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第一天来雪梨。能够把大厅隔出两间房来,并且车库也改成卧室出租,好像只有中国大陆人干得出。台湾人和香港人是不会这样的,鬼佬更不用说,就连阿差少有这样的。该不会是阿差房东吧?”
“你别自己人瞧不起自己人!大陆人怎么了?”小莎鄙夷地瞪了我一眼,“不过,我们的房东确实是中国人。好像是*那批特赦移民。”
“哦?该不会是*精英吧?引见引见?”我开个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当时听说特赦了四万人,移民局临时请了500名员工,就光盖章,申请表看也不看了。只要是中国出来的不管你黑民白民都去申请。干吗不?能有多少真跟*扯上关系的?不申请才傻呢!他就是那时申请的。”小莎有点激昂地说着。
“就像是前些年申请法XXX功移民一样,我一个朋友叫罗天利的,他姑姑根本连法XXX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也申请移民了。不过,这种好事差不多10年才有一次,现在,连技术移民都难了。”
小莎听我说完,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这种机会也许不会再有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宁愿当‘黑民’也要等,一年,十年,等着特赦,等着奇迹。”
“好了,好了,我们谈这些干吗呀?又不关我们的事。”实在不想继续这沉闷的话题,故意岔开道:“怎么,你这连口水都没得喝吗?”
“哦,对不起!你看,我都忘了。等我!”小莎轻盈地转身出去。
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她的房间来。
房间不大,却是整个8人住的House里最大的一间。
靠窗是一张小书桌,摆放着一盏台灯和一部笔记本电脑,再无其它。
入墙衣柜的玻璃门锃亮,正对着的是一张单人席梦思。床上铺浅蓝色的床单,毛巾被和枕头端正地摆放在床的一头。
床单上无任何花饰,平整紧贴着床垫,甚至看不到任何褶皱的痕迹,彷如从未有人睡过一般。
我不由一惊。好在,我是坐在凳子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整齐、洁净、有序。突然觉得,就连桌上台灯和电脑都是经过一番悉心设计,摆放位置甚至到桌边的距离也是被精确量度过的一样。
那我屁股下的凳子呢?位置是不是也有规定?
不由浑身一阵紧张,两脚变得僵硬起来再不敢乱动。腰背也有点酸痛,手更不知往哪放,死死抓住大腿上的背包一动不动。
“没烧水,喝可乐吧!是减肥可乐,行吗?”
“行!”我忙接过可乐,生怕罐上析出的水珠掉到地毯上。
“你好像很爱干净的样子。”我假装地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哦,是吗?”小莎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别太拘束。可能女孩子比较爱整洁,没什么。你随便一点。”
其他女孩可没这么夸张,我心里道。但她这么一说,我倒的确放松了很多,松开了抓住背包的手。
小莎轻快地闪身,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小心!我心里一紧,差点叫了起来。那一褶全无的床单她就这样全身总量的压了上去!两手还撑着床边!还笑!
“你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她微笑地望着我。
“没,没有啊。”我又开始结巴了。脸上挤出一点假笑,一定很难看。
静默。
突然的静默。
我抬头瞟了小莎一眼,她还是微笑,只是细嫩光洁的脸颊似乎微微有些泛起红润。
心跳。
心突突地跳起来,越跳越快。我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老克、大宇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家乐呢?是不是又跟同学去网吧打CS去了?管他们呢,我得赶紧把小莎的作业赶出来!
对于我来说,1500字的作文虽然不像她讲得那样“小菜一碟”,但的确不是一件难事。毕竟我也是读过语言班的,这类的题目我也是曾经做过的——为渗入澳洲市场,外国企业所采用的市场策略研究。像这样的论文,进入大学的图书馆网站就有大量的相关资料。毕竟这也只是语言班的水平,不需要大动干戈。
麦考利大学本来就是亚洲地区顶级的商科院校之一,关于市场的研究很多。进入学校的网站,我很容易地收集了足够的资料。看来只要辛苦一个晚上就能交差!
一切如此顺利,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手指欢快地敲击着电脑键盘,开始想像小莎拿到论文后的神情。我丑陋地幻想着,她一定会睁大了眼睛佩服得直流口水,说不定还会给我一记甜甜的香吻,就像刚才的那一吻一样……
我坐着凳子的屁股一动不敢动。
从来没有过如此狂乱的心跳,还伴着一阵阵莫名的酸涩与兴奋,隐隐期盼邪恶的发生。
我不敢望她的眼睛,偌大的房间里居然没有我摆放目光的地方!
“别坐这么远呀!挺别扭的。过来坐我旁边吧。”小莎柔柔地说。
“哦,是。”我应着,拼命保持平时的语调。
可我的手脚却无法活动如常。不知什么力量移动着我的手将可乐放到了桌上,背包被顺手滑到了凳子旁边的地毯上。我笨拙地几乎是夹着两只膝盖半弓着腰挪了过去,实在愧惧她会发现我下半shen发生的异样变化。屁股只敢半贴着床,两条大腿用力地撑着整个躯体,向扎马一般,我的目光摆在了两只脚背上。
“怎么不说话呀?”小莎侧过脸望着我问。
“哦,今天天气真热。”我扯了扯领口,很不自然地强笑地说道。
扑哧,她笑了。
忽然,我感到一阵暖流,从我放在床边的手闪电般通到了心里。那是她酥软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可以听见我的心疯狂敲击的声音,全身血液澎湃奔流的巨响。我勇敢地抬起了头,望着她。我要看透她那让我痴迷的眼睛,看透她的心!
可是,还没让我那股虚假的崇高与神圣腾升而起,两片火烫薄软的唇堵住了我的嘴,止住了我的呼吸,扭开了所有情感的闸。仿佛全身的血管同时爆裂一般,所有的束缚瞬间崩溃,手脚一切的不自然变成了如此的自然。
我紧紧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向床的中央倒去,让那洁净平整的没有一条皱纹的床单见鬼去吧!
此时的双眼早已失明,嘴唇胡乱地游走在她的脸上、颈边、耳旁,我的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四处摸索,手指在忙乱地寻找着可以解开的所有纽扣。
突然,她一把推开了我,喘息地坐了起来,半露的胸急促地上下起伏着,渐渐在恢复平静。
“怎么了?是不是我,我太鲁莽了?对,对不起!”我跟着爬了起来,手战战兢兢地轻抚着她的背。
“不!不是,”小莎扭过头,脉脉地望着我,红晕渐退的脸露出甜美的微笑。
停一会,她道:“谢谢你!”
“谢我?”我被这突来的一句弄糊涂了,“是我应该谢你才对呀?”
“我感觉真的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她不再看着我,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头半垂在胸前,两眼望着前面的地毯。突然她又抬头,眼光中似乎充满着歉意地说道:“刚才,对不起!我,现在我不行。别怪我。”
“哦,没什么。”我脸红地笑笑,坚定地说:“不要紧,我可以等!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放心!我,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后悔得想要杀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土地说出那么神圣的三个字!说得那么的没水平!说的一点也不浪漫!
但,我已顾不了再去想那么多了,不要再浪费这宝贵的一分一秒!我深情地注视着她,向她那薄薄的酥嫩甜蜜的唇再次贴了过去……
叮铃——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甜美的幻境中无情地拽了回来。
“喂,找谁?”
“是我,徐中。”
徐中!我的心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老鲍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的确是徐中欢快的声音,“我星期六早上9点半左右到雪梨,航班号是CA174,来接我吗?”
真的是他!徐中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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