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风之眼（2 / 2）

“你找我有何指教？”郑合终于又恢复了昔日其标志性的凶恶摸样。

“有事，当然有事！”关平商的神态却是愈发的轻松了起来。“听说小兄弟身无分文了，我就想请小兄弟和这位小妹子大吃一顿！在岸边小兄弟不就是这样对你妹子说好的吗？幸好关某人有的正是那银子！”

“那感情好！”郑合同样开心的笑答了一句。其实眼下郑合的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的，因为他知道给这样一个落在人堆里连个毛也找不着、偏又轻功卓绝的人盯上，何时何地都将如芒在背。但是从另外一点，郑合倒也极欣赏关平商眼下的坦白，思路更是不由自主地将这种接近于无奈的坦白与“向西行”那三个字联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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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商果然多的就是银子，居然选了一个在郑合眼里也极其奢华的酒楼来请他们吃所谓的那一顿。望着精美的酒食络绎不绝地被被端了上来，郑合更是瞬间感叹银子多的好处。

酒席座位被安排在二楼靠窗的那一桌，临窗畅饮正是郑合昔日最喜欢的方式，但眼下这靠窗的座位，郑合却极其自然的留给了鹿鸣儿。郑合感觉她定会是喜欢这样的。

果然鹿鸣儿对满桌的珍馐美味浑若没有一丝兴趣，只一人静静的睁大着其乌黑的眼珠子，看着窗外一如霜红漫天的秋色出神。看到这一幕，郑合瞬间在内心就有一种极其满足的欣慰。

“小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们这一顿？”关平商一边给郑合将酒满上，一边这样慢条斯理的问道。

郑合也不客气，端起碗来，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再仿若沉迷这酒的香醇良久，随之郑合翻眼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与你妹子身上被人布下了一种特殊的香味！”当关平商恍若不经意的说出这一席话来，郑合已端起的酒差点洒了出来，然而终究还是没有一滴酒溢出。郑合暗吸了一记。

“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知道？”郑合笑着反问道。

“小兄弟，在你与你妹子身上施术的是与在下同属六宗的另一支风雷宗，只不过虽同属六宗，但‘风雷’与我‘土木’历来死敌。至于小兄弟相不相信，我也不在意。而风雷宗在你们身上所施的正是其密制之香，其名《风之眼》。顾名思义，凡中其香者，必为风雷宗所得之人，天涯海角，以风送香，香即为其眼，中者无从遁形，除非…”说到这里，关平商欲言又止，其意却已不言而喻。

“有什么你就直说，我胖子也不是那吞吐之人！”郑合不惊反而笑道。

“好！小兄弟，快人快语也！我关某人果然没有看走眼，我自是有我之目的，当然暂时也就不方便说将出来。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何风雷宗会在你们身上布下这不死不弃的《风之眼》？”关平商继续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三天前我与我妹子西行娥眉，途中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就遭遇一群黑衣人截杀另一拨人的局中，幸好我胖子逃跑的功夫历来了得，要不然何来今日与老兄这对酒聊天？至于我为什么要和我妹子去娥眉，这一点我也学老哥你，就不说了！”胖子这一席话可谓七分真，三分假，而说出西去娥眉之事，一是郑合的确不知道西行娥眉到底有什么重大意义，二是借此也可以从关平商的反应来旁敲侧击这向西行到底何为？

果然在听到西行娥眉之言，即使深藏如关平商，还是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一丝惊诧，可瞬间关平商就恢复常态说道：“原来是恰逢其会，有意思，有意思！”

“有意思不如就喝这酒！”说到这里，郑合竟反客为主，首先给关平商斟了满满的一碗酒，随之自己也同样满了一记，就在郑合将手中的碗端将起来，正准备一饮而尽之际，郑合忽然想起一事，郑合一侧首，只见鹿鸣儿瞪大着双眼，一脸不解望着郑合，而眼眶中的泪仿佛瞬间就要滴落下来。

“糟糕！”郑合暗呼了一记，可脸上立即堆出一堆笑容来。“我的好妹妹，哥哥光顾说话了，竟然将你给忘了，是哥哥的不对！哥哥向你道歉！”说着郑合就夹起一块鸽子腿肉放入鹿鸣儿面前的碗里。

“哥哥！”鹿鸣儿顿时扑入郑合的怀里，大声的哭将了出来。见状，郑合终于一愣。

然而就在关平商恻眼旁观，郑合竟不住眼眶湿润的瞬间，从酒楼的底层忽然传来喧哗声。

“狗奴才，还不给我将楼上的旁杂人等清个干净！要记得，临窗的那一席，要是有半点尘灰，我要你的狗命！”楼下一人大声的喝骂着。

“难道又是他们？”郑合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如霜寒三秋的李石剑，以及只闻其声更欲见其人的那位神秘女子的画面来。

也许正是这种莫名的来自内心的某种渴望，郑合、鹿鸣儿以及来自土木宗的高手关平商终没有下得楼去。

当店伙计嗫嚅地刚要说出那逐客之言语，一锭黄澄澄的金锭顿时递于了他的面前，而那人正是自认有钱得很的关平商。

“小伙计，你先拿着，另外，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老朽与楼下气焰嚣张的他们认得也不一定，要不然你就先等等看看？”当关平商轻描淡写的说出此言，一时间就是连郑合也认为关平商定是与来人相识的，而且内心愈发肯定就是避寒宗李石剑那拨人，然而郑合终于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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