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眷侣传佳话,
才子佳人创美谈;
一朝踏错入翠红,
风尘女子登入堂。
西风欢笑东风伤,
翠红倚翠百花残;
红颜离去楼为空,
弱小又遇西风弄。
佳话不佳,
家不成家;
天火天火焚为尽,
伤秋伤秋悲作秋!’”慕容双轻轻地哼唱出来,悲凉的语调让严萱宇猛的一阵颤抖,慕容双细细地体味了一下,猛地面向严秀凌道:“凌儿,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你和吕姨就直接唱出来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严秀凌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和他人唇枪舌战的情景突然在她脑海中浮现。
“旁人说这风凉话,我绝不饶他,你,就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严秀凌轻声地叹了一声,那一刻的她仿佛跳跃了年龄,严萱宇感觉不到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外人觉得严家变成这样全是我母亲的错,我更多的觉得这是命运,上天是公平的,我娘如愿以偿地进了严家,可是,我父亲却失踪了十年,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思念总是让人心碎,我早已经学会不去等他回来,可是娘却依然故我,痴痴地等着他,你说,这是不是叫做有得就有失?”严秀凌梦呓一般地低语,但慕容双却听得清楚,她能够倾吐的对象也只有她,但是考虑到这里除了她们两人外,还有一个人,慕容双不知道严萱宇扮演的是一个有聋有哑的人,原本想说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紧紧地握着严秀凌的手,不语。
严萱宇也听得真切,眼睛中闪过异样的亮光,但他掩饰的极好,没有让两人发现。
“走吧,我娘不让我来这里,若是被她知道了,又要生事了。”严秀凌说完便转身离去,慕容双和严萱宇也只好跟着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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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长安街头,不时地走过一些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偶尔还有几十个身穿军服的人排列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悦来客栈底楼,身配长剑,江湖人士打扮的人,按照服饰的迥异聚集在一起,把底楼划分成了八块地盘,以前热闹的底楼此刻静悄悄的,突然来了这些人,掌柜已经缩在了角落,只敢拿眼睛偷瞧他们,角落里身穿不同服饰的二男三女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掌柜看着面熟,多瞧了几眼,其中两个女的,一个蒙着白纱巾,一个蒙着银巾,掌柜突然想起了三天前的那群客人,其中两个正着这种打扮,再看坐在脸蒙白纱巾女子身旁的人,不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飞鹰”秦听吗?掌柜的脸当下就难看了几分,几天前他们破坏建筑物的钱还未陪,今日瞧这情形,这些人恐怕又要在这里生事了,自己的损失还不知道有多大!他不禁抹了抹额头。
其中一个身穿青色衣服,长相英俊,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嚯地从座位上站起,向着四周抱拳一礼,道:“各位,我们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同门兄弟和人发生争斗而不顾,如果再这样子任其发展的话,保不定哪一天会发生更大规模的门派争斗,大家都不希望自己的师兄弟们受伤,就要认真且严厉地约束自己的人。”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个子高瘦,宽额头尖下巴,留着浓密的短胡子的三十岁左右的人突然站起来,朝着英俊的青年嚷道:“刘宏,你师父不在,你在这里耍什么威风,别以为你们铁山派是名门正派,我们绿林派就得听你的,要说话把你师父黄掌门叫来,要听我们也只听他的,你这个乳嗅未干、毛没长齐的臭小子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地发话?”
这番对话引起了秦听一行人的注意,纷纷把目光投向那个青年,只见他的脸色阴沉了不少,不出片刻,他的脸上突然扬起了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绿掌门,论辈分,我不及在座的各位,另外,家师有要事在身,不便参与此次商议,所以家师嘱咐我全权负责此事。”
“就算你代表了铁山派,在我们面前,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娃,能够能当众首,如何服众?”绿林派掌门绿林抗议道。
“对,尤其此次会议还涉及到‘丹心’,江湖上人人都想占为己有,因为我们八派一向同气连枝,所以,那些小门小派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强抢。”身穿黄衣服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出声道。
“林将军不是刚飞鸽传书过来说,只要我们帮他抓到人,他就把‘丹心’给我们吗?”身穿蓝衣服的人群中有一人轻声嘀咕着,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人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向严萱宁这边瞟过来,那人当即住了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严萱宁他们和他只隔了一桌,五人听得一清二楚,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个个低着头装做专心吃菜。
严萱宁向四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回客房,当先站起向楼梯走去,四人会意,跟在他后面离去。
刘宏向上楼的严萱宁一行人望了一眼便收湖回了目光,其他人则一群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嗡嗡之声此起彼伏,竟没有注意到有人上楼,而刘宏离那人最远,也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对他们的离去也没有放在心上。
严萱宁和南宫潇风、秦听等人回到订好的房内,严萱宁盯着秦听问道:“秦大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小姐,秦听怎么会隐瞒你呢?”
“秦大哥,你怎么又叫我小姐了,我不是你的小姐,你叫我萱儿或者是小宁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小姐。”严萱宁瞪了他一眼,继续道:“秦大哥,为什么‘丹心’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们?”
“萱儿,这你就错怪秦大哥了,我也是在重返长安城才接到下面的人传来的密报。”秦听优雅如常地说道,但当他听到那一句“我不是你的小姐”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莫名地一痛,仿佛他和她只是两个没有干系的陌路人。
严萱宁怀疑不信任地盯着秦听的眼睛:“难道飞鹰组的人这么没用了,连江湖上人人得知的事都要到现在才查到?”
秦听平静地道:“这几天,我一直跟着你们,哪有机会和飞鹰组的人接触,消息自然是不灵通了。”
“这样吗?那是萱儿错怪你了。”严萱宁收回目光,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深,飞鹰组号称天下最大最齐全的情报组织,对这件事情自然早已知晓,而且,飞鹰组的人全是精英情报分子,上下级之间自然有独特的联络工具,不管在何时何地,他们都能联络上,这样,上层才能管理好下层,别人或许不知,但是对出身严府的严萱宁来说,飞鹰组的重要性以及运转的方式,她在小时候就早已听严令说过多回,秦听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严萱宁想不明白,心道:“秦大哥为什么要隐瞒我,他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风哥哥,什么是‘丹心’啊?”莲儿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南宫潇风,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对啊,秦大哥,这‘丹心’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那么想得到它?”南宫篱儿缠上秦听,乘着他稍微走神的瞬间,拉着他的胳膊,娇声问道,娇媚之态尽显。
南宫潇风知道南宫篱儿的心思,微微一笑,低着头对莲儿说道:“莲儿,这要问你秦哥哥,他一向是对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的。”
莲儿蹦到秦听身边,不管他在极力摆脱南宫篱儿的纠缠,拉着他的另一只手道:“秦哥哥,什么是‘丹心’啊?莲儿好奇嘛,莲儿出来是为了长见识的,告诉莲儿嘛,好不好嘛?”莲儿拉着秦听的手直晃。
秦听被晃得没有办法,又摆脱不了南宫篱儿的纠缠,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得无奈地站在原地道:“想知道就放手,让秦大哥先喝口水,否则,秦大哥没办法讲。”
南宫篱儿难得地脸一红,松开了手,莲儿也撅着嘴,蹦回了南宫潇风身边,这么多人中,她最喜欢缠着南宫潇风,不知是不是因为三天来她和南宫潇风混得最熟的关系。
秦听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喝了几杯,这才道:“就在我们从扬州赶往长安的路上,有人放出风声说‘丹心’出世,‘丹心’实际上是一张藏宝图,当年,安碌山为了起兵造反,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后来,当他知道自己即将失败时,就把这批财富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而他把地理位置记载在一张极其细小的羊皮上,安碌山为了谨慎起见,就把羊皮割裂成十八块,装在药丸里面,他起兵时自认为是为了天下苍生,就命名那些药丸为‘丹心’,听刚才那人之言,林胜生似乎得到了‘丹心’,如果这十八颗‘丹心’全被他得到,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没错,我们一进城就听说老皇帝病重,太子无权,除了我大舅舅手上的那点兵权外,兵权基本上就全落在林胜生的手里,难道他也想效仿安碌山起兵造反?但是,既然他得到了‘丹心’,为什么还要告诉这些江湖人士?”严萱宁想了一遍,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看来,京城要混乱了。”南宫潇风随口说道,潇洒如他,就连说出这番话也是随意如风,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严萱宁的眉头轻皱起来,瞟了眼身旁的银衣,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十年来相处的默契,银衣明白她眼中蕴藏的深意,天下如何,与她无关,谁得到丹心也与她无关,只是,她和吕秀美的事情一日未解决,这块心病就多留一日,而且黑衣她们又下落不明,实在令她担心,加上她母亲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父亲又行踪飘忽,总是见不着面,这些都令她挂心,这‘丹心’在林胜生手里,如果吕秀美真的和他有瓜葛,那事情就会一团糟,她想报复,也不会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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