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不敢再说话了,回过头去看着窗外。谷行把眼球扔出窗子,只见那东西好像是乒乓球一样一跳一跳的滚到老远。谷行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就进厕所里洗手,这时的李虚已经吐得浑身无力,脚步浮沉地走回床上,还没有走到,脚一软,一下子就栽了下去,大开趁着他的身体还没有倒地之际马上扶住了他,慢慢地掺扶着他到床上,杨勉见到李虚这个样子很不忍心,皱着眉头看着李虚,谷行这时从厕所洗完手出来,见杨勉愁容满面,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他的身边。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寝室里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大开坐在李虚的身旁,见李虚的脸色全白了,嘴唇也没有一点的血色。
“李虚,你还好吧。”杨勉现在心里很难受,因为大家都是为了他妹妹。
“嗯。。。。。。”李虚呻吟了一声,表示回应。
“不如算了,大家。。。。。。”杨勉不忍心地说着。
谷行不等他说完,就一拍他的肩膀说:“那你妹妹呢?你以为我们都是些狗肉朋友吗?其实要说对不起大家的,是我,全是我惹回来的。”
“好啦,别说了。”大开站了起来:“是朋友的就不用说什么。”
突然,张达兴奋地大声喊道:“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大家听我说。。。。。。”
李虚恐惧地看着张达,怕他又说一些恶心的东西,大开也怒视着他,喃道:“你小心点说话。”
张达没有理会大开,继续说道:“以前十二点的时候,不是常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吗?”
谷行想了想,回答说:“是啊,是205室那帮家伙常偷偷地出去吃宵夜,到了晚上十二点就回来。”
张达兴奋起来“对,他们每天都是这样,已经养成了习惯,但在不断重复的这几天,却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也就是说,一定是在晚上的那一个时间出现了某种变化,所以,想要逃出这个空间,机会就在今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大开听不明白张达说什么,只想知道应对的办法。
张达说:“我不知道。”
“什么?”大开瞪大了眼看着张达。
张达还是平静地解释:“其实我也不知该怎样做,所以今晚,我们就到外面去,看看情况,可能有解决的方法。”
谷行也站起来:“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好好的睡一觉,今晚我们就行动。”
一时间,所有人都士气高涨地躺下床,但就是因为士气太高涨了,全都睡不着,再加上难闻的臭味,室内还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所以一直到晚上,也只有大开和李虚能睡着。
突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节奏不是太快,谷行从床上起来,看见时钟,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了,谷行下了床,走到被桌椅顶得严严实实的门前,张达和杨勉担心地坐在床上看着,谷行回过头对张达和杨勉小声说:“可能是那帮要来看足球直播的人。”
“谷行~~~~~~~~~我们~~~~~~~~咕~~~~~~~~嘎嘎。。。。。。。叽。。。。。。。啊。”
听着门外不清不楚的喊声,看来谷行是猜对了。因为室里还没有开灯,门外的东西就喊:“谷~~~~~行,你~~~~嘎,在不~~~~~~~~~~在,咕~~~~~~~~~的话,快开~~~~~~~~~门嘎”
张达这时却神经质地大声喊道:“我们都不在。”
杨勉一个枕头扔了过来,骂道:“你是猪啊,你有没有脑子。”
令人意外的是,张达喊完之后,门外这时竟然没有了动静,那些东西可能相信了张达的话,或许已经走光了。张达笑起来,说:“哈,他们的脑子全腐烂,比我还蠢。”
张达刚说完,突然间,门外一阵的骚动,断断续续地传来怪叫声。
“咕~~~~~~~~~~~嘎,你骗~~~~~~~~~叽~~~~~~~~~~谁~~~~~~~~叽~~~~~呃~~~~呵~~嗄~~~~~~~叽。”
“叽~~~~~~嘎,撞~~~~叽~~~~~~门。”
立即,门被不断地冲撞,谷行使劲地顶着,张达和杨勉也慌忙地来帮忙,三人一边顶着,就见到一滩滩深红色的血水从门下面的缝隙中流进来,还听到了一些“吱哩。。。。。沙啦”的好像是泥浆被搞拌着的声音。他们顶了好几分钟,地上的血水已经惹一大群的苍蝇,而且恶臭难闻,三人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捂着鼻子。
良久,一切都平静了,三人松了一口气,坐回到床上,门外还不时地传来怪声,搞得他们神经紧张,虽然是晚上,他们也不敢开灯。谷行走到窗前,想看一看情况,在暗暗的路灯下,地上布满了一堆堆,一滩滩的东西,还有整只的手臂。谷行不想再看下去,回过头来看到了还在睡的大开和李虚,谷行也不想叫醒他们,只是又坐到杨勉的身旁,陪着他。这时候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和怪声:“嘎~~~~~~吱~~~~~有~~~~~~人找~~~~~~嘎。”响了一分钟左右,就停下了。
“可能是方怡叫人来找大开的,叫醒大开问问,看他要不要出去见一见方怡。”张达自作聪明地说道。
听张达说完,谷行忍不住骂他:“所以说刚才杨勉骂你没有脑子是对的,现在说不定方怡已经变成了和外面的那些东西一个样子啦,还叫大开出去干嘛?”
张达呶了一下嘴,也不再说话,跟着寝室便静了下来,谷行借着窗外路灯照进来的昏暗灯光,不时地看着时钟,当时间到了十点多的时候,谷行就低咕道:“十点多了,楼上就要发生火灾了。”
果然,楼上一阵的吵闹,吵了几分钟后,整个校舍也吵起来,那些怪声不绝于耳:“嘎~~~~~~~~~咕~~~~~~~~啊~~~~~~~~~~吱~~~~~~吱。”而寝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又被敲响,谷行他们听到了一些不清不楚的声音:“快~~~~~嘎~~~~~~火~~~~~~~~咕。”一直响了半分钟,才停下来。
大开和李虚也因此被吵醒。
“怎么啦。”李虚揉着眼问。
“十点多了,上面起火,所以就吵吵闹闹的。”
大开和杨勉、张达就走到窗前,见到了广场上一大群的“尸体”,还有两个站了出来,对着那一群“东西”在指手划脚的不知说些什么,杨勉想到那两个应该就是校监和舍监,这时只见其中的一个说得激动,一举手,就从手上甩出一块东西,粘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杨勉这时看了也不知应该笑还是应该害怕。
“哈哈,你看。”张达和大开却率性地笑起来:“呵呵,谷行快来看看。”
谷行见大开向他一边说一边挥手,就好奇地走过去,李虚怕太恶心,便坐在床上,没有过去看,这时的大开和张达绘形绘声的说着刚才的事,待他们说完,谷行就跟着他们笑起来,也感染到杨勉,杨勉也忍不住笑了,李虚听清了大开和张达说的事,脸上也挂起了笑容,谷行这时想:这也是苦中作乐吧。
十一点多,广场那些家伙各自散去了,整个校舍静了下来。李虚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就和谷行几个一起窃手窃脚地搬开门前的桌椅,小心地走出寝室,只见外面的污物已经消失,空气也很清新怡人,几个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没有臭味了,现在就正是星期六的开端,我们快找找看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吧。”张达兴奋地说着。
“大家分头找,大开和李虚一组,上楼看看。”谷行看着大开。
大开也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带着李虚就上了楼,谷行几个便向楼下找去,但是他们一直找到一楼也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他们走过值班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舍监竟然不在。”谷行惊讶地看着张达。然后又问他:“几点了。”
张达看了看手中的表:“十二点正。”
“什么?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是十二点啊?”
张达再一次细心地看了看手上的表,见秒针不动了,便说:“表坏了。”
谷行无奈地继续向前走,突然听到身后的张达啊的一声,谷行马上转过身捂着他的嘴,怕他惊动所有人,因为这样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张达被捂住了嘴,手却不断地指着值班室的墙上,谷行和杨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值班室墙上的钟,时针、分针、秒针全都是指着十二点。
“不是我的表坏了,原来是时间停止了。”张达心里发毛,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谷行不是太相信,就向杨勉指指手腕,示意问他有没有手表,杨勉摇了摇头,举起手腕,上面并没有佩带手表。
“家里那么有钱,手表也没有一个?”
“全都和你们这帮人吃了,玩了,花光了,那来的钱买。”
正当谷行和杨勉小声说话之际,大开和李虚“砰、砰、砰。”地冲下楼,谷行马上迎上去,把食指放在唇边,发出殊声。表示叫他们小声一点。
“殊什么,楼上所有的寝室都没有人。”大开大声地吼道。
静——————
谷行愣了一阵子,就走近一间寝室的窗边,看到里面果然没有人,跟着,谷行发现李虚手上有带手表,就拿起他的手,看了看时间,一样是十二点。
张达也看到了,就对谷行说:“怎样,我说了是时间停止流动嘛。”
大开不知张达说什么,只是推开他向着谷行说:“还有,我们刚才上到上面去的时候,发现运动场那边有灯光,晚上十二点,怎会有人在运动场呢?真奇怪。”
谷行听大开说完,就向运动场跑去,其它人也跟上去。到了运动场,谷行几个就小心翼翼地走进观众席,看到场中央的草坪不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的池塘,一大群人正站在池水边,只见他们的身体并没有腐烂,只是像是梦游一般,双目无神,垂下双手。
池塘的另一面,有一个穿黑色斗蓬的人,手拿着一把大镰刀使劲地搞动着池水,谷行偷偷地接近她,杨勉几个也躬着身子跟在谷行后面。
渐渐地看清了那个人,原来是许辰,她搞了一会,就从衣服中取出一块黑色的东西,扔到池里,笑着说道:“嘿嘿,这次还不把你们吓个半死?”
接着,许辰就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池塘那边的一群人就一个跟一个,排成两排走进池水里,当第一批从另一边池水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体都腐烂了,远远的也能看见它们身上蠕动的虫蛆。
谷行忍不住冲过去,大声叫道:“住手,不要再害人了。”
许辰惊讶地拧过头看着谷行,然后吐了吐舌头,说:“呀,被发现了。”
“原来你就是死神。”李虚看到许辰身上的装束,心里就自自然然地想到了死神。
“你说这个?”许辰拿起斗蓬的一角:“这个是我逛街的时候,在精品店看到买的,怎样,我穿得好看吗?”
许辰说完,谷行几个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张达又问:“那镰刀呢?”
“这镰刀嘛,我是从一个叫做。。。。。。。”许辰一手拿着大镰刀,昂起头,把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使劲地想着,样子显得很可爱:“啊!我想到了,我是从一个叫牛二青的人手上抢来的。”
张达吃惊道:“是那个杀人犯吗?”
“对、对、说得对,你也知道啊。”许辰看到有人和应,就兴奋地一边说一边天真可爱的蹦跳着。
“那人是谁啊。”大开奇怪地看着张达。
“一年前轰动一时的杀人犯,喜欢在深夜拿着大镰刀杀人,一共杀死二十个人,发现的男女死者尸体,全都支离破碎地被分了尸,后来他被抓了,判了死刑,但凶器至今还没有找到。”张达脸色凝重地回忆着。
谷行几个听张达说完都面面相视,只感到一阵的寒意。
许辰这时叹息说:“真不好玩,本来到明天想再吓你们一吓,才进入下一个环节的,想不到被你们发现了,真没趣耶。”
杨勉以为许辰玩腻了,就问:“你肯把我妹妹还我了吧?”
“啧、啧、啧。”许辰在面前摆动着食指:“还早呢,还有两天,接下来我要跟你们来真的啦。”
“你到底打算怎样?”谷行想要问到一些东西,好有点准备。
许辰听完后呆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呀,哈哈,我还没有想到哩。”
李虚听到许辰学起谷行的语气,不禁偷笑起来。许辰说完就拍了拍手,只见那一大群好像被催眠的人就各自离开了运动场。许辰又说:“总之还有两天,你们要好自为知,再见。”说完就一下子跳到池塘里去,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同时,场上的灯也熄灭了,谷行走近一看,池子变回软软的草坪,张达这时看看手表,秒针现在才开始运动,一行人无言地相对一阵子,才一起回到宿舍。
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没底,真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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