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一 利（2 / 2）

周济不得不承认对手实力强劲，对箫雨风说：”我无法打败他！“实力与战技都落后对手的情况下，周济彻底失去了斗志：明知打不过，何必再逞强，何况箫雨风还没有动手！

聪明人共同的悲哀：生命宝贵！

箫雨风看得明白：肖丈的内功非同小可，决不在他的刀法之下！这是他很高兴:内家高手可是极少碰到的！

”肖丈！现在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花架子！“他这句话激怒了肖丈，也使周济握紧了拳头。

剑来，好快阿！

剑退！

肖丈本想将周济彻底击败，但是背后那柄长剑转眼即至，他回身劈砍却那里寻得到踪影？箫雨风已然避开了他的刀锋，发出一记穿喉剑。

肖丈优势一记“你死我亡”!这是习惯使然。方方用出他便收招：这是两个疯子，绝对不怕以命搏命！

箫雨风看准机会，穿喉剑变成撩阴剑：现在肖丈高举鬼头刀，只能下劈，不能上格！

肖丈本来十分看不起箫雨风，必定他连基本的剑式都使不好，现在他终于知道箫雨风的厉害：”这家伙是一个天生的杀手！“但是他没有丝毫恐惧，身形剧退，鬼头刀全力下劈。

箫雨风终于在肖丈腿上留下了一个深达寸许的大洞，本来远不止如此，但是刀剑相交的那一刻他的虎口就被震裂了，长剑也段成两截：一截在他手上，半尺长的一截插在肖百寸腿上。

箫雨风把剑交到左手，肖百寸拔出右腿上的断剑。

肖百寸道：”好功夫！水中剑水罔都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伤痕,你却做到了！“水中剑水罔乃是关中四剑客中的老三。

箫雨风这才知道原来关中四剑客所谓的水罔重病是假，问道：”你杀了他？“

肖百寸笑道：”他向我求饶，我饶了他。只不过拿走了他的眼睛舌头！“谈到这些总是让他开心。

箫雨风注意到肖丈腿上已经不在流血问道：”还想再来一次？“

肖丈自然知道他说些什么，但是刚才的那一剑使他的脾气全消：”不必了，你的功夫很好。你将来的成就比我高多了！“

”你想讲和？“

“对！”

“交出你的武功秘诀！”

这一句话不但使肖丈哑然，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周济、段信都大敢惊奇。

肖丈咬牙道：“太过分了！难道你以为还有机会可以伤得了我？”

周济反应极快：“如果关中四剑客离这里不过数里呢？”

肖丈冷笑道：“普天之下能追踪我的不过数人，关中四剑客请的是哪位高人？”

周济指着段信道：“花间七虫追踪之术独步天下！”

“花间七虫！哈哈，开玩笑！”肖丈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花间七虫乃是吴品的人！

周济笑道：“你不相信？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这末肯定你就在这！”

肖丈脸色大变，半响才问：“你们到底用的是什末招数？”

段信道：“不说！”如同童稚耍赖，全无武林高人风范。

肖丈和声和气道：“你们不使出来看看，我怎末知道你们有没有资格和我谈判！”

周济也非常想知道天眼到底是什末东西，鼓噪道：“段前辈，你不妨给他看看！”

肖丈见段信在犹豫，咬咬牙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来：”这是我在王员手上抢来的《天意然》剑诀，他要是练成了一重就不会被我杀死！“

”天意然?名字听起来不错。“箫雨风显然颇为动心，不过段信对此不感冒，摇了摇头。

肖丈正要大骂，周济又道：”他喜欢黄的白的！“

肖丈也不多说：银两对他没什末用，将身上的一扎百两一张的银票抛向段信。本来他是没有多少银子的，水中剑水罔献上了五千两。

肖丈、段信二人之间相隔二十多丈，岂能仍过去？段信正要去拣，周济忙道：”别去！小心有诈！“段信一迟疑，便见周济飞也似扑向银票－－已经迟了。

周济抢到银票分段信一半：不给不行啊！

段信得到银票一数居然有两千六百两：这可比预计的多得多了！当即取出一只铜哨，吁吁吁吁吹起来。哨声一味抢快，毫无节律可言。

周济暗下猜测：“想来，天眼是只鸟!”

果然不多久天上飞下一只黑色大鸟，羽翼长达数尺，在段信身边徘徊。看来是头鹰！

肖百寸这才想起这几天确实都被鹰追着，当下一声暴喝：”呔！“鬼头刀回旋飞出，击向天眼!天眼虽然迅捷，却仍被削成两半。

箫雨风趁肖百寸鬼头刀脱手之际，左手断剑刷刷向肖百寸乱砍。

肖百寸好不容易等到鬼头刀飞回，举刀要砍时才发现右手被划出数寸长的口子来，幸好没有伤到经脉！有刀在手，情势立即不同，一招”千刀万剐“逼得箫雨风连连退后，再一招”劈山倒海“将箫雨风长剑震成数截。

箫雨风退后数丈，从怀里摸出一柄飞刀，却并不急于出手：暴风雨前的寂静！

肖百寸也没有妄动：刀客轻功都是一般，对付暗器要靠格挡，而格档必须注意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飞刀出手，却被肖百寸轻易挡下。

肖百寸哈哈大笑：“好差劲的飞刀。。。。。。！”不过他马上笑不出来了，箫雨风又摸出一把。

飞刀出手，肖百寸再次挡下。

肖百寸眼睁睁看着箫雨风摸出第三把飞刀，偏是无可奈何：腿受伤了，追不上！

第三只飞刀又被击落了，但是第四把又出现了！

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让肖百寸想起同王员的决斗：“我认输了！”肖百寸对王员也是这末说的。

“交出《天意然》！”箫雨风看起来很执着。

肖百寸将书仍向了远处，朝暗处乱窜。

终于到手了。

箫雨风满是鲜血的手翻开发黄的书页，只见扉页写道：天意者，人意也！

天意便是人意？还是人意就是天意？

这正是箫雨风最虚弱的时刻！

“你终于肯出来了！”箫雨风收好天意然缓缓说道。

“我是来送你上西天的！”来人一身黑衣，身手极快。

“你难道没有什末话要说？”箫雨风似乎并不把眼前这名杀手放在心上。

杀手哼了声，细剑连环刺出：他可不想浪费如此绝佳的机会！

“你不是我对手！”箫雨风左移右挪，避开攻势又回到原位：敌人的轻功难以同他匹敌！

杀手顿了顿，道：“你千辛万苦引我出现，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话？拿出你的真本事，我可不想赢得太容易！”

箫雨风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用什末办法击败我！不过我要警告：这里有‘老虎‘，不要试图拼体力！“

杀手傲然道：”你太自大了！要杀掉你，我有一百种方法！“将细剑插回腰间，取出一张弩机来，瞄准箫雨风。

箫雨风岂能如他所愿？脚下全力奔跑，让杀手难以瞄准。

片刻之间二人便相距十多丈，杀手只好勉强出手：接下来也没有便没有这末好的机会了！

箫雨风但见两只三簇三羽的短箭同时飞来，就地打滚：姿势虽然不雅，却是非常使用：短箭从他的头顶飞过！

杀手抛下弩机，道：“现在让我看看你怎末杀我！”他可不想箫雨风逃走。

箫雨风果然接近了，杀手算着距离:“十丈，九丈，八丈，七丈－－不行，还是太远,六丈，五丈－－再近点，再近一点霹雳弹能将你轰成肉泥！“

箫雨风却不再靠近，他不能胡乱出手：只有最后一只飞刀了！

杀手冷笑道：“怎末连出手都不敢？”

“你二十年都等了，要死也不不急在这一刻！”

“你在等你的同伴吗？告诉你，他已经跑路了。”这同伴自然指的是周济。

“不要试图打击我得信心，没有用的！”

“是吗？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别以为杀死我就可以逃脱如意堂的追杀！”

“很好，看来你已经有死的觉悟了！”

杀手脸色微变：这场口斗他已经彻底失败了！但是箫雨风却没能趁势出手，那句“别以为杀死我就可以逃脱如意堂的追杀”正中了他的心事。

“难道我的心真的已经认输了？不可能！我怎末会这末没用？我有霹雳弹，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其实他早有死的觉悟，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是一个懦弱的杀手，不是吗？

箫雨风也暗道：“杀了他也没用吗？难道要被如意堂追杀一辈子？还是当初就应该杀掉老板？只是无论如何，这家伙必须死！“箫雨风摸出了飞到，仍然不急于发射：握手中的武器最具威慑力！

杀手终于掏出了一颗拳头大的弹丸：霹雳弹!这东西里面满是火yao，稍加撞击便会爆炸，方圆数尺内的东西都将被轰焦，是以为武林正派视为禁忌。饶是如此，由于威力甚大，这东西往往成为杀手死士的最爱。只是这东西制作复杂，难以广为流传：箫雨风虽然识得，却不曾用过。

二人又对峙了半个时辰。两个杀手均是久经生死之人，如何会轻易松懈？这样下去，拼的是精力、耐力、毅力，还有身体。

”无法击败吗？“箫雨风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强劲：虽然实力普通，却极为难缠！

“我必须杀掉你，臭屁小子!”杀手的执着显然已经达到了顽固的程度。

“这一场就算平手！”箫雨风也不是全然不知退让。

杀手摇了摇头：“不，你死定了！”

箫雨风的斗志再次上涌：“好大的口气！那好，决胜负吧！看老天爷帮你还是帮我！”

杀手的心剧烈跳动：“看天意吗？”

“天意？人意？”箫雨风忽然想到什末，飞刀出手！

杀手立即掷出霹雳弹，随即扑地翻滚，轻易躲开飞刀。

“怎末这末容易？”杀手显然没想到飞刀会从自己身边数尺飞过，而然他笑不出：霹雳弹没爆炸！

“哑弹？”杀手觉得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百中无一的事情居然也给他碰上了，但是当他看到箫雨风斗篷里那颗可恶的霹雳弹时，他彻底认输了，他无法忍受对手的折磨，咬开了嘴里的毒囊，很快结束了生命。杀人与被杀，杀手的选择。

箫雨风用斗篷接住了霹雳弹：正是那句“天意”提醒了他。

箫雨风取走了杀手的细剑、银两，却并没有将他埋葬－－生命是最重要的，其他东西不过是附属。

看看手中那颗霹雳弹，箫雨风稍稍犹豫了下：这东西固然好，但是却不值得依仗－－杀手不就是例子吗？用力将它抛向远方。

没有爆炸？箫雨风不由苦笑,对着尸体道：“究竟是天意,还是人意?这样的结局你也想不到吧？”拾起那颗特别的霹雳弹向马圈走去。

天意还是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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