闻。还有这个，昨日小偷误闯警局，自投罗网！这是多么的滑稽，难道这个世界就不能发生点大事吗？”龙川祥突然丢下手中的报纸抱怨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时间总算过去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我和龙川祥再次做在老位子上，等待着事情的发生，我们一声不吭地看着对方，除了，墙上时钟发出的嘀嗒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突然！龙川祥坐直了身子，我也放高了警惕，仔细地聆听着。这时从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男人疯狂的叫声，还搀杂着东西打碎的声响，之后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声。龙川祥迅速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跨到了门前，以灵活的动作打开了门跑了出去。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消失在我眼前了。我快速跑了出去，紧跟在他的后面，生怕跟丢了。

夜晚显得格外的冷，我们迅速穿过草坪，来到了对面的房子下，向发出声音的那层楼爬去。龙川祥那坚毅的表情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非常冷酷。我们在发出声音的那门前停住了，只听见门内传来一声惨叫，我顿时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时龙川祥向我使了眼色，我们一齐撞向了门，只听见“咔”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眼前的景象使我愣住了。一个接近中年的妇女双手握着刀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一旁躺着一个男人，面目上呈现出恐惧的表情，鲜血顺着地板一直流到了墙角。

“夫人，请您放下手中的武器！”龙川祥老练地举起手枪指着那位已经吓得魂飞破散的女士，以防不测。我回过神来，立刻报了警。

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最后既然会以悲剧告终。她在我们的陪同下来到了警察局，之后我们就道别了当事人回到了龙川祥的大屋子里。多么出乎意料，事情既然会到这种地步，我们坐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抽着烟，龙川祥留我在这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的伙计接到了王局长的信函，是关于昨晚那案子的口供。龙川祥看了几分钟后便扔给了我说道：“事情正如我所推断出的那样，伙计！”我接过口供浏览起来。

尊敬的龙川祥先生：

昨天晚上我们给犯人录了口供，并将此复印件奉上，下面是由犯人口述：

我名叫张莉芸，今年38岁，一九九二年和林松（死者）结婚。结婚后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美满，但是五年过去了，他开始变得像一个魔鬼！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和他离婚。也许是因为工作压力，他常常晚上喝得烂醉如泥，而且一回家就拿我出气。我多次想和他离婚，他却求我不要离开他，他说他会戒酒，和我找个地方重新过日子。我非常爱他，至少当时是那样，也知道他也非常的爱我，所以我答应了，并与他搬到了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我本以为一切恶梦都结束了，能再次回到之前那种甜蜜的生活。我们俩没有孩子，是因为他不想要，我也就迁就他，因为我当时真的太爱他了。但是有一天，也就是大概半个月前，他又再次开戒，并且比之前更加严重，常常在半夜疯狂地乱叫，我去阻止他，他就用手中的酒瓶打我。我终于忍无可忍了，爱也慢慢的淡化，最后变成了厌恶。就在今天晚上，他把酒瓶打碎，像是要杀了我一样向我扑过来，我慌乱之下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错手杀死了他。当时我吓呆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刚才那两位先生撞开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非常感谢您的帮忙。

王洪伟

一九九七年四月

“你瞧，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过结局的确有点意外！”龙川祥高兴地搓着手对我说。

“那你能告诉我您是怎么推出一切的？”我非常不解地望着我的朋友。他吸了一口烟，说道：“一开始，当事人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可能是因为喝醉酒而发生的家庭暴力，所以一到那里，我就围着房子转了一转，想了解一下声音会从哪传来，最后我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就向当事人确定。接着我又独自出去散了一会儿步，当时我回来时告诉你有收获，你应该记得吧！我出去问了小区的门卫，他们告诉我半个月前开始，常常有个男子很晚才回来，而且总是喝得醉醺醺的。这样一来我就更加肯定了。”

“那第一天晚上我们怎么会失误了？”我非常不满地说。

我的伙计熄掉了香烟，露出一丝微笑：“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伙计！那天可是周末，他一定在家里睡大觉，不是吗？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活不过明天，的确很意外！我本来还想以蓄意伤人和打扰他人生活的罪名来拘捕他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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