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道精致的家常菜,虽有食欲,却难以下咽。一想到那些对手,他们的影子马上就会在我面前晃动,晃的我有些发急,心里着急就吃不下多少东西。
边夹了一筷子叉烧肉放在碗里边想,除了小四这张底牌外,手里现在握着牌,无非是植物园神秘的小院和他们集团内部的矛盾,但是这两张牌都不怎么好打。
小院里面能找出什么东西还是未知数,而且在人家的防御措施下肯定不是白给。软的现在很难近去,硬的现在不到时候还没逼到那份上,再说闯进去了发现东西还好,否则人家马上会转移,所以来硬的机会只有一次。对于小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监视,锁定几个大目标后给老大,这样上面就能有针对性的抓住机会,查出点那些目标的问题,然后在对那些目标双规以小见大,这张牌看来不是我能打的。
他们集团内部的矛盾到是现成的,可实施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眼前有两条路可以走,创造机会博得他们的信任,或者是制造机会让他们内部的矛盾加深,我在来鱼翁得利。创造机会让他们信任谈何容易啊,想想小四都两年了还没能让他们完全的信任。何况刚进来的我呢。前几天计划争取进入投资部的方案,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即使能进入投资部,也只是知道转移资金的时间和规律这些不疼不痒的资料。而那些核心的东西,资金的来路、转移的手段肯定知道的不会太多。所以必须寻找公司以外的机会打入他们内部,哪怕只是博取某个人的信任。但是机会又在那里?想到这里,心灵深处升出一个念头,阳子?。。。。。。不行!绝对的不行!我做不好,也做不到!跟着,心底马上又出现了无数道声音,强行阻止我把这个念头继续下去。
“唉,”我叹了口气,并埋头用力刨起了碗中的白饭。
“嗨!阿枫,你干什么呢?吃饭怎么像小孩一样呢?”刚才想的太入神了竟然忘了王勤还在饭桌旁边。
抬起头,望了望盯着我的王勤,开口便说:“哦,刚才想起了一些让我身心憔悴的往事啊,呵呵。”虽然心里有事,但也忘不了凋侃,这也是多年的一个毛病,要不怎么进步不了呢,现在还是个上尉。我所有的直接领导在我的鉴定上,几乎默契的写下过这样一句评语,“工作负责,态度马虎。”这叫什么话,想起来就郁闷。
“还笑呢,半天都不好好吃东西。”王勤望着我的样子,很像幼儿园的阿姨看着自己手下的小朋友。
“我说姐姐。。。”虽然她比我小几岁看她那样子难道让我叫阿姨呀。
“谁是你姐姐?”刚开口她就马上打断了我,脸上出现的晒红瞬间就被她那大方的个性代替,同时反击道:“呵呵,这可是你自己喊的,我可没有要求你,别后悔就行!”说完自己又捂嘴偷笑不停,虽在她的神情中还能感觉到羞意,但她仍然看着我,等待我的反映。
“行啊,只要你不嫌弃被人喊老了叫你阿。。。大姐都行。”本来随口想说阿姨,硬是咬着舌头把话给转了回来。她肯定忘了我脸皮厚。
“我说大姐啊,别老是像瞰小朋友一样的瞰我行不?好歹我成年了,不对,怎么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呢?哈哈”说完我就笑了起来,本来是多年前就成年了,现在说出来的话好像刚十八、九岁一样,一下就想到了老林,而我可没老林那份修行。
“还好意思笑?你自己去梅姨她们幼儿园看看,还没有没成年的小朋友们懂事呢,你都不乖拉。。。。”她随口说完自己也知道用语不当了,眼睛也不在盯着我,脸跟着又红了起来。很简单,后面的话太亲密了。
看着她忸怩的坐在饭桌对面,我才发现其实女孩害羞的样子也非常耐看的。
这时,光盯着她看了,而没反映过来这样会使她更害羞,气氛马上就尴尬起来。往常有梅姨、小雨她们在,大家说话都很随意不觉得什么,而今天梅姨在幼儿园值晚班,小雨也赶着排练这几天一直都在宿舍。我心态好,其实是脸皮厚,怎么都无所谓。她是女孩,刚才的话又是她随口说出来的,现在她不管是坐是走,都会增加嫌疑,所以就更不安了。
我马上反应过味来,看见她碗里的饭基本上没怎么动,而我面前的小菜碟里盛满了她夹过来的菜,对她的关心有一丝感动。于是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哎,你做了半天的饭自己也没吃几口。别老给夹菜啊,你该不会是准备把我逼成地主,那个,在打倒我吧?”同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也带有质疑。
看到我的神情中没有其他的意思,神态也坦然自如,她也就轻松了起来,并笑着说:“呵呵,你这地主的条件还真不高。”说完后又正色道:“你只有晚饭才能在家吃,一定要吃好才行。梅姨都说你这几天瘦了,她工作又忙所以交代我要瞰着你。”并说到“瞰”时瞪了一下眼,以示不能反对。
“有么?我怎么觉得自己到是胖了,你看我脸上这肉,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朝着她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在摆出一脸苦像,“本来就不帅,我唯一自豪的精干也快没了,唉。”
“不管!反正梅姨交代我看住你多吃点,否则就别想下桌!”她忍住脸上的笑,严肃的拿出梅姨的尚方宝剑。
看到她坚决的样子,好像不吃到她满意为止我还真别想下桌,就只说了声“OK”后开始在她满意的微笑下胡吃海塞了起来。边吃,边不时的看看她那认真监督的样子,脑海里的思绪不禁的油然而升。
几年来,到这个南方小城工作、创业、赚钱的人一直就不少,并且以年轻人居多。然而,这个城市早就因为经济政策的转向,放缓了发展的步伐,可想而知竞争的激烈,生存的艰辛。王勤因为家庭的变故,大学毕业后就只身来到了这里,不久便因为租房而遇到了梅姨,她那极为懂事的性格加上勤快的作风,使和她梅姨母女俩相处的极为融洽。在了解她以后,梅姨更是对她在生活和工作上都照顾有佳,这也难怪她对梅姨的话基本是言听计从了。
几天前,在一次和梅姨闲聊中,当我问起王勤的背景时,梅姨摇了摇头对我说:“其实这孩子挺苦的,不像小雨还有我。。。。。”从梅姨的口中得知,王勤从记事起就跟着外公、外婆住在一起,而她的两个舅舅却一直没有给过她好脸,好像是因为她那没有丝毫印象的父母。在上初中那年,非常疼她外公、外婆在相继过世,她那两个舅舅开始从那时起,没有一天不骂她是“扫把星、克星”。而她也从此在家中的地位连保姆都不如,包揽了所有家务还没得到好脸。温饱不足的她却咬着牙坚持到考上了一所外地的大学,从此离开了那个既有爱又有怨恨的地方。
而到了这里后,梅姨、小雨都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加上她对小雨的精心照顾对现在这个家庭环境的依恋,时间一长梅姨很自然的就把她当成另一个女儿看待、小雨则是把她当成亲姐姐了,她也成为这个家庭中的一员。越是这样她就越怕失去这一切,对这个家的里里外外就越在意。所以对于我,这个梅姨另一块“心头肉”就自然而然的重视。
在这个家感受的越多,这一切也就越发的让我不愿意因为在工作将可能带来的,那些未知的危险接近这里。我的理智中隐约的开始参入了内心的情感,这可能将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困难。同时,我也开始担心起自己是否触及到始终保护着我们的规则。
“我们的对手是不记后果,不择手段的,是只有目的,是冷血的。你们必须辨正的看待问题,辨正的看待付出。所以你们不能有任何情感用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也不行。比对手更要坚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保护自己,完成任务,战胜对手!”这是“老板”在我们第一次报到的时候所讲的话,此时开始在心里盘绕起来。
此刻,我问我的心,现在我过界了吗。我的心没有回答我。我只能告诉自己,自己太紧张了,这说明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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