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几分钟后，杜克来到了那栋灰色的10层大楼前。这里据说战前是此处城市的政府所在地，自从诺亚接手以后，将这栋大楼装饰一新作为德昂的防卫中心。诺亚现在虽然慢慢转向以经济建设为首要目标，但这栋大楼无疑在德昂城中仍占据了一个显赫的位置。

走上4楼，杜克推开对外联络处的大门。他本来以为接见他的应该是以前这里的赖特中校，谁知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昨天晚上碰见的那个利弗尔。杜克不免稍稍有些惊讶。

“赖特中校已经请调了，现在由我接替他的职务。”利弗尔一边示意杜克坐下，一边向他解释。利弗尔说话的时候依然不紧不慢，但杜克已经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上下级之间谈话的那种气氛。虽然杜克并不属于德昂指挥部领导。

“听说你们在古比附近抓住了一个姑娘，可能是三年前袭击阿莱马克镇的那些人中间的一个。”利弗尔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报告——那是杜克的报告。“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这件事情，也还暂时没有向铁云方面汇报。因为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利弗尔盯着杜克的眼睛。并没有谈一些私人的话题，直接奔主题而来。

杜克在座位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态。他对对面的这个年青上级还不太习惯。虽然他对于利弗尔作为一个诺亚人，现在就开始负责德昂对外联络处这样的职务并不感到太奇怪。不过他还是需要重新思考一下那些原来准备对赖特中校说的话。况且这个家伙还没有将这件事报告给铁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信号。

“我想，”杜克稍微考虑了一会才开口“我们应该能从这个姑娘那里得到一些线索。虽然她目前还没有交代什么情况。不过我们可以再等等看。”

“你知道现在政府的对外政策已经和几年前不太一样了吗？”利弗尔的口吻突然转为比较严厉起来。

“这方面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们军人的职责只是打仗。”杜克针锋相对。他知道诺亚现在已经转变的对外政策，正如他对琳达开导时说的那样，只要不是敌人，就可能成为朋友。

“我对你们在古比的事情非常反感！”利弗尔从鼻腔里哼出些声音。“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开枪打死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这在现在是不被允许的！”

“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人对我们怀有敌意！我这样做，这也是对我伙伴的生命负责！”杜克强压住自己的火气。

“你说的这些证据吗？”利弗尔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报告，“是站不脚的！如果说第一个人对你们有袭击行为的话，但以后几个人我看不过是误会。也许只是到那里寻找食物的土著居民。你们不是没有从他们身上搜查出武器吗？”

杜克虽然可以驳斥说他找到了一摸一样的面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不然就只能交出面具，那三年前他、雅卡尔教授甚至和他父亲，都面临向政府撒谎的指控。他也可以说姑娘穿了件不能被枪弹射穿的衣服，但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她的衣服的作用。而且除了3年前阿莱马克镇的当事人，其它人并不能为他提供证明。所以杜克现在只能选择沉默。

看杜克没有说话。利弗尔进一步说：“我已经去见过了那个姑娘，虽然还没有谈话。但我看她没有任何的问题，你必须马上释放她。然后带她到我这里来。也许我能让她告诉我们她的同伴现在都在什么地方。人力！对政府是很重要的！”利弗尔居然挥舞起手臂。杜克觉得他真是装腔作势。

“我们不能让她看出我们是对他们含有不好的意图，再将这个姑娘关押起来不是正确的做法。我们应该先帮助她，发给她一张身份证，让她自由活动！这样当她明白这里是没有危险的以后，说不定她自己就会将她的族人带来！”利弗尔好像很为他的计划感到高兴一样。连说话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还有，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掺杂进个人感情来处理！”利弗尔向杜克俯过身笑了笑。杜克立刻感到他不怀好意。利弗尔都知道些什么？

杜克明白自己并没有太多的理由来拒绝这样做。所以站起来说“那好吧，不过兵营那边还需要办一点手续，我明天早上将人给你送来吧！”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杜克走出中心指挥部的大门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要气炸了。不过还好，他还有一点时间，应该为此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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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宿舍，杜克便将扎加和莉雅找来。告诉他们早上发生的事。

通过跟莉雅的交谈，杜克进一步了解到利弗尔这个人的一些事情。作为学校的优等生和诺亚当权者的后代。利弗尔的父亲，是诺亚现任的议会长弗朗西斯.马卡.利弗尔。他在莉雅上学期间一直在追求她。此人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明显的不好的品性。但有那么一点点执拗和骄傲的古怪脾气。

利弗尔现在正被其父派到诺亚的这个重要部门的分部做实际的锻炼。看来以后此人必会走上一条政治家的道路。不过莉雅明显对这个人有强烈的反感。虽然她没有明确表示，但从的她的言谈中无疑时刻流露出这种情绪。也许有什么他们之间的情况她还没有谈到吧。不过这不是杜克现在考虑的重点。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报告在利弗尔那里就卡住了，而没有进一步上报。因为三年前的阿莱马克事件是最近国家伤亡最严重的一次。和此相关的调查应该要直接通报给铁云的最高部门才对。

通过几个小时的讨论，杜克决定暂时不通过其它途径去向更高部门反映这件事。同时，由扎加带领小队立刻陪同莉雅前往古比。查看那里的卫星控制中心的运转情况。而杜克则留在德昂监视那个少女和利弗尔的行动。杜克向莉雅要了3个那种小追踪器。一旦他们确定这种东西还能够使用。杜克就想法利用这些东西来跟踪那少女。

虽然利弗尔的动机和他们不一样，但同样起到了放长线钓大鱼的作用。先前杜克还在想怎么样释放少女而又不会引起她的怀疑。现在虽然实现了这个目标，不过时间太紧张，还不能够确定追踪器的作用。所以也可能会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等扎加和莉雅都离开以后，杜克拿出那些从古比缴获的物品，开始仔细研究将追踪器安放到什么位置。必须安排得很巧妙，如果被发现就会前功尽弃。鼓捣了老半天，杜克依然打不开那个刻有漂亮花纹的金属棒。其它东西也没有合适的位置来放追踪器。最后，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他先到莉雅那里借来一套衣服，然后来到关押琳达的那个房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屋子里点上了一盏昏黄的灯，他在琳达的对面坐下来，并把那套衣服放在琳达的对面桌子上。尽量语气平和的说：“经过几天的调查，我们确信你对政府是没有恶意的。所以我们明天准备释放你，并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证。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检查你的随身物品的辐射指数。其它东西都已经没有问题了。我们最后要检查一下你的衣服。请你换上这一套。”说完指了指她前面的那套衣服。

说完这一大段话，杜克也不免心里不安。他知道自己说的这套漏洞太大，这么晚了到哪里检查衣服的放射线指数呢？她是否会怀疑他呢？他看见少女已经把头转了过来，用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直盯着他。杜克还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他觉得自己在这双清澈的眼睛前面有点紧张，于是又拿出一张表格摆在桌子上。“再请问你的姓名，这样我们才能给你做身份证。。。。。。”

“聂玲”少女漠然盯住杜克好几秒钟，终于吐出这么几个字。

杜克觉得自己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面在表格上写下这个名字，一面说道：“真是个好名字，我很抱歉之前打了你一枪，希望你能理解当时我们的处境。。。。。。，现在请你先换衣服吧！”说完离开房间并带上了门。

过了好一会，一件黑色长袍从门里扔了出来掉在杜克的脚边。他捡起这件衣服，感觉很像亚麻的质地。杜克说了声：“请放心，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将你的衣服还给你。”然后迅速离开了。

杜克一路跑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开始对衣服加工起来。现在可没有时间把衣服送去检查了。

对于杜克来说，针线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当他好不容易将那个编号N294514的小管套缝进衣服的下摆，清晨的第一屡阳光已经射进了他的窗户。

杜克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然后用衣服包上金属棒、镜子、梳子和面具往兵营走去。

来到那间房间以后，杜克看见琳达依然坐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休息过。不过放在一边的食物看起来是吃过了。

杜克将衣服递进房间，然后站在外面静静等待。直到里面的声响静了下来。杜克拉开房门说：“聂玲小姐，现在请跟我走。”然后进去给聂玲铐上一副手铐，带她离开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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