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惊大喝一声,也全力出刀。两股极大的劲力一相交,严飞惊立刻觉得萧平楚的那股劲力大异,他不但不反震而来,竟还将自己劲力吸了过去。严飞惊如若弃剑,萧平楚虽必落入毒水,但自己要空手对付随风和流云,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时随风已经急飞而来,在离严飞惊三丈的地方,如破堤洪水般的出了一刀。
严飞惊大惊,用力想收回自己的刀,但刀仍被萧平楚吸住。随风的刀已到了三尺身外,严飞惊战意全消,眼神露出了一个字——退。因为他知道自己空手决不可能接住着刀的,他只好飞退避开。
但严飞惊错了!
他错在随风的刀法奇特。
随风的刀法奇在后劲,往往是前招劲小,后势极大。严飞惊如果奋力一击,必可接下那一刀,全身而退,但此刻他一退给了,随风发挥后劲的机会。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避开之时,随风的刀气突然暴长数丈。
血花飞溅!
大将军逆天手下的第一号人物,就在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于随风的刀下。
而萧平楚在急落而下时,将玄冰剑扔入了毒水中。剑还未沉底,就结冰浮了上来。萧平楚足尖一点玄冰剑,飞了起来。
萧平楚一上大石,顿时晕倒在地。因为他刚才所受的内劲,相当于自己和严飞惊两大高手的合劲,受伤不轻。
流云已经将余下的弓箭手扫平,背起萧平楚飞出灭神洞。
他们终于到了人界!到了落霞平原!
随风将萧平楚放下,双手放在他胸前用起了气疗术。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萧平楚才转醒过来。
随风担心的道:“你的伤……”
萧平楚强忍着疼痛,在苍白的脸露出个笑容,道:“死不了!走吧!”
随风拿出长空明给的药丸,让大家服下,道:“我们不能引起神界的注意,只能用走!我还听说,这里的妖魔野兽很多,我们要快些动身才好!”
流云问道:“那去哪?”
随风道:“边城!”
两人一起奇道:“边城?那里可有不少昆仑派的高手啊!”
随风道:“记住我们现在是人了。他们会保护我们的!”
边城一座奇妙的城市,它坐落在落霞山下的落霞平原上。
这时,落日的余辉烧红了整个落霞山所有巍峨的山峰,铺天盖地的鸟群开始从山上蜂拥而出,发出嘈杂巨大的声响,向它们的栖息的北方森林飞去。渐渐的,西方的晚霞暗了下来,夜幕在晚风的吹动下缓缓落下。
边城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成千上万的妖魔、野兽开始在自己的洞穴附近徘徊。等这片天完全黑下来,它们将没在出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觅食、撕杀。此时,城外的行人们开始加快自己的步伐,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边城,否则他们只能露宿城外,单独面对这些凶猛妖魔和野兽。
边城是这片与魔界接壤大陆上的唯一城市。虽然它不是十分雄伟,高大,但人们远在50里外,就可以看到城中屹立的高达几十丈的震魔塔,以及塔顶上面散发着幽幽淡蓝的九天玄石。正是城中有一块九天玄石,它产生一个结界,可随时封闭整座城市,使边城屹立于这片凶险大陆上守护着人界几千年,而从未遭受损失的根本原因。
当天黑的时候,边城就要关起它四面城墙上重达几千斤的精钢大门了。
南门的士兵长孙力已经在城墙上无聊的站了一整天了,谁都知道魔界已经有两百年未进犯人界了。边城的四周今天仍和往日一样平静无奇,只有偶尔从天上飞过几只小鸟,而每日的盘查都已变成了单调,无味的例行公事。
但就在几分钟前,他突然发现远方几里外有个目标——三个人影正向边城奔来。
晚风很大,浓重的夜幕飞快的从远方大地上覆盖过来。一个士兵焦急的问道:“头!还不关门吗?天黑了!”士兵长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个人,摇了摇头道:“不,再等等。他们快到了。”话音未落,他就被一个魁梧的军官提了起来。这个军官正是负责南门卫戍的参将赵天雄。他随手给了孙力几个耳光,骂道:“妈的,等什么等。你没看到天黑了吗?还不给老子快关门。”说完将孙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孙力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乞求赵天雄道:“将军,再等几分钟吧,让他们进来再关吧!我们还有时间啊!”“妈的,再罗嗦老子打死你。”赵天雄说着一脚踢开了孙立。
然后,他大手一挥,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喊到:“关门——”此时,几十个士兵开始费力的绞动着缆车。城门发出轰隆的巨响缓缓的合了起来。
那三个人奔跑的更加努力了。突然,领头的一个白衣人突然飞了起来,快速的前突,象一支利箭瞬间掠过了两里多的距离,到了城下。
“咣”一声巨响,门关上了,封城的结界也产生了。
好快的速度,赵天雄吃了一惊,但他明白这已经没有用了。一但结界产生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无法穿越它。至少这样的人赵天雄还没有看到过。
刚才到城下的那个人也明白自己已经进不去了。他弯着腰,急促的喘息着。猛的,他抬起了头,怒视着赵天雄。从几十丈的城墙上看下去,他的身影虽然很小,但赵天雄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犀利的目光。
赵天雄打了个冷战。
此时,后面的人也碌碌续续的赶到了。另外两人都负了伤,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他们一到城下,就疲倦的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
夜色更浓了。远处的妖魔野兽正在快速的围近,等待他们的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赵天雄慢慢的披上披风,一步步的从城楼上走了下来。城里已是万家灯火,晚风带着一丝秋天的凉意缓缓吹来。赵天雄将披风紧了紧,一声不吭地向前慢慢走着。他在等……
“啊——”第一声惨叫从城外传来。赵天雄笑了,快步向家走去。
惨叫声和撕杀声一直持续到半夜才停了下来。“那三个人大概全死了”,赵天雄想,“能抵抗这么多妖魔野兽,这么长时间的人还真少见,估计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赵天雄一直睡不着,那个拥有犀利目光的人,多少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天亮了!边城的士兵缓缓的打开了城门。
当他们打开门的一刹那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的腥臭,而眼前的一切则更令他们吃惊——两个高大的男人全身是血的站在齐膝深的血泊中,而在他们身旁则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两个男人中有一人居然还抱着个婴儿。此时,婴儿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浑然不觉周围地狱般恐怖的景象。
两个男人一声不吭的走进城里。士兵们惊骇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四行血脚印清晰的印在地上,一直从城外延伸到城里。血还在不停的从他们身上滴下,鲜血染红了他们全身的衣服,但婴儿的脸却非常的洁净,没有一点血污。
一丝阳光从落霞山的山峰之间透了过来,暖洋洋的照在边城,照在边城每一个人的身上,一扫秋晨的凉意。这暖洋洋的阳光也使那个婴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对这一觉醒来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的城市,她略带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一缕笑意从嘴角荡漾到整个脸上。
看到这一笑容的人们,都被一种神秘而又奇妙的感觉所穿透和感动着。没有人能描述这样神秘、美丽的笑容。它就象在久旱土地上下起了一场甘露一样滋润;又象母亲的手轻轻的抚mo你的脸一样舒服、温暖;又似情人为你流下的泪水一样感人;又如在茫茫大海上引路的灯光一样令人充满希望。
这是边城的人们第一次看到这种只有神才拥有的笑容,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了怜月。
有人说怜月一定具有某种神秘的身份,要不然在那样的环境下,是不可能活下一个婴儿的。除非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而这三个人能在几百妖魔的攻击下活着,却只有一个解释———奇迹。
在这个世界上,当你感到有的事情无法解释的时候,你还有一个最好的解释——那就是奇迹。
的确,怜月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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