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脸色随着说话速度胀的有些发红,情绪在说完后也还有些激动。他的话真像是压抑了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宣泄出来了。他此时的神情,也在对我明显表达着他的看法和惋惜我犯下的错误。而我此刻,心里参杂了丝丝悔意的困惑,却仍然道不明白当初的选择。那心底徘徊许久的困惑,在头脑清醒心思敏捷时都绞弄不清,更何况在此时沉沉酒意下的我了。刚才和尚不经意下提级的名字,轻易的打开我花了无数精力才关闭的那道心门。然而他却不知为了尘封住门后的名字,让我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和心力。
这几年当中,那个名字依然不时的拨动着心弦,让我不能忘却那份复杂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现在想起还会隐隐作痛,但不会再搅碎已渐渐抚平下来的心。这看起来似乎还在为情所困,却也只有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全部。如果单从情字来说,虽不能完全释怀,但也不是那种痴心。世间多少人物都无法弄清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更不会执着下去。对自己的情感理解的越深那份执着也就越淡,或者说对缘分参的更透了些。然而,那复杂情感背后的困惑却随着时间,渐变成了心里的一种挣扎,可以说挥之不去的原因也在于此。
也许那困惑我将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了。和尚在缓和了一下情绪便又开了口。
“对不起,刚才说的有些过了。”和尚吸了口烟,平静下来的神情中带着歉意。
“也许你说的对,否则就不会后悔了。”说完后,眩晕的大脑在次让自己胃口翻腾起来,接着便艰难的站,轻飘飘的朝卫生间走去。
可到了卫生间却吐不出来,用冷水冲了冲脸后大脑清晰了很多。
和尚说到的“凌子”是她小名,这个小名除了和尚连小海都是不知道的。认识她时我们也只知道她的大名叫欧阳依萍。那时她也刚调到某总司直属工作处不久,也是在那次任务时认识的她,并且我们同是监视组的成员。当时,在我们去之前的原班人马一共六个人,由于需要,四个去了外地,只剩下欧阳依萍和另外一个叫小张的女孩。而我们三个新人的工作就是配合她们,说白了就是随时听候她们两个的调遣。
欧阳依萍在我记忆里永远是那么安静。她的那种安静给我的感觉,就是早在她的基因里就排列好了的,安静的可以让所有人忘记她的存在。或者可以说,记忆中的那份情感如果不是时常会撕咬一下我,那么她的那种安静也将会让自己怀疑她是否真实的存在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偶然让我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那么我将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另外一个秘密,我也将不会有什么困惑,自己身心的挣扎也都将变的简单许多。
除了我偶然知道的那个秘密外,她的另一个秘密就是在她安静的外表下,有一种另人眩目的活力。我并不是说她在故意掩饰那种活力,而是从没有人想过要去了解她,所以也就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另外一面了。并不是因为她拒人千里之外,而是那种安静的给人一种错觉,觉得她普通的就像空气,安静的让人无法主动去重视她而忽视她的存在。或者也可以说由于她给人的那种安静,让人觉得有些冷。不是冰冷的冷,而是静的让人发冷的冷,让人在潜意识里就会去排斥尝试对她了解更深点的想法。
然而,那种冷却不能用冷傲来形容,因为冷傲的人是不会有她那种接人待物的宽容和随和。她的宽容,她的随和似乎都是来自于止水般的心态,或者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默默的淡然。这不是说她没有任何表情,而是她所有情绪的起伏,几乎都在一种透彻的平静之下。如她的笑,会是那静静的会心之笑,就连她那痛苦的忧伤也包涵在了宁静之中。不论她是和一个人、或是和一群人待在一起时的话都不多,说她沉默寡言还不如说是惜言如金更为恰当。同样,她不会因你陌生而接触少,也不会因你熟悉而过多的接触,就更不会是什么腼腆、害羞了。似乎,她对所有人都维持着一种相同的态度,也可以理解为距离,但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又让人觉得非常自然,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敏感的我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才有后来那许多让我五味具全的感受和另我烦躁的困惑。
想到这,便在心里自嘲起那活该的敏感来。
“在想她?这几年有过她的消息吗?”和尚问道。
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幸好没有,在有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唉,也是。谁叫我们是这种身份呢。”和尚失神的望着桌子,瞬间又从新抬头给我了个难题:“如果换到现在的你还会那样去做吗?”
他望着我的神情似乎也有些矛盾,而我只能苦笑道:“可以不回答吗?”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换谁都一样。”他说完也黯然的沉默了。
这样的问题几年来我也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每次都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也从来不赶在这个问题上想的太多太深。刨去个人感情因素不说,就是那个选择背后的人性都会动摇自己坚守着的理性防线,更别提如果那个仍再搅扰着我的困惑了。这几年当中随着对所见所闻的感触,也知道很多问题都不是我们这种底层工具所能参悟的,当初建立起来的那种单纯的信念也变的麻木起来。也许现在支持继续下去的理由,也只剩下对所有对手那种肆无忌惮贪婪手段的厌憎恶了。
沉默了一会,便伸出手挥散了眼前腾起的烟雾。
“你这短时间先尽快把进出小院的人员、车辆整理出来,还有,尽量监听小院所有联络信息,注意隐蔽点。”看了下表发现将近凌晨四点,站起来说道:“我现在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随时保持联络。”
临走又恍惚的交代了扶我出来的和尚,如果睡醒了就帮我把“老桑”开回老林的车铺,自己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出了这片村围,并极力的向出租司机说了个地址后,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沉沉的眼皮,随着车不时的颠簸血液开始沸腾,体内的温度也烘烤起周身的皮肤,在听到一声声清晰的心跳后,大脑开始眩晕起来,。。。。。。
“。。。。。。嘿!你醒醒,到了,二十五元。。。。。。”努力的抬起了眼皮四下看了看,随手摸出了张钞票递给了司机,“。。。。。。来这是找你的二十五,你拿好。。。。。。”
。。。似乎没有下车。。。但却站在了路边。。。挣扎开双眼。。。却发现四周在晃动。。。心跳的声音也像鼓点。。。努力寻找着平衡。。。却让大地晃的更加厉害。。。唯一理智的手指伸进了喉咙。。。但并没有让自己发生什么。。。眩晕在次袭击了大脑。。。大脑发出了最后的命令。。。去寻找自己的那张床。。。仅剩的意志跳了出来。。。当战胜眩晕后。。。在一次的抬起眼皮。。。感觉了下方向。。。笑了。。。也顺着感觉先后抬起了腿。。。虽然脚下很棉很飘。。。但也很舒服。。。再次抬起眼皮。。。当看到那陌生、熟悉、又陌生、又熟悉的小楼后。。。再次笑了。。。最后一次抬起眼皮。。。门就在了眼前。。。最后笑的时候头撞在了门上。。。。。。
。。。。。。怎么不疼?。。。。。。“是阿枫!”。。。。。。“他喝多了!”。。。。。。没有。。。。。。“怎么喝成这样?!”。。。。。。没事。。。。。。身体感觉到了软床。。。。。。到了。。。。。。
“。。。。。。。。。。”
“沣,。。。这是。。。,这是沣。。。。。。”
“你就是沣揩吧?小凌提起过你。。。。。。”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不理解吗?。。。。。。”
“为什么?。。。。。。很简单。。。。。。我们都是工具。。。。。。哈哈哈”
“。。。沣。。。我们是。。。。。。是最好的朋友是么。。。。。。”
“沣,。。。你可以把这些。。。。。。告诉他们。。。。。。”
“兄弟,。。。。。。是真的打算那么做吗?。。。再没选择了是吗?。。。”
“。。。。。。小楷,真的是那样?。。。。。。”
“。。。。。。沣锴,。。。原则。。。经受住了考验。。。说明你政治上是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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