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鸿雁和张君宝紧紧的盯住了对方,眼中流露出丝丝的深情。刹那间,史鸿雁忽然扑进了张君宝的怀中,大声呼喊着“哥哥”,大声大哭了起来。
张君宝轻柔的爱抚着他的绣发,难以控制自己,眼中的水花并成泪珠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宁宗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眼泪不停的划落,自言自语喃喃道:“晚娘啊,你这一去就是十八个年头了,孩子们都已经长大。咱们的孩子,来找我为你报仇了。”
“张大哥,”冷无痕打破这悲凄的场面,朗声道:“我知道大哥不相信我义父所说的话,那么我想如果由大哥的娘亲亲自告诉你,大哥你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张君宝听了这话,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道:“由我娘来告诉我!由我娘来告诉我!哈哈……我娘早就在十八年前被这个狗皇帝逼死了!”
望着张君宝身子微微的颤抖,马智恒和冷无痕都能够体会到他心中是多么的苦痛,毕竟二人也是如张君宝一般的人,有着大致相同的经历。
马智恒急忙向着张君宝解释道:“大哥请放心,无痕既然说了,自然有办法将大哥的娘亲魂魄招来,到时候你自然可以将事情问个一清二楚,至于我义父是不是大哥的亲爹,那时候便会知晓。”
宁宗一听冷无痕可以将李晚娘的魂魄招来,当下急忙道:“无痕,快!快些将晚娘的魂魄招来,义父也想好好的见见她,将此事问个明白。”
见宁宗如此焦急的催促,冷无痕应了一声,忙跑到前堂,让人搬来了一面大铜镜,随即支开他人,将房门紧紧的锁上,不让外人推进来。
马智恒向着屋中三人郑重其事的告诫道:“义父、张大哥、鸿雁,在无痕作法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打扰他,不然他一分神,极有可能被外魔所侵,从而有生命危险。”
三人见他说的如此郑重,各自心中都知晓,立时点头答应,眼睛都直直的盯着铜镜。
冷无痕面对着铜镜盘膝端坐了下来,紧紧的闭上双眼,手掐法诀,嘴里一阵喃喃后,一口咬破中指,伸手向着铜镜一弹,中指上的一粒血珠飞溅在了铜镜上。
就在此时,听得冷无痕大喝一声:“疾!”铜镜上的血珠立刻化成一团金色的光芒,在铜镜的表面一闪而逝。渐渐的,一个女子的身影在铜镜上清晰了起来。
“晚娘!”
宁宗无比深情的呼唤了起来。
“娘!”
张君宝也紧跟着喊出声。
马智恒则看了看铜镜上显现的女子,又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史鸿雁。果然如此,铜镜中的女子与史鸿雁有八分的相象。
此时的史鸿雁只是睁大了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铜镜上,那像极了她的女子,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同一句话:这就是我亲娘么?
铜镜中的女子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向着宁宗一福,柔声道:“晚娘给皇上请安了。不知道这些年来皇上龙体可否安康?”
宁宗见晚娘问起自己,急忙颤声答道:“好!好!朕的身体一向都好。”
晚娘又是微微一笑,眼光从宁宗的身上移向了张君宝,慈爱道:“君宝,这么许多年未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跟娘二十年前遇见的你爹一个模样。”
一听娘亲提及自己的爹爹,张君宝匆忙问道:“娘,您告诉孩儿,我亲爹到底是谁?”
晚娘见他这般问起,面上微露疑色,不解的道:“君宝,你的亲爹不就站在你的身边么?莫非你还不知道?娘望见你们父子二人站在一起,心中别说有多高兴了。”
张君宝还想再发话询问,史鸿雁急切的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对着镜中的晚娘问道:“娘!你真的是我亲娘么?”
镜中的晚娘见史鸿雁问的如此有趣,当下掩嘴吃吃的笑了起来,道:“傻丫头,我当然是你的亲娘了。难道你没觉得自己长的如此像娘么?十八年前,娘走的时候,将你托付给了皇上,如今你也长成大姑娘了。看到你们能在一起,我真是太高兴了。”
说到此处,镜中的晚娘眼中滚落下几滴清泪。这是高兴的泪水,这是幸福的泪水。
宁宗正想再与晚娘说些什么,只听得铜镜前的冷无痕一声闷哼,仿佛已经不能再承受什么,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镜中的晚娘随即消失了,众人眼前的铜镜还是那面普通的铜镜。
马智恒急忙将冷无痕慢慢扶起,细细的察看了他的面容,急切道:“无痕!你没事情吧?”
此时冷无痕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疲惫。他见马智恒问起,当下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虚弱的道:“只是运功过了些。毕竟这是第一次使用天师道术,哪知道是要用本命真元当引媒的。”
史鸿雁将冷无痕接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从怀中掏出一面方巾,细细的为他擦去额角的汗水,一脸深情的望着他。
张君宝呆呆的望着身边的宁宗,刚才晚娘的话已经证实了一切,他每时每刻想着报仇的对象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虽然接受了事实,但却依然不能原谅他。要不是宁宗,晚娘又怎么会离开他,养父也不会战死在沙场。他愤愤的瞪了一眼宁宗之后,闪身冲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孩儿!”宁宗大声的呼喊起来,他想追出去把张君宝叫回来,他不要刚刚相认的儿子就这么的离开他。
马智恒一把拉住宁宗,好生劝慰道:“义父,让大哥去吧。大哥需要点时间好好的冷静下来。孩儿相信,有一天大哥原谅了您老人家后,自然会回来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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