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它想逃!”
后饵惊叫。高守当即就向追去补上几剑,没料到,刚刚想动,却觉得浑身无力,差点从剑上摔下。
“当心!”
一只手从身后抓住高守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高守回头一看,张显锋和一个白发平头的军装老人站在自己身后。老人脚下踩的也是一柄飞剑,而张显锋则是背生双翅,飞在空中。
“张哥,它要逃!”
抬手指向场中,之间那魔物已经缩小数倍,在瓦砾狼藉的楼顶上变得只有办公桌一般大小。
“放心,它跑不了。”
张显锋得意洋洋的瞥瞥身后的老头。老头却不言语,全神看着下面的魔物。
场中易变陡生,天空中本浓厚的乌云,忽然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圆洞,一柱日光射下将整栋大楼笼罩其中。
四周好似颂经一样的领唱响起,魔物身躯猛长,片刻又便会原来大小,光柱好似有无穷吸力一般,巨大的魔物表情痛苦的在光柱中挣扎起来。但没有半点声音从光柱中传出,又过片刻,魔物挣扎显得无力起来,光柱逐渐合拢缩小,魔物渐渐被缩小的光柱噬去身形,最后随着光柱消失,隐去不见。
“这……”
看到光柱消失,挣扎的魔物随之不见,高守紧张的心情随着一口淤在心底的闷气呼出,轻松了很多。颂经声还在继续,高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张显锋却抬手打断了他的问话。
“回去说。”
说着,也不管高守反不反对,拎着他就往城市的一角飞去。
积蓄在城市上空的阴云总算在阵阵让人心宁的颂经梵唱声中消散,当人们注意到的时候,天却已经黑了下来。
×××
G所,特别会议室。
很多时候会议室的功能远远不止开会这么简单,至少现在高守就被放到做为接待室用的会议室内。
虽然是从天降落到G所大院里面的,但高守还是发觉这个华龙特别安全部门所在,竟然是个城市中最为偏僻的地方。不过这里的确很是宜人,超出城市绿化标准数倍的绿化环境,老旧的楼房群落在繁密的各类树木之中。到处都是草地花圃,没有脱尽枯黄叶片的爬山虎扒慢所能触及的所有楼面。
一路上,高守并没有见到有什么行人,整个大院和一墙之隔的街道有着截然不同的宁静。街道外只能说是因为偏僻有些孤寂罢了,而大院内则让高守觉得应该用空灵来形容。这些没有超过三层的楼群,不似那种死静,在它们老旧的楼面深处散发着令人羡慕的活力。
楼内更是安静的可怕,张显锋直接带着高守走进一层楼道深处会议室,而白发军装老者并没有同行。
“我们扯平了!”
带上房门,张显锋的大嗓门就开始嚷嚷。
“什么扯平?”
高守有些疑惑,张显锋做了个提衣领的动作。
“这个啊,放心我根本没打算让你报恩的。”高守不屑的说。
“嘿!你小子,怎么着?还打算让我一身相许啊?”说着,张显锋的眼色变得有些奇怪,嘴角露出坏笑,竖起小指,说,“不过你要是求我,说不定林铃那边我可以给你说说好话。”
“其实,我……”
高守不觉觉得脸烫,正打算解释,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了。那个白发军装的老者,迈动有力的脚步走了进来,张显锋连忙起身像个好孩子一样敬礼。
“所长!”
老者虚按了手,示意张显锋坐下,又对着高守笑笑,让有些犹豫是不是起身问候的高守不用多礼,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三人都是坐在挨着会议室边上摆放的沙发上,高守对眼前被称为所长的老者很是感兴趣,刚才牛金在战剑上附着的沙场将军的豪气让他老者身上隐约表露出来的威严,有些说不清的共鸣。
“所长,什么事让你这么操心啊?”
张显锋首先打破了平静,老者延误了一会才过来,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没什么事,吩咐大伙收拾一下就回去休息,顺便通知政治局里面那些怕死的老鬼们,把军队撤出去。”
老者说的轻松,可是听的高守不由吐吐舌头。今天的事情看来闹的不小,连军队都开进首都了,这可是十多年来除国庆阅兵外头一次。
其实,高守也不想想,中京什么地方?华龙古国的心脏,这里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华龙的每一天,在这里出现这种大形态的魔物,简直和当年被劫机者撞掉M国标志性建筑同等的大事。事件背后的种种关系变化,华龙整个的战略部署都将因为今天的事情而产生改变。
“对了,所长,这个就是我说过的小兄弟,高守。今天在咱们赶到以前大显身手的就是他。”
介于高守对G所并不熟悉,张显锋开门见山的向所长引荐高守。
“哦?了不起啊,小子。老不死的是G所所长,肖君武。”
虽然肖君武面带微笑,言语也并不严厉,但高守还是不自觉有些拘束,可能和老者本身的军人形象有些干系。愣了一下,才赶紧又自我介绍一番。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我遇上你一个同学,才知道你居然也在现场,而且还和我两个手下练了一场。”
张显锋在老者面前老实了一会,现在又散漫起来了,显然他这个样子肖君武已经很是了然。
“我今天刚到中京,在车站撞见这群人,觉得他们身上有股邪气,就跟了过来。”说到这里高守顿了顿,“和你手下打的事别怪我,谁叫他们问都不问就偷袭我呢?还好我没吃亏,要不……”
忽然想起肖君武在场,高守把要求赔偿的话咽了下去,看到张显锋翻了个白眼。
肖君武并不介意,反倒很有兴趣的打量着高守。
“小子姓高吧?我卖个老,叫你小高如何?看你用的也是御剑术,不知道师承何门?”
“您老随便叫,用的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师承嘛,我倒是有几个师父,却没给我说自己是什么门派的。”想到凶剑冢里三千剑魂,高守直觉要说清楚自己的师门也事一件难事,至少要把师父的名字说出来就不容易了,哪怕他自己现在都说不清每个师父都叫什么名字。
肖君武一笑,当成高守门规不便透露也就不在追问。
“你看,是不是加入我们G所?”
一听高守愣住了,回头看看张显锋,发觉他也在给自己使眼色,略作沉呤,高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我不知道,我来中京是想继续读书的,并不大算干点其它的事情,对不起。”
这么一说,张显锋明显有些失望,肖君武却笑道,“没什么,这事以后再说,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来找老头子。”
“那个,肖……所长。”
“有什么问题嘛?”
高守皱了下眉头,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今天那些人召出了魔物,是不是说他们随时都可能再这么做呢?”
肖君武看着高守笑了起来,好似很开心的样子,“这个你多虑了,想要召唤魔物并不简单,不知道你师父是不是给你提起过魔界一事?”
高守点点头,宁道人曾经说过,而凶剑冢也告诉过他镇魔塔的一些事情。
“魔界和我们的世界其实有着许多无形的通道,这些通道大多都是单向的。哪怕我们要将魔物封进魔界也需要在恰当的地方,用一些法器阵法什么的,才能做到,而那些被我们封进魔界的魔物是绝对不可能的逆向逃出来。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刻意隐去灵界的说辞,肖君武继续说道,“今天那个魔物叫油癞,它的特点是能够自由变换体形。那些不明身份的人,用阵法打开了通道,再用一些邪术将通道固定了片刻。别小看这片刻,油癞就是在这个瞬间逃窜出来的。”
说着,肖君武不由叹气。
“这些年太过平静,哪怕G所也疏漏了许多应有的防备。现在事情发生了,要发生下一次是不会那么容易的。”
“对啊,高守,你要相信警察,相信政府嘛!”张显锋也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的插话。
肖君武瞪了他一眼,将话题换到他身上。
“我说小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婚姻上面有困难?说说,政府帮你解决。”
这下张显锋脸色都变了,连忙摇起双手,“所长大人,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肖君武得意一笑,又看着高守,“不早了,让小张带你去休息吧。有机会来找我这个老头玩,别的不说,御剑术上面咱们还是可以交流一下的。”
×××
是夜,吃过晚饭,陪着张显锋在他家中喝酒聊天,林铃住宿在学校并没有回来。脚下对着一打多空瓶,张显锋灌了口啤酒,将桌上的烟抛了根给高守。
“怎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信多了?”
“什么?”
“我说,会功夫的感觉。”说着张显锋随意比划了几下。
高守苦笑,叹道,“我宁愿没有这个机会……”
“别,来咱哥俩碰一下。”知道勾起高守的回忆,张显锋赶紧打断,把啤酒瓶口递了过去。可是气氛还是在不经意间沉沦了下来。
这样僵了一阵,高守学着张显锋的样子,躺在沙发上,一口烟一口酒。
“对了,林铃的病如何?”
“老样子,不过好像他们学校几个小子追她追的很厉害。”说到林铃,张显锋又是一脸坏相看着高守。
高守干脆不解释,抓起酒瓶灌了口,示意张显锋再这个就没话说。
“对了,你那个女鬼朋友呢?”张显锋指指高守胸前的口袋。
“怎么?你也知道?”高守一直以为小璐的存在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废话,上次去你家就看见她陪着你,那个亲热,我家林铃真是可怜啊。”张显锋仰天长叹,旋即又正色拉着高守说,“小子,人鬼殊途,要不要我给你做场法事,超度一下?”
“去你的!”
骂着,高守趁酒劲就要把手里的酒瓶砸过去。谁知张显锋脚下飞起两个空瓶,一左一右狠狠敲在张显锋头上。
“臭小子,你敢阴我!”
张显锋跳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张御物用的符纸扬手贴到空酒瓶上,抬手一指,酒瓶往高守飞了过去。
正待辩解的高守,冷不丁挨了一记,也不顾其它,早就习惯的灵气御物手段也使了出来,身边的酒瓶、烟灰缸等物通通向张显锋砸去。
两个喝醉酒的大男人在屋里互相用各种物什互相攻击起来。
“看我的移山倒海!”
张显锋把沙发给掀飞出去。
“大海无量!”
高守把引水器推dao。
“哇!厉害!我再来,三千世界刀!”
一大把烟头带着烟灰在客厅飞舞。
“果然高手啊,换我红尘一步终!”
“靠,大霹雳都出来,我也来独孤九剑!”
“你耍赖!不许用金庸的变态招式!那么我用小李飞刀……”
“你更无赖!古龙你这个骗子!”
最终战斗以张显锋捂着裆部倒下,高守满身脚印睡在一旁。始作俑者这才现身出来,小璐很是有趣的用脚去捅地上的两人,两人翻动了一下又都打起了呼噜。
托着腮帮,小璐看着比狗窝还不如的房间,叹了口气,拿出练习许久的驳御术,将两人放到床上,临末看了下张显锋流着口水熟睡的脸,顺手将废纸搂放进了他的被窝……
“小璐。”浅红的红凌剑飞出,红凌招呼正在收拾房间的小璐。“今天高守用了那么多灵力,你有没有觉得不慎?”
小璐歪了下脑袋,好像不明白的样子,又过了一下,才摇摇头。
红凌现身出来,探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值得吗?”
小璐笑笑,用手指控制着一个个酒瓶整齐的摆放到角落。
“我知道,你在练习,换个借口吧,我都知道你快成黄脸婆了。”红凌不耐烦的说。
小璐也不搭理她,就这样,很快房间便被小璐整理出来,似乎小璐很累的样子,并没有清扫便隐去了身形。
红凌还回剑体,重新插入凶剑冢中,轻轻的摩擦声好似无尽的叹息。
日出以后,高守感觉到酒后的头疼,难以忍受的模糊的胀痛让他觉得相当难受,不过今天还有更让他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准备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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