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从里
面拿出一支含在口里,白运刚连忙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刘伯伯先是
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一串串烟圈,很快,三个人都笼罩
在淡淡的烟雾里,这使小芳有一种不真实感,同时,她透过烟雾,发现
刘伯伯的眼神非常的异样,从小到大她见到的都是他那喜怒不形于
色的表情,眼神似乎永远都是平静无波的,象现在这样的情形是从未
有过之事,不由得诧异之极.
过了好一会儿,刘伯伯轻轻地把长长的一截烟灰在烟灰缸弹
掉,然后对他们:
"组织上决定把你们两口子一齐转到南方的滨海市的医院去工作."
"真的?"
"真的?"白运刚和小芳对望了一眼,都忍不住惊喜的呼叫起来.
"当然是真的,年底前到那里报到."
"是."
"我这次来除了通知你们调动的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们."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心下都有些奇怪,白运刚看着刘伯伯:
"请首长指示."
"是这样的,小雄经过专家的会诊,一致确认她的身体已完全康复,并
且认为她已完全接受并适应了新的身份,可以重归社会生活了,因此
前段时间让他回家处理了家里的事情后,重新参加了高考,现在已被
滨还大学录取."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小芳高兴得跳了起来.
"看你高兴的,看来你们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关系还是满深厚的嘛,
怪不得倩倩也指定要你."
"倩倩?"
"哦,关于这个正要告诉你们:鉴于她的特殊情况,已为她已修改了所
有的个人资料,并重新建立档案资料,她的过去已列入机密,所有知
道她过去情况的人都不得泄露,否则将受到制裁."
"是!"两人都同时站了起来.
"好,坐下吧.她现在的名字是刘倩倩,我已收了她做我的女儿."
"真的?哇!真是太好了,你一直没有孩子,我知道伯伯一直盼着有个
女儿,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哟."
"是啊,你伯母去得早,没想到老来还能有个还子,看来老天爷待你伯
伯不薄啊,其实在伯伯心里,你也想我的女儿一般的."
"伯伯...."小芳的眼睛不由得红了.刘伯伯轻拍的肩膀,等她的情
绪平复下来才接着说:
"专家组虽然确认她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了,但她的这个情况太奇特了
,过去从未发生过,对于她将来是不是还会有反复已及还有写什么变
化就谁也说不准了,为了防止以后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专家组一致
决定应对倩倩进行长期的跟踪检查.小刚是她的主治大夫,小芳是她
的护理和辅导员,对她的情况最为熟悉,因此这任务由你们负责是最
为合适的了."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保证认真负责的完成任务!"
"还要把倩倩照顾好,她对国家是有功的."
"是,我们一定照顾好她."
"好了,以后的安排回有一个详细的方案给你们的.小刚,你忙了一天
了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小芳,你陪伯伯在聊一会儿天."
白运刚见说也只好先起来走了,出门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
地回头看看刘伯伯和小芳,然后轻轻地关门离开了.
小芳给刘伯伯的杯子加满了水,正准备坐下来,才忽然想起
爸爸让自己交给刘伯伯的雪茄,于是从挂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双手递
给刘伯伯,:
"刘伯伯,这是爸爸让我送给你的."
"啊!这是?"刘伯伯睁开眼睛,接过盒子一看,登是惊喜万分地叫:
"天啊!这是正宗的哈瓦哪雪笳!这东西可不容易搞到呢,难为老兄弟
还记得我好的这口.这可好久没尝了."
一面说一面从盒子里拿出一支,从做工考究的烟管中把烟抽
出,放在鼻子上慢慢的闻着,小芳等他把烟拿开是才用一把专用的剪
刀在眼尾剪了一个V形的开口,再划了一根火柴把烟点上.浓冽的烟
草香味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
刘伯伯看着烟上的火光,出了一会儿神才说:
"小芳,替我好好谢谢你爸爸."
"伯伯,你怎么跟我爸爸客气起来了?"
"说得也是,当年在战场上,干校里,我和你爸爸都是生死与共的好兄
弟,好同志,一同经历了不知多少艰难困苦,那一切仿佛都象发生在
昨天一样,没想到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现在连你也要结婚了.爸爸还
好吧."
"爸爸很好!"
"下个月你就可以正式成为医生了吧?"
"是的."
"象你这样同时拥有医生和护士的专业资格的人很少,你怎么会同时
学这两样专业的呢?"
"做医生是我从小的梦想,但我又喜欢服侍人,所以就同时选修了护
士,要是做不成医生也可以很方便的转行当护士哟."说完小芳调皮
地做了个鬼脸.
"这孩子!"刘伯伯溺爱地拍了拍她的脸:"我真为你爸爸有个这么好
的女儿感到高兴啊,唉,孩儿啊!"说着伸手轻轻地抚mo着小芳的头.
小芳见他真情流露,眼中似乎含着泪光,心想这样子要让平
时熟悉他的人见了非吃惊得嘴巴合不拢.她知道伯伯一定是想起了
当年受他牵连而夭折的女儿,心中不由得既感动有为他难过,连忙安
慰他说:
"伯伯何必羡慕爸爸呢,你现在不是也有个好女儿了吗?我还没恭喜
你呢.只不过伯伯可不能只疼女儿忘了小芳哟."
"你这小女娃怎么吃她的醋呢,你们是好姐妹嘛.呵呵,不过倩倩确实
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真象是我的亲生女儿一
般,没想到临老了女儿竟似乎失而复得一般."脸上变得神采飞扬起
来.
"那不是太好了吗?我想爸爸知道了也会为了感到高兴的.小雄...噢
...倩倩现在一切都好吗?"
刘伯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闭上眼睛,把雪笳含在嘴里细
细地品尝起来,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小芳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
觉:事情似乎另有内情,让自己夫妻去跟进倩倩的任务恐怕也不是那
么简单,以后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甚至是难以置信的是发生.
这个想法一出来,先前一直没怎么留意的各种情况立刻象潮
水般的涌入脑海:倩倩康复其间态度的特变,康复进度的不合常规,
奇异的体能,无法解释的心里状态,以及突然的转院,出院,自己夫妇
的调动和新任务,这一切如果单个看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还可以有
倩倩的经历来解释,因此自己一直都没留意,但现在不由把这些事连
起来看马上发觉事情很不寻常了.
"你也看出问题了?"刘伯伯的话打断了小芳的沉思.
"虽然她的性别转化可以用最新的基因理论来解释,而且我们对基因
的各项功能还知之甚少,但是也还要遵从一定之规,但她的身体状况
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次的会诊得出的结论和你的看法有一定程度的相同之处,其中有
些变化非常可疑,甚至有专家认为有人为的可能性,,但正象你说的
那样我们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因此大部分专家都不同意这个看法."
"这不可能吧?虽然现在生物技术工程一日千里,但据我所知目前的
技术还达不到啊."
"这一点目前无法定论,不过专家们倒是一致认为继续把她留下来已
经没有必要了,因此正式批准她出院,但为了她的安全和以后的身体
健康,决定由你们夫妻到她生活的地方专门负责她的身体健康,同时
由你把她的所有的身体资料定期提交给专职部门,如果有特殊情况
就打这个电话."说着把一张卡片交给小芳.等小芳把卡片小心地放
进小包里.才接着说:
"刚才我跟你说的这些只能是你一个人知道外不要告诉任何,就算是
小刚和你爸爸也不能透露,明白吗?"
"我明白,伯伯."
"好了,你忙一天很累了吧?开去休息吧."
"伯伯也请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有出差呢."
刘伯伯微笑着点了点头嘴里又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很快,他
的人就被越来越浓的烟雾笼罩着了,房间里那烟草草香也越来越浓
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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