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了孟庭蔚的温柔的歌声,心灵温柔的触动着,轻奕奕的,跳动的旋律像是一个女孩在轻轻的召唤自己,我在哪里?周围怎么那么的黑暗,那么的冷,我到了另一个世界吗?不是怎么还有疼痛,还有感觉,死去的人不会有这种感觉的。我没有死,我活着,我可以见到湄了,她在哪里呢?
峰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周围好白,静的恐怖,上身裹满了白白的纱布,无法动弹,轻轻的扭动便疼痛无比。我受伤了,是谁砍了我,妈的。峰骂着,看着周遭的一切。父亲在床边爬着,沧桑的脸旁朝向峰,峰看到了那沧桑里充满了担心,心里不由的不舒意,带着深深的歉疚。
父亲托着下巴的双手突然一软倒向一边,父亲醒了,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爸,我……”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莫名的担心和恐惧堵塞了嘴唇。
“你,怎么那么爱惹事,是不是要了你的命才好啊,死了省得我们担惊受怕。”严厉的口气依旧,让峰有些害怕。
峰沉默着,解释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静静的躺着,脸上淌着泪水,在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有什么自己不可以接受呢?他悄悄的看着父亲,等待着父亲,希望父亲做些什么让他的心里可以好受些。
“你妈去买些吃的东西,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好好的养吧!其他的事你不要管了,你应该知道今后怎么做了,你也张大了,生命是你自己的。”父亲的口气转为温和。
峰轻声的恩了下,把脸转向一边,静静的看着白色的墙壁,傻傻的盯个不停,过了一段时间,母亲疲惫的走了近来,看到苏醒的儿子,不忍的哭了起来。
“峰,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难道你要吓死我啊!”凌乱的头发让母亲显的苍老的许多,泪水洗刷的眼睛竟虚肿起来。
“妈,我好疼。”峰在母亲面前才敢露出自己的软弱。
母亲担心的拂去了泪水,动作的敏捷的过来问着脆弱的儿子,不时的安慰着扶爱着。峰抱歉的接受着一切,内心充满了自责,希望自己赶快的好起来,好好的报答亲爱的爸爸妈妈。
这时在医院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女孩,她显的很憔悴,虚弱的眼睛几乎失去了光亮,好象刚刚在泪水中过了一夜,她走的很慢,小心翼翼的朝病房看着,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了失望,但到了峰所在的病房,眼睛终于亮了,出现了满足。她轻轻的敲了门,走了进去,显得很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女孩憔悴的面容很羞怯的笑了,轻轻的走近站在床边的峰的双亲,轻轻的喊了好。两老看着漂亮的女孩羞涩的面容,憨厚的笑了笑,
“你是峰的同学吧!”妈妈先开了口。
“恩,是的,阿姨,我听说峰受伤了,就……我来的晚了。”说完,趁着两老没注意悄悄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峰,脸色变的暗淡起来。
“这臭小子还有这么俊的女同学啊!”妈妈笑着夸奖漂亮的湄,听的湄有些心花怒放。
峰看着漂亮的湄那虚弱的脸上布满了疲态,心里禁不住深深的疼惜,恨不得马上好起来生龙活虎的逗瘦弱的女孩露出满意的笑容。湄的眼神射向了峰,轻轻的一颤,像清泉一样流了泪。峰忍不住开口了。
“湄,不是下午有课吗?干吗来这里啊,好好休息吧!”
“峰,我请了假,所以就来看你了。”说完,湄意识到说错话,脸不住的红了起来。
双亲听到了谈话,心里不禁产生了疑惑,这女孩和儿子是什么关系,怎么请假来看儿子,不简单,两老心里肯定着。
峰意识到了父母的怀疑,不过经历了死亡似乎什么也不害怕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自己还怕什么呢?找个机会一定要跟两老解释。峰打定了主意。
“妈,爸,我想跟湄说些话,你们先去吃饭好吗?”峰下定了决心,要面对眼前。
双亲吃惊于儿子的话语,看着脆弱的儿子不忍拒绝,妈妈很知趣的拉了爸爸,叮咛一儿子一番后就走出了病房,消失在走廊里。湄看着远去的两老,放心的关了门,然后带着哭腔来到峰的面前。
“峰哥,你疼吗?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湄像做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心里带着深深的忏悔,低落的情绪让眼泪悄悄的掉着。
“湄,说什么呢?怎么会是你的错,也许是老天在考验我啊!考验我能不能活过来见我的湄啊,否则他就会夺走我的湄,这不他没戏了吗?”眼泪让语言有些无力,不过却变成湄眼泪的源泉,一发不可收拾。
哭声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和时间,湄把峰的手捧在了脸前,不住的哽咽着。看着哭成泪人的湄,心疼的双手忍不住轻轻的摸流满泪痕的脸,拂着憔悴,看着担心,没有比看着心爱的人伤心更难过的事了。
“湄,别傻了,当我选择了你的时候,我便走向了不归,我希望你的生命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有希望,别哭了,你哭了,我就失败了。”惟有坚毅,需要刚强,自己是个男人,应该像个男子汉一样让女骇感到安稳,峰有力的说道。
“峰哥,你是真正的男子汉,可我总让你意外的受些比必要的伤痛,我喜欢你,但我不希望你再像这样了,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好吗?我不希望那个畜生再伤害你了。”湄哭着,语气里有着数不清的不愿意和无奈。
“湄,你说什么呢?我的受伤怎么是因为你呢?”峰疑惑着。
“峰哥,我太累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和哥哥一样再离我远去,是那个畜生指使的人砍伤了你,你要是喜欢我,就离开我好吗?我好害怕,我怕老天让我绝望,让我再次失去最心爱的人。”湄几乎失声,好象已经绝望。
“什么?他为什么要砍我呢?是因为你吗?妈的,他不当你回事,怎么还那么在乎你。”峰愤怒了,像一只失偶的雄狮,复仇的火焰燃烧着。
“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会找他问个究竟。”峰咬着牙。
“峰,你斗不过他的,我们不要见面了,你要是在乎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我们今生无缘了。”湄止住了哭声,啜泣着,语气里还是无奈。
“无缘,湄,你真的这么想吗?”
“恩,今生无缘了,但愿还有来世,我们来世再在一块吧!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一定会有更好的女孩喜欢你的,忘记我吧,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了,我已经累了,不知道生命还有几天了,你要我放心的走好吗?亲爱的哥哥。”湄又一次哭了,带着无奈的悲情。
峰绝望了,他终于忍不住软弱的哭了起来,像个倾家荡产的浪子面对空空的天空一样绝望的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绝望啊,我不能给你什么吗?”
“峰哥,你给了我好多,我今生无悔了,喜欢我就放弃我吧!我会在天国好好的看着你,看着你快快乐乐的生活的,要是忘不了我的话,就拿着这个小观音吧!她是哥哥送给我的,想我时,就看着她,她的笑容和我一样,保重。”湄哭着把观音递给了峰,然后把峰的手放在胸前,啜泣着。
“峰哥,我这里属于你的。”湄捉着峰的手按在了心脏上说着。
“湄,没有余地挽回了吗?你要离我远去吗?”峰感觉到了绝望。
“没有了,爱情把我逼上了绝路,保重。”湄放下了峰的手,哭着跑了过去,开了门走了,永远的走了,把绝望的泪水洒在医院的路上。医院里很静,静的像婴孩熟睡的安宁,像梦境一样,峰不相信,哭了,消去了假装的坚强,褪去了所有的伪装,真实的哭泣着。
双亲在回到医院的路上碰到了边哭边跑的湄,很疑惑的打招呼,可湄像个陌生人一样很快的跑了,双亲的疑问更加加剧,加快了脚步奔向病房。
峰大声的啜泣着,完全像一个婴孩,他知道了什么是绝望,知道了什么是生离死别。湄走了,生命已经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能做什么呢?什么还让自己留恋呢?为什么要醒来,为什么不在梦里结束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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