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了学,我和熊老婆跑到学校乒乓台做作业。熊老婆说,“你帮我写日记好不好,我听老师说你的日记写的可好了。”
我心里一热,说,“真的?老师真的这么说的?”
“那当然咯,老师说你的日记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说,“那是,我现在又发明了一种日记的写法,现在我除了可以套用某某人给我讲了个故事,然后抄一段这种公式,我还新创了一种写法,先抄一段故事,然后末尾结束的时候说,‘啊,原来是我的梦啊!’”
熊老婆听了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那你帮我写日记吧。
我心想妈的遭了,又中了糖衣炮弹,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那你帮我抄两篇字帖吧”,我妈叫我每天抄两篇庞中华的字帖,真是摧残幼苗。
熊老婆想了想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赚死了,反正抄字帖又不用动脑筋。”
我一想,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就这样被她占了便宜。虽然如此,也奠定了我作为一名写手的地位,锻炼了我的写作基本功,那时候我还给《故事会》投稿,写科幻,就瞎编外星人入侵地球,没想到后来这个创意被剽窃了,竟然拍成了电影:《天煞》。初中的时候我写日记就爱写连载,容易混。
既然抄字帖不用怎么动脑筋,熊老婆的脑细胞也没闲着,和我东拉西扯,我心想,我写日记是要动脑筋的啊,可得想个法子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开去,抬头一看,远方正有一条大狗,我踢了熊老婆一脚,她停住了唠叨,问我干嘛,我说,“那边有条狗。”
我的本意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别那么吵,没想到她现在更兴奋了,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包饼干,我心想你书包真是百宝箱啊,里面啥都有。熊老婆取出两块饼干,嘴里含一块,又给我嘴里塞一块,我心想这玩意儿味道还不错,她又掏出一块,我心想她可吃得真快啊,没想到她把饼干朝狗扔过去。
狗见了这玩意哪有不动心的?狗就这样被勾引了过来,熊老婆没想到狗会过来抢饼干,赶紧把饼干扔了过去,结果扔又没扔准,惊慌之下,准头一偏,掉进了粪坑,本来嘛,狗是要吃大便的,没想到这只狗也挑三拣四的,以为熊老婆还有,朝熊老婆奔过来,熊老婆吓得脸都绿了,书包都不收拾撒腿就跑,嘴里还嚷道,“我没有啦,你别找我啊~~~~”。狗见了人跑自然要追,就好象警察见大街上有人跑,肯定要追上去,抓住一问,你干嘛跑?那跑的人回答说,你们追我就跑。
我心想不找你难道找我,我舌头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余香犹在,看来不是做梦,干紧把嘴唇边的粉末都舔了,免得狗找到我这里来了。我看熊老婆在跑,我也来不及收拾书包了,也跟着跑。
熊老婆大声叫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我也叫道,“只要跑的比你快就可以了”,幸好我的速度不是盖的,几下就把熊老婆甩了,只听见后面一声惨叫,我赶紧停了下来,心想不能这样把女同学扔下喂狗。
只见熊老婆趴在地上,看样子不是被狗咬翻的,应该是自己绊倒了,那条大狗正在她身旁绕来绕去,也没咬她,我心想是不是不知道怎么下口啊,我又折返回去。
熊老婆又是捶胸又是拍土,吓得在地上打滚,大声叫道,“宝器,你快来救我啊~~~~~~”狗倒是被她的高分贝嗓音吓开了些,我观察了半天,看来狗狗是不打算咬她的,要不怎么早不下口了啊,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到熊老婆和狗狗之间,伸出拳头,对着狗狗说,“我知道你想吃,吃吧。”
我想狗狗不会吃我的手的,也不好吃,只见熊老婆一脸惊讶,又是感动又是担心,趴在地上小声对我说,“我们跑吧。”
我心想就算我能跑得过狗你也跑不过啊,要是川川在这里就好了,可以和我并肩作战,就算没有川川,有小鸡也好啊,我们双贱合壁,战斗力怎么也得提升300%。
我他妈还真没想到狗会过来舔我的小拳头,我的右手就这样伸出去让它舔,动也不敢动一下,怕缩回来它就要舔我的脸了。
熊老婆见我脸都吓绿了,傻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干嘛,我瞥了她几眼,又是打眼色又是左手比画,最后嘴里小声说,“去叫老师啊,我的姑奶奶。”
这时候狗狗已经把我整个拳头含在大嘴里了,我感觉里面暖暖的,滑滑的,我心想,你可千万别把这个当成骨头啃了啊,你要当糖葫芦舔一下我当然没意见,但如果你是把我咬疼了,我...我...我实在想不出要把它怎样。
幸好我现在仍然非常沉着,要是换了别人,乱蹦乱跳估计早给咬翻了,我左手伸过去抚mo狗狗的头,还给狗狗说话,“乖,狗狗,现在熊老婆给你买饼干去了,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你不要咬我哦。”一边说话我还一边给它挠痒痒。
待到我把我以前写的日记里抄的那些故事讲到第三遍的时候,熊老婆和几个老师终于来了,我都有点打瞌睡了,我的手还让狗狗含着。
幸好老师们的智商比熊老婆高那么一点点,没她那么冲动,没有过来打草惊蛇,而是在远处观察形势。我回头远远望见他们,还冲他们傻笑,举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过来,还举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做出个胜利的符号。
然后,我又轻轻揭起狗狗趴耷下的大耳朵,在它耳朵边耳语了一番,看得老师和熊老婆目瞪口呆,接着没多久狗狗把我的右手吐了出来,妈的,好多口水啊,我拍了一下狗狗的屁股,说你先回去吧,狗狗然后就屁颠屁颠跑开了。
等狗跑远了老师们和熊老婆才跑过来,问我没事吧,我说还好,我站了好久,好累啊,嘴皮都磨干了。
老师把我当天外飞仙研究了半天后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就是累,我心想,我施展催眠术,牺牲色相,能不累么?
老师见我没什么大碍就叫我早点回家,还叮嘱我说“别给家长说哦”。
待老师走后,熊老婆象是观察猩猩一样观察我,抓起我那条满是唾液的右手研究了一番,没见牙印也没见伤痕,终于放心了,说,“你还挺勇敢的嘛。”
我看着她脸上那一道道黑印子,从眼睛穿过眼镜一直延伸到下巴,那是她风干的眼泪,我正想吹嘘一番我如何英勇,如何把你从虎口拯救出来,肚皮的打的腹稿马上可以写一本《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同学》,可我的大腿现在发软,走路都得靠熊老婆搀扶,那一番吹嘘的话,就咽在嘴里留在肚子里了,刚“恩”了一个字,吞了口口水,就没再说下去一个字。
熊老婆还问我最后在狗狗耳边说了什么,我想了半天,才说,“我告诉它明天再给它说故事,叫它先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还给我妈说今天我给狗狗讲故事呢,妈妈拍了拍我那满是灰尘的衣服,说你还是早点洗澡吧,今天不早了,你就早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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