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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鲎(2 / 2)

“后来,何七兄弟就死在大溪岭的石洞里,我是看守者,这一点我清楚得很。阿楚没得到钱,因此大怒,准备把你杀了,当然,你怎么肯就一个人孤孤单单死去呢?你叛卖了平日的哥们,尚村的势力一直就很强,因此阿义常有异心,曾与你共谋图掉阿楚,所以为了保命你告了密。那年八月十五的晚上,下岭的当儿,你从背后朝阿义开了枪,他至死都不信连枪都交付给的你会如此。你的枪一响,阿楚便命我们把尚村所有的兄弟全部绑起来,押到过路崖叫你一砍刀一砍刀把他们吹到崖底去,我问你,那时候可曾手软?哪怕一点点。”莫任看着可名。仿佛他们都已回到过路崖去,人们要是能亲眼见到过去的自己在做事,不知是去帮他还是劝他。

“你以为阿楚放了你,不,你砍人的时候,也等于砍自己,当你杀了十七个人后,阿楚命我把你毙了,像你这样的叛徒,谁都会把你毙了。”符伸没有想到大伯的说的那个故事就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而且动手杀人的也有他的份。

“但奇怪你跌到下面竟没死,我还以为我杀了人,好几天手都举不起来,因为我以为自已也杀了个朋友,其实那时候哪里有什么朋友,但我为了忏悔就终生不娶。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你投靠了阿肆,出谋献策,把阿楚干掉。那天晚上你在阿肆的家里,潜入房间把喝得醉熏熏的阿楚给勒死了。阿楚的手下,只有我因拉肚子逃过一劫。我想老天是有意饶恕我的”

“可是过两天你不是也被抓住,并被吊在邱德岭的树林里,”德叔终于又说了一个情节。

“是的,天可怜见的,第三天,叫一头老鼠咬断了绳子,一般上,大难不死的人是会变得更凶残的,就像你,但我立即悔过,跑到他乡隐姓埋名,到后来才与我弟弟一家子生活。”

“你真的非常行,当了那么多年的土匪,竟没人知道,因为几乎一切目击证人都死了,人民政府来了,大家都在逃,你却冒充起地下党,你真的不害臊,明明是抢人家老婆,却说是革命,谁是革命,我不知道吗?被你抢了老婆的张路才是,………”

“时过景迁了,你真会编故事,如果我的老伴是抢的,那么当年她干嘛不告我!”可名露出了讥笑的神态。

“是的,我说你真他妈的,你就这么有魅力,抢来的老婆竟然不告你;我说他妈的张路那死鬼,娶了那么个杨花水性的女人,真是衰透了,男人为她死了,她即像母鲎一样,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更可恶的是弄瞎弄哑了与他生的儿子张恳。

“你他妈的,你在造死人的谣!”黄可名怒不可遏。

“爷爷,要不要我把他赶走。”符伸抬头瞧处,但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慢,没你的事,你先过来一下,克儿。”被叫做爷爷的德叔附在孙子的耳朵里吩咐了一番,那年轻人便走了。

“你把张路一家治成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非常明白,那年张恳的儿子是全省的高考状元,你担心他对你有威胁,便以黑五类的名义把他废了,又把他弄成了疯子。你要是真正的念佛,你自己说,你做得绝不绝!”

“自古以来,坏人就不应有好下场,想当年我杀的,哪一个不是罪恶滔天的,哪一个是不该死的,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至于他的家人也只不过替他承担罪过。”德叔理直气壮。

“是,好一个替天行道,难怪你能儿孙满堂!人家日本鬼子的一些军人还有为自己犯的罪表示忏悔的,而你不必了,因为你替天行道!那么何家独苗子何钟一定是该死的了,他在神龕里找到了这两张纸,你听了这一消息后,即刻行凶,干脆连他的小命也要了。因为据说何七的宝物就藏在地底,这就是他的藏宝图。但真可惜呀!你的那几个儿子真是笨蛋,什么也没拿到!而且呀!要遇上我这种老骨头,恐怕十条命也没了,你想,当时何家的老太婆握着菜刀躲在门外,你那儿子头顶着门帘出来哇,只要有力劈,十个脑子也落地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水涨村哪一个不知那何钟是被九十六人带走的。”

“是噢,那刀就砍在九十六人的胳膊上,至今还留一条很长的疤,而且疤上弯了两个弯,因为那把菜刀有两个卷曲的地方,有种您就去把大儿子叫来,叫他把袖子撩起来吧!”

“即便是,那又怎样,那刀早就无影无踪了,我的老兄。”

“我不是警察,可我还是在捡破烂的时候捡来了一把刀,伸儿你拿出来吧!”

符伸就从包里拿出报纸包着的刀来,德叔却没什么反应。

“还有,”符莫任继续说,“还有你那小儿子简直就是你的轮回,依靠威逼利诱把何钟的女朋友给抢了,做老师的有这么下流吗?但是他抢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老婆的翻板,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反叛,但可惜她也不明不白死去了。如果我的推论正确,那么他必是知道了你的秘密,才遭毒手的,你伟大呀!我爱你的伟大。”

张南躲进墙后的柴草堆里,被事先隐在里面的几个示意着不敢出声,听到现在,早已按捺不住,她没想到何钟是那么死的,也没想到张如是那么发疯的,原来这都是由德叔一手造成的。但见被黄可名支走的长孙返回来,把一根烟斗递给了老头子,同时,张家的几个年轻人拿着鸟铳伏在了短墙后面。

“你真是造谣高手,你把这一切都说成是九十六,可你忘了,当你把自己的媳妇脱guang衣服扔到小溪里的时候,你忘了,那水是淹不死人的,这几乎连三岁的儿童都懂,也许你是慌了,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发慌,真不可思议。所以这个自杀的假局错了,不能掩人耳目,因此你就说是九十六人,但你为什么不把她扔到那魔潭去呢?为什么?”符莫任继续逼问。

“哈哈――――――”德叔突然干笑,手里的烟斗已经变成一把特制的枪,枪口指向莫任。“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也见九十六人去吧!”说着他扣动了板机,符莫任应声倒下,枪口又对准了符伸。刚才那个年轻人却从旁边扑上了去。

“呯!”地一声,他,捂着胸口跪倒了。

“杀阿兰的人原来是你,你这个老匹夫!”他吃力地说,符伸想去扶他,但他已经自己倒地了,而且应该不会站起来了。

黄可名再一次举起了枪,但枪声过后,他的枪却掉在地上,躲在草垛里的人早就押着他的儿孙们拥了上来,原来他们就是张如说的刑警队,早就抢在德叔的儿孙们扣动板机前,把他们缴了械,但如果迟上一步,也许所有围观的都得死了,人们非常愤怒,要不是大批警察挡着,他们真想围上去对这群龟儿子们踢两脚。

然而德叔还是开了一枪,所有的人都以为莫任死了。

符莫任却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胸口取出一块铁片扔在桌上,那就是符伸刚才拿的那把菜刀了。

“好,好,我服了你”。德叔说,“让我看看那些东西吧!”在快被押走的一刹那他哀求道。

“让他看看吧!”莫任说,“他为了这些东西,已追求半个多世纪了,据说这些可以使他一家人三代不用工作,而天天美味佳肴。让他看看吧!”

地板按照图上的地点挖出一个大坑来,里面抬出了一只生锈的大铁箱。打开大铁箱,只见箱里放着一挺机枪,一门迫击炮,此外是几只干巴巴的鲎。

此时,德叔彻底绝望了,鲜红的血从嘴角涌出来,张了很久的口才吐出几个字:“金子呢!”

符伸突然见到自己带来的两对鲎从德叔的脚下爬过,渐渐地躲到那只装枪的大铁箱下,被德叔抓起扒在地上的几只鲎干好像也动了起来。于是他四处寻找,但见穿着白裙的张南正往外跑去,他扔下众人,拼命往外追赶。两个人一会就下了乌鸦岭,片刻消失在柳园的月色中。

警车的一块玻璃被敲碎在地,当德叔押过来的时候,人们看见张如正用碎玻璃片在地上画着许许多多的“甲”字,每两个甲字连做一处,口里念道:

“我的鲎呀―,我的鲎――”

于是他也被带上了车,人们暂时忘记了他是疯子,因此他被带走了。

后来便听说,就在在溪岭,他轻而易举地从破的车窗里跳出来,坠入魔潭不见了,区检察院的刑警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后来没办法只好赔给他的父亲张恳几千块钱,因此这个既瞎又哑的糟老头子,后来过了个很幸福很安逸的很伤感的晚年,实际上从出生到死去,他都生活在痛苦里,这就是革命者的后裔吗?有人这么说,“谁叫他把当年父亲与地下党照的照片弄丢了呢?那个人后来据说当了大官,还到处寻找他父亲的。”

几乎就在张如消失的那天晚上,桃儿也不见了,村里的人就说这对苦命鸳鸯到九十六人那里报道去了。不过桃儿以后每十二年就回来一次,人们并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据说,她一回来,张离家当年的日子就会过得很顺,所以他们家不论大人小孩都希望这疯女人能够经常回来,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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