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发了毒誓这辈子再也不买大唐卡。唉,想不到,我落难啊,我堕落啊,我打自己耳光哪。”
“你爱用不用,要不你大半夜的出去买去?”
“嗯,不要紧,我只是发誓不买而已,危难之时用一下不算违背誓言。”我自我安慰地拨起了电话号码。
想不到这次倒是很快就拨通了,地球的那一头传来了大姨的声音。
“皓啊,怎么这么久不见你打电话过来啊?”大姨焦急地问。
这不是她以前的语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大姨,怎么了?我爸妈还好吧?”我强笑着问。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呢。”大姨不安地说,“皓啊,你爸妈他们都没事,你不要太担心,不管有什么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她这是在说什么?是我理解力差,还是她语无伦次?
“大姨,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决定不再问,越问我想她越不会爽快地告诉我怎么回事,索性我什么也不说,我就不信她也什么都不讲。
“皓,我先跟你说件事情,你弟说要去悉尼找你。”
“你说陈霄汉要从新西兰来找我?”
“他说没去过悉尼,想去玩玩。”
唉,人为什么总是只关心自己的事情?我想听的是我爸妈的消息,难道陈霄汉来悉尼比我爸妈的事更重要吗?
可我又何尝不是只关心自己的事呢?人哪!
“他什么时候来?”我没精打采地问。
“说是6、7月份一考完试就去,顺便把你的学费给带过去,也免得汇了。”
嗯,这倒不错,我缺的正是钱!
“那我爸……”我还是忍不住要提醒她。
“你别担心,现在一切都已经算是了结了。唉,说起来也算是好事,总算是保住一条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也没找着什么厉害的把柄,证据不足。但是好歹都抓了,怎么也得弄出个名头来。现在是判了个渎职罪,两年……。”
这是什么话?好歹抓了,就非得判点什么吗?
“财产全部充公。你妈现在也被‘劝退’了,因为也查不出你妈什么问题,只能是让她内部提前退休,每个月就给几百块伙食费。……”
我默默地听着,李静在一旁递过来一张纸巾,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泪水已经挂满腮边。
“现在你的学费大姨帮你负担,记住,一定要跟人讲是大姨在供你读书。还有,生活费恐怕暂时会很紧张,你就打打工赚点钱,但也别太累着。听见了吗?”
“嗯。”我哽咽地答道。
“实在不行,我就跟霄汉商量一下,让他也省着点,挪点过去给你。”
“不用了,大姨,我还够用。”
“唉,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过去了。你妈过一段时间等一切安顿下来了她会给你打电话的。国内现在找工作也很难,加上你妈这样的,唉。再说国家也不太平……”
…………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大概是拉上窗帘的缘故吧,关上灯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是个怕黑的人,但此时的心里却感到阵阵恐惧与不安。
躺在床上,脑海里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百感交集,象好几个月没有清理过的电脑硬盘,满是文件碎片。不运行程序,仿佛静如止水,一旦点击,碎片互相冲撞,一片乱码,麻木,死机。
死机般的大脑,拼命想重新启动,却总是找不对路径,混乱,尝试,再混乱,再尝试,放弃。
不再受大脑控制的整个躯体似乎也形同冰凉的机箱外壳,无力的四肢如果在灯光下,看到的一定是惨白、僵硬,并且低频颤动。
忽然,冷夜幽冥中数道暖流袭来,那是李静的手,李静的足。
她轻轻地握我的指在掌里,温暖柔嫩的脚背紧紧扣住我的脚心,滚烫的额贴在我冰冷的唇上。
一阵阵暖流从脚底、手心、唇边涓涓淌入悸痛的心河,刹那间沸腾起来,奔流全身。
侧身我一把搂住了她,狂乱地四处探寻她的脸,她的唇。
她的整个身体挺迎了上来,两个人已经完全紧紧地胶着在了一起。
肢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在有力而和缓的扭动中各自找寻最合适的位置,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交织成世界上最美丽诱人的串串音符。
愤怒的大海掀起咆哮的巨浪,烈日从激雷、迅电和汹涌翻滚浓云的间隙里撩出狂舌,贪婪地舐舔着浅滩,惊涛勇猛不懈地拍击着奋进的堤岸。
…………
平静,平静的夜。
平静祥和的夜抚平驿动罔措的心。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她温暖的怀里,感到无比的安全与舒适。
“静,我爱你,别离开我。”
她的手轻缓地摩挲着我的头,没有说话,我想她此刻的脸上一定挂着甜蜜的微笑。
…………
在安详与甜美中,我极不情愿地被睡魔拽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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