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立即上前进言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乃是国家大事,怎可听信市井传言。更何况伐金大事刻不容缓,不能长久拖延下去,如今大金已是外强中干,正是我们挥军北上,收复山河的大好时机,还请父皇早日定夺。”
赵弘的话想来宁宗已经听得腻味了,现下他眉头大皱,使得宁宗原本慈祥的面容不怒自威,道:“住口!自古有云:民为重,君为轻。百姓即为国家的基石,既然此事关系到大宋的兴旺,朕又怎么能不听听百姓的意见!”
冷无痕见宁宗似有怒意,识趣的上前一步,束手朗声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当尽早商定决策才是。”
“父皇,儿臣认为无痕说的对。”在冷无痕急抛眼色下,马智恒也束手道。
宁宗深深的吸了吸气,双目紧紧瞪着二人,薄怒道:“智恒、无痕,那依你们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赵弘见二人如此帮着自己说话,心花怒放,眼带感激之色频频的望向二人,垂手立于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二人的回话。
冷无痕心中暗自一笑,正色道:“正如皇兄所说,如今大金已是外强中干,蒙古又是频频对其侵扰,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到此处,冷无痕略微一顿,瞥眼望向身侧的赵弘,只见他的脸上神采飞扬,想必自己刚才的话让他有了知遇的感觉吧。
忽然冷无痕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金虽是处于弱势,人心涣散。如果我们此时挥军北上,其结果必然是可以收复失地。只是我军在金国军民的反击先,必定也是损失惨重。”
“那又如何?”赵弘带有不肖之意,大声道:“成大事着不拘小节。就算是损失惨重,只要能收复先帝开创的江山社稷,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
冷无痕对赵弘的话毫不理会,只管自己继续道:“如今蒙古各部族已经联合,由成吉思汗出任大汗,如今蒙古已经分兵攻克了西域各小国,其威势要强于大宋和大金甚多。如果大宋和大金此时斗个两败俱伤,让蒙古趁虚而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马智恒紧接着道:“儿臣常于市井之中,听闻寻常百姓对战事惧怕。近些年来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百姓自然不希望再有战乱。民心思安,当不可轻启事端。”
宁宗听二人言大点其头,赵弘刚想插话反驳,还未出声便被宁宗挥手制止。无奈之下,赵弘只能怒目瞪着马智恒和冷无痕。
思虑片刻,宁宗向着二人问道:“依你二人之计,此事该当如何?”
冷无痕见宁宗向自己问起,急忙道:“依儿臣之计,当前我们应于大金和议,并且暗中支持大金,将他们作为我们手中抵挡蒙古大军的挡箭牌,让大金拖住了蒙古,越久越好,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时间来积蓄力量。”
冷无痕刚一说完,还不待宁宗发表建议,马智恒又紧跟着道:“无痕说的很对,如今大宋虽然已经休养生息多时,但是边境仍不时有兵火侵扰。况且一旦交战,损兵折将那是必然,劳民伤财也是必不可少,若对大金久攻不下,民间毕生怨言。唯近之计诚如无痕所言,当以暗助大金,以金制蒙。”
马智恒和冷无痕轮番上阵,赵弘脸色更是不善,中心忖道:这二人如此一唱一和,自己这伐金大计必无希望了。
果然如赵弘所料,宁宗听完了二人的话立即表态,龙颜大悦,道:“好!你二人说的很好!明日早朝,朕就在大殿之上,将你二人刚才所说之话和盘托出,好让朕在列位大臣面前下此决心,与大金议和。”
赵弘脸色数变,虽知宁宗已经下了决心,但是还要再争取一番,忙进言道:“父皇勿要匆忙决定,儿臣还请父皇三思啊!”
宁宗哪能再听得进去,信手一挥,断然回绝赵弘道:“朕主意已定,皇儿不必多费口舌了!”
见被宁宗回绝,赵弘当下犹如遭受重创一般,整个人顿时萎缩了下去。无奈此事已成定局,赵弘万分失落道:“既然父皇主意已定,儿臣便不再说什么了。儿臣先行告退了。”
宁宗向着赵弘挥挥手,示意他可离去了,并无挽留之意。
赵弘欠身行礼之后,躬身缓缓退后,当退至马智恒和冷无痕身侧之时,用怨毒的眼神狠狠望了二人一眼,转身便疾步离开了御书房。
冷无痕戴赵弘离去之后,对着宁宗恭敬道:“义父,孩儿和智恒都不想在百官面前抛头露面,这样孩儿便可在暗中行事,可以省去了不少麻烦。明日早朝之时,不若就由史丞相来阐述,到时义父可大大赞赏丞相,使得丞相可是百官面前立威。”
宁宗略微一思虑,道:“好吧,父皇依你们就是了。今晚父皇就不多留你们,你们这就去相府,就说父皇召见史丞相,让他速速进宫,来御书房见父皇。”
马智恒和冷无痕恭敬的回了声“是”后,躬身告退出了御书房。
踏出御书房不远,马智恒好象第一次才认识冷无痕似的望着他,道:“无痕你何事变的如此能说会道?刚才在义父面前说的头头是道的,让那赵弘反驳的机会都没了。”
听着马智恒的夸赞,冷无痕满面春风,得意扬扬道:“你当我《战兵书》和《治国策》是白看的么?好歹我冷无痕也算是个聪明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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