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阻拦,那就放我进山。若是不放,那就休怪我硬闯了。”话刚说完,扭头就沿着山道往前走。
年轻人急了,没有摸清楚底细,万不可放他进山。年轻人一个健步,窜到葛亮前面,伸出右手,说:“葛大哥,有话好说。”
葛亮瞧了一会儿年轻人,这年轻人言语恭敬,可是一脸坚毅,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知道:眼前这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拦住自己。
葛亮心中着急,他此次深夜拜山求见大当家,必然是商量的紧急重要的事情,容不得他在路上耽搁。这时,他拿定主意,后退两步,解开腰间装有盒子枪的枪套,一甩手,枪套稳稳挂在路边的一个树杈上。
瞧着这态势,葛亮是要硬闯了,年轻人自然不肯示弱。他拔出腰间的刺刀,瞥了一眼挂在树杈上的枪套,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同时,一挥手,刺刀飞出,刀尖穿过树杈上的枪套挂在树杈上的皮带,稳稳的插进树干中。
不远处,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着葛亮,枪后的狗剩猛的一抬头,一拳打在土里,自言自语:“糟糕,他俩是要打起来了。”
此时若是葛亮身后有后援,那么不免会有人不讲江湖道义,在年轻人背后放枪。狗剩瞬间感觉千斤重担压在自己肩膀,他不敢懈怠,重新托起长枪,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查看地形。约一个小时后,狗剩略微松了口气,没有看到异常,看来应该是没有后援。
检查之后,狗剩的目光重新聚焦到相互对打的两人。
这时,两人的右脚同时抬起,踢在对方的胸脯上,一脚过后,两人又是同时倒地。
年轻人吃力的爬起来,揉一揉胸口刚刚落脚处,亢奋的叫着:“好功夫,接着来。”
葛亮也在同时爬了起来,捂着胸口,有些哀求的说:“别打了。放我进山吧。我真的有急事禀报大当家。”
此时,东边的天空的亮度更低了。天上的星星好似疲倦了,发出微弱的亮光,月亮也躲了起来。葛亮和年轻人的周围乃至整个山谷更加昏暗了。昏暗中,葛亮和年轻人都在紧紧的盯着对方。
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山岗上的狗剩吃力的盯着山道,可是在黑暗中,根本瞧不清道上两人的动作。此时,他心中开始抓狂,很是担心年轻人的安危。他又是一拳打在锤在土里,顾不得年轻人临走的交代。蹭的站起来,举起枪管,对着天空就是一枪。“啪”一声枪响,划过天空。
突然出现的枪声,着实吓了葛亮一跳,他暗暗心惊:还好眼前这人与我功夫相差无几,若是自己侥幸闯过这关,又怎么能躲得过这黑枪呢。
年轻人心中开始咒骂:这狗剩,咋就不听话呢。虽然眼下,自己已经无力再阻拦葛亮进山,这一枪倒是可以缓解葛亮进山的时间,可是这下,也暴露狗剩的位置。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由轻渐高,狗剩抱着长枪慢慢的挪到山道上。这时,他站在山道中间,横枪拦住二人。
这站在道上的狗剩表面上看似威武,实则内心发虚:他明白年轻人的心意,等到天亮,在放葛亮进山。此时,他是骑虎难下,心中也不知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局,只是睁眼瞧着两人,闭口不敢说一句话。害怕话语中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对于出现在山道中间的这人,葛亮行了个军礼,说:“在下白朗麾下司马副官葛亮,有重要军情,禀报大当家,还望通报。”
时间依然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黎明前的黑暗终于过去,东方的山头泛起了太阳折射的绯红,像是给山边绣了一条金边。
眼见着天色已经大亮,这拦路之人仍然不为所动,想想这一晚上自己的遭遇,葛亮心中不免有些愤怒。
他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仗着自己岁数年长于狗剩和年轻人,指着两人张口大骂:“两个小兔崽子,叫你们去通报,还站在那儿跟个木头桩一样。你们两个,惹恼你葛大爷,以后有你们俩个好果子吃。”
说话间,一个健步上前,便要过来揪住狗剩的衣领。站在一旁的年轻人知道狗剩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葛亮的,他自然不会让葛亮得逞。年轻人一伸手,抓住葛亮的手。
葛亮见自己的手被抓住,一肚子的怒火全部撒到年轻人身上。两人又开始拳对拳、掌对掌的打起来了。
只是这次过招,葛亮一方面心中恼火:让眼前这两人脱了这么长时间;一方面心中有些顾虑:害怕持枪的狗剩突然出手。由于这两方面原因,葛亮的招法中不免有些凌乱,没几个回合,就被年轻人打趴下了。
就在年轻人挥着拳头,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葛亮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句响彻山谷的话语。
“王国峰,住手。”
话语传来,这位名叫王国峰的年轻人停住手,侧目朝说话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身后跟着四个中年土匪的二十七八的中年汉子。这五人正缓缓朝这三人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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