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程红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

窗台上是她自己的照片，她随手拿起来，漫不经心地看着。

程红：姐，别那么紧张。我打电话就是叫你到我这里来住一阵子。

程蕙：到你那里？可是……

她觉得有些讶异。

程红：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她忽然对照片很反感的样子，把自己的照片扔进抽屉。抽屉半开，露出照片一角。是背面那个男子的西装裤脚。

程蕙慢吞吞坐到位子上。

程蕙：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筠瑶跟秦川还不知道怎么样，还有孩子……

程红：你怎么这么优柔寡断？

双方都停了一下。

程蕙：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合适。

程蕙的声音很轻。

程蕙：他们双方误解很深……我，我想把我们的身份告诉……小妹……

程红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程蕙听到的是手机信号不甘心中断的声音。

程蕙无奈地叹口气，放下了手机。

她抬头看见了朱砂，想到了什么，打开抽屉，取出了梅子寒的照片。

窗户开着，风雨吹动着外面树，敲打着窗户……

18.程红家夜，内，雨

程红不高兴地站在窗前。

她从半开的抽屉里又拿出了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把照片小心放进抽屉深处，关上了抽屉。然后，她在屋子里找了一会儿，找到钥匙，把抽屉锁上。

完成这一切，她抬起头看着窗户上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冷酷而坚定的脸。她的手攥紧了钥匙。她对自己点点头。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包，又朝窗户上的自己看了一眼，扭头走了。

窗户上已是空无一人，然后，灯黑了，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接着，只有树枝在漆黑的夜中，敲打着窗户。

19.秦川家客厅夜，内，雨

屋里的人都沉默着。

秦川、苗方、小李坐在沙发上。

秦川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小李好奇地东张西望，苗方则用锐利的目光悄悄打量着秦川和王筠瑶。

王筠瑶靠在婴儿车边上的墙上，双手放在背后，用一种漠然的表情没有目标地看着远方。

苗方皱了一下眉头，他似乎被勾起了某种回忆。

然后他又把平常而稳健的目光对准了秦川。

苗方：秦先生，真的想不起什么吗？

秦川摇摇头，仍是看着地板。

苗方：死者在临死前还想见你一面，你觉得代表了什么？

秦川：代表什么？代表什么？我怎么知道代表什么？我要是知道，她也许就不会去死……

他愤愤地盯了一眼王筠瑶。

王筠瑶发现了，把头扭过去。

秦川：她只是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找个人安慰，找个人帮忙，可她没有机会说……

秦川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睛却看着王筠瑶。

王筠瑶冷冷地离开靠着的墙面，朝卧室慢吞吞走去。

苗方抓住秦川的话，马上出击。

苗方：你认为你能帮她？

秦川愕然。

苗方：也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筠瑶慢吞吞的步子，停下了，站在过道里，背对着他们，耳朵注意听着。

秦川：她得了癌症，我记得我早上跟你说过……

秦川疑惑地说着。

苗方慢慢摇摇头。

秦川更加疑惑地看着他。

苗方：她怀孕了。

王筠瑶猛地转过头，看着秦川。她受了很大的震惊。

秦川显然更吃惊。他一脸不相信。

秦川：这，这不可能……

苗方：这是事实。

秦川显得有些慌乱。

苗方：秦先生真的不知道？

秦川还未从意外中摆脱出来，摇头喃喃说着“不可能”

忽然，他醒悟过来，朝王筠瑶站立的方向看去。

王筠瑶已不在那里，卧室的门重重地被关上。

秦川：筠瑶……

他刚想起来，又想到两个警察还在。

他转过头。

苗方正视着他。

秦川：这事我完全不知道。请你们一定相信我。我完全不知道。

秦川急切而肯定地说。

苗方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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