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坚定地朝前走去,不曾转过头。风从她身上吹过,有ju花的香味,展凌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阵恍惚,他听到了百合盛开的声音,好似多年前。
那个给他温暖,让他心动的女孩,如今在哪里?
严萱宁来到先前的菊院,红衣、黄衣、黑衣三人正在采摘ju花。
“红衣,去查那群杀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主导,绝不能让他阻了我去京城的脚步,还有,我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随时保持警惕,这段时间江湖上会风起云涌,你们要抓住这次机会。”
“小姐,世人会不会记住我们已经无所谓,我的一切都是小姐给予的,只要小姐肯让我们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红衣就别无他求了。”红衣走到严萱宁身后,情绪激动地看着她。
“红衣,你们都忘了吗?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一直是支持大家走到现在的原因,别人欠我们,我们就要加倍讨回来。”
严萱宁目视着在风中招摇的ju花,浮想联翩,这ju花是江宇宁的最爱,不知道现在她身在何方,有没有也在看这盛开吐芳的ju花?
“小姐,红衣有一句话一直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红衣现在想说,小姐愿意听吗?”
“红衣,有话就说。”
“不管过去的伤有多痛,都能随着时间慢慢遗忘,红衣认为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红衣不想因为想要的一切而失去小姐,红衣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红衣紧张地看着严萱宁,见她没多大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红衣先去办事了,小姐保重!”话音刚落,红衣便已跃出菊园。
严萱宁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中蒙着白纱巾的女子,从脖子上解下玉佩,栩栩如生的火凰在她眼前展现,她紧紧地握着火凰之玉,怔怔呢喃:“箫哥哥,你我命运相同,你告诉我,我这十年来所受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严萱宁看了火凰之玉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如果没有这次意外,现在已经在京城了吧,也许该是早点回去了,就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结束之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了吧。”
“叩!叩……”房外传来敲门声。
严萱宁把火凰挂回脖子上,出声道:“进来。”
银衣推门进来,看到严萱宁静坐在镜前,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恭声道:“小姐,红衣已经带领所有红宫人马出发了,我们什么时候准备起程去京城?”
严萱宁盯着镜中自己蒙着纱巾的脸,毅然坚决道:“三天!三天之后带着他们上路。”
“银衣不明白,小姐何以要对那两个救回来的人如此特殊?”
严萱宁一愣,问道:“银衣,你真的这么觉得?”
“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小姐虽然不会见死不救,但是小姐绝不会带着他们上路。”银衣神态恭敬如常,“小姐是在担心他们伤没好之前,有人对他们不利吗?”
“我不想在去京城的路上再出什么意外的状况,带着他们上路是最安全的决定,你先去准备吧。”
“是!”
银衣应声出去,迈出大门的一刻,银衣停了一下,转身看了眼严萱宁,想要对她说些什么,临出口之时,话却哽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银衣出去后,严萱宁情不自禁地抚着纱巾底下的脸,低声呢喃道:“自从带上纱巾的那一天开始,已经有十年没有在镜中看过自己的脸,每天刻苦练功,学各种本领……”
练武上,江宇逍对她一直严厉有加,而她还是更严格地要求自己。
十年来,她从来没有追逐过蝴蝶,从来没有看过西下的夕阳,从来没有领略过彩虹的魅力,这为的是什么?
练剑时,筋骨不小心扭到了,也不曾因此停下,和人过招,就算没有了一丝力气,也不会轻易认输,这为的是什么?
“单是一个恨字吗?”严萱宁自问道,经此一问,她这才发现,她和吕秀美之间只有恨没有仇。
严萱宁对着镜子自语道:“恨易消,仇难解,这笔帐应该很快就了结了吧,但是,箫哥哥你呢,从相识起,你眼里便满满地全是仇和恨……你背负的是血海深仇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使得你偷偷离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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