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缺的正是钱!
“你这是干什么!儿子好不容易来个电话。你以为作报告呢?真是!喂,皓啊——”电话里远远听到妈责怪爸和抢过电话的声音。其实,谁都知道责怪是假想跟我说话是真。可是现在我可不想跟你说呀!我的老妈!唉!
“皓啊,听说你们那里现在都快冬天了,晚上冷不?够衣服不?不够可要自己去买啊。……”
“老妈,我都快24了!不是小孩子了!要跟你说多少遍!把电话给爸,我有事!”我实在受不了老妈的唠叨。有时我真的很佩服我老爸,他这二十几年真是不容易。
“什么事?说!”爸接过电话。
“明天一大早你往我信用卡打两万澳元行不?”
“两万澳元是吧?行!我叫你妈一大早去办。够不?对了,你妈说美元行不?澳元可能不够。”爸放低声冲着妈道:“平时叫你别炒外汇,瞎闹……”
“行啊,行!您给我凑够两万就行!反正你美元过来,银行可以给我自动转澳元。”
“对了,你妈说月底去看你,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行了,行了,再说吧!您可千万记住明天银行一上班就让我妈去呀!我急用!很急!”
“那我打个电话给钟行长叫他安排人给你加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我的一个朋友……反正以后再跟您说吧。”
“你大了,知道该怎么处理事情。爸会永远支持你!……”
是啊,我相信!
我最需要的就是他们的支持!我为自己有一个好老爸而感到幸运。我不知道我现在所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只知道我要去做,尽我所有的力量。我相信换了徐中,他也会这样!可是,他现在怎么样呢?在拘留营里还好吗?
“他现在很好。”孟达车果然没有辜负我那1000澳元。大班台后还是那张镇定白净的脸,带着微笑。我突然有一股冲上去揍烂他那张假脸的冲动。
屁!真他妈的不是人!你也不就是打了几个电话,问了几个人吗?!就宰了我1000块钱!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我又知道该打哪个电话问那个人吗?我只知道给钱!
当然,能够有钱给,总是件不错的事情。给了钱能够办好事情,那就更不错。
“他是叫徐中对吧?”孟达车陷在软软的皮座椅里,两肘支在扶手上,十根细细修长的手指对顶成金字塔形摆在颌下。他眼神里略微透着点居高临下的得意,说道:“他被暂时关押在雪梨维拉活黑民羁留中心第一期营里。他暂时还没有律师。可能你目前也还无法见他。”
“我相信你能让我尽快见到他。”是的,我有理由相信。因为我相信这里还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关键是看你肯出多少,怎么出,什么时候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钱你不用担心,我要马上见到他!”
“你别误会。”这只可恶的老狼还是那么不动声色地在笑,“不能确定的事,我不敢答应你。答应了办不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对不对?我只能说,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结果我不敢保证。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办不办得到是一回事,钱是一分不能少!
“我明白。一有消息你立刻通知我。谢谢了。”我窝囊地退出事务所。不仅出了钱,看了脸色,受了鸟气,还要谢谢!
但,只要能马上见到徐中,什么都是值得的!
跟大宇约好在唐人街“四海一家”牌坊下碰面,想不到他居然先到,还跟着老克。
“这么快就来了?”我急步上前。
“我有司机呀,当然快。”
“哦,我今天问朋友借了车,”老克一旁说道:“有辆车可以快一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钱怎么样了?”我问。
“只有五千。实在没办法了。有几个同学去了墨尔本联系学校,找不到人。今天都礼拜五了,明天后天肯定不行,只能等下礼拜一了。”大宇递过一个纸包,装着钱。
“谢谢了,到那时就用不着了。”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平时从不缺的东西,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偏偏得不到。也许正是因为你平时不缺,所以也从没有去对它在意过,珍惜过。钱是如此,其他呢?
“可是,现在钱不够怎么办?那徐中不是要死在牢里了?”大宇无奈的眼神望着我。
是啊,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今天上午凑不够钱,明天可就是星期六,银行、移民局到处都放假,没有人办公,那就……
“今天是礼拜五?!”我突然提高嗓门问。
对了,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救人要紧,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对啊?怎么了?”大宇不解地问。
“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人处绝境无计可施的时候,似乎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或者说出己意料的想法。有人称这为“急智”。这所谓的“急智”,有时确实是救命良方,但有时却又如止渴之鸠,像一把利刃,一把在你致命的伤口上扎下去的利刃!
其实,也许本就无所谓什么“急智”。因为所有的一切,命运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
(Theendof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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