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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其他一些论调,大致是有关人生观世界观什么的,我想问她成吉思汗和拿破仑估计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观世界观可是他们照样称雄天下,马克思恩格斯整天哭喊着人生观世界观到最后连个花果山都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呀为呀为什么(童声合唱)。

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即使是在这里我也不会那样去问,因为我不敢。我只能把她的错别字指出来,她明知道她会写出一些错别字而我一定能看出来的。和许静一样,她们都是很聪明也很要强的人,不过她们生活的都很好。

她随信邮寄过来了一本《读书》。我想她的用意仍然是想校正我对顾城的偏爱。上面有一篇许继霖写的《乌托邦王国的逻辑》:

…………他怀疑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必要和可能,他怀疑语言的可靠性和真实性,甚至拒绝对这个他无奈生存其间的世俗社会承担一切义务和责任。

…………

李决和她的信件把我的这一堂课占用了。下课的时候我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面看他们在教室后面吵闹。他们好像是在谈论王朔,不时地对一些情节发出几声爆笑。

“我觉得他还是言情写得好,”张楠挤进人群说,“我喜欢《过把瘾》上面那个杜梅,挺有个性的,敢爱敢恨,干脆利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懂个屁!”罗栋轻蔑而激动的说,“人家王朔压根就不是那种写言情的人!”

“你放尊重点行不行?”张楠没好气地说,“我是女生!又不是跟你说话!”

“女生咋的?”罗栋向大家卖着笑说,“我们不欺负女生欺负谁呀?”

张楠气愤地直跺脚,过了一会儿蹦蹦跳跳的跑到大家跟前献殷勤:“诸位大哥谁替我出气?谁替我出气我以后就是他妹妹,”她看无人理睬转而实行唯物主义,“我还要请他撮一顿———大盘鸡!大盘鸡啊,新疆的大盘鸡啊!!!!”

大家都吮着手指头往窗户外面学校对面酒店的方向观望。

张楠见有了效果奋起直追:“两顿那!”她双用手做了一个大餐桌的形状继续向我们猛烈的点头示意,“大盘鸡!新疆的大盘鸡阿!!!!”

眨眼之间大家把罗栋一顿毒打(象征性的)。在此之前罗栋刚刚得意的告诉张楠:我们401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重色轻友的小人。大家向罗栋解释说他们并不是重色轻友,只是想吃大盘鸡,罗栋说他不相信。

“你怎么不动手?”张楠问我。

“手这两天脱皮,”我说。

“我看看,”张楠跑过来把我的手掰开,“你骗人,我以后不喊你哥哥了!”

“去你妈*吧你,”我看着她,“你他妈的别在这里浪了你,你他妈的再浪我们也都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别他妈的以为你混进来听了几堂课就吐气若兰了,你这号人老子……”

大家都惊呆了。本来很欢快的场面很快就一片死寂。

人们都不知所措,看看我又看看张楠。

张楠眼泪汪汪的哭着大声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又没有的罪过你啊!你这样,就不怕我收拾你吗?”她哭着威胁我。

大家过来劝她走,她固执的站在我面前说:“你说,我那点做错了?”

老k徐奕检黄橙都跑过来数落我。

“你们也过来啊!”我讥诮的笑,“就像刚才收拾罗栋那样,把我也收拾了得了,估计顺便还能多送几碗面条哩,来吧。”

“就为了这个啊,”徐奕检拍着我的头说,“大家都是闹着玩的,你就生气了。”

罗栋也跑过来说:“我们都是闹着玩的,潘哥你不用看不过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暴躁易怒对身体不好,这我很清楚,不过这个上午我还是发火了,似乎一点原因都没有。我想这可能和我这几天的噩梦有关,在往事的马车出现以后,我总是无法平静的生活,那是一种极端的低调,一种积极的消极。我叹了一口气就睡着了。

我并不想通过睡眠返回往事,这次返回纯属意外。我抵达往事的时候是在一个枫叶落满大街的秋天。少年潘默拿着一枚干净的枫叶往学校走的时候看到路边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围着一个旧书摊水泄不通。他注意到几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鬼鬼祟祟的往里面挤。一个孩子用一种奇妙的手法把一部书从腋下递出来摇晃着等待同伙去接。可能是他们分工不明确的缘故,过了很长时间那本书还是没有人去接,可是那个孩子的姿势又不允许他站起身来走掉,否则就会露馅。

多年以后我对老K谈起团队协作精神的时候常常会用这个例子来消解他那流氓所特有的的利己主义精神。

潘默把那本书接走的时候心情紧张而兴奋。那是一次冒险,假如败露的话他可能受到书摊摊主的责骂更可能受到那些大孩子们的殴打,所以他狂奔出八里多地回头发现身后没有人的时候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很轻松。他打开那本书的时候心情很激动,就像盗贼头目打开宝箱封盖时的心情一样。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只递给他书的手,灰白,干燥而且有些已经发黑了的血痕。他最后看到那只手在书被接走后伸出大拇指高兴的摇晃着致意。潘默从那个孩子的耳根部观察到那种满意的微笑,后来潘默就逃走了。

那是1990年的秋天,朦胧诗以一种另类别致的方式抵达了潘默的世界.在那一年,往事中的一些未知元素开始从梦幻中撒向潘默.就像一些美梦成真的时候出现的是悲剧一样,潘默凄婉的思绪最终收获了一个完美的故事,当然,完美的只是片断.真正的意义和价值都需要现实来衡量,语言和行为都是微不足道的,当然也可能会有例外,不过我没有见到过,直到现在.

世俗世界的无限可能有时候需要一些蒲公英来开始,这就叫做热启动.

在潘默拿着那本没有书皮的《朦胧诗选》一路狂奔后回到教室的时候窗外的大雨已经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他们在教室里面追打嬉闹着,潘默坐在角落里寂寥的看着窗外的大雨,那是一个灰蒙蒙的空间和时间,当潘默打开那本书的时候他的身体和灵魂很快就被渗入了许多的童话元素,对于潘默而言,这些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1990年的中国已经没有童话了,在这个时候创造出一个喜欢童话的孩子是现实的一个残酷的实验,因为现实就是现实,总是需要在对比中凸现自己。

当现实最后把一些肮脏的事物摆放在潘默面前的时候潘默体内的童话元素已经密集如林了,所以里应外合的场面非比寻常,就像那些所谓的血书一样。

当时潘默用颤栗的手在他的几何课本上面抄下了这样一首小诗:

四月的黄昏

也许有一个约会

至今尚未如期

也许有一次热恋

永不能相许

要哭泣你就哭泣吧

让泪水

流啊,流啊,默默地

我对少年潘默的整理有一定的惯性,但是由于往事的支离破碎是我的回忆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我现在很难对当时的事情排出一个正确的顺序,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可以在不损害事实的情况下整理出一个合适的次序,这已经足够了。少年潘默已经13岁了,总起来说,他还是欢快的,所谓灰暗不过是多年后的认识,就像真正的痛苦也只有在多年以后才会出现一样。

我想我对痛苦的深有感触是我对之倍加恐惧。我仍然不愿面对痛苦的根源,或许是我还没有靠近。这两天夜里我老是被噩梦惊醒。那辆黑色的马车不断的从我的胸口和脖子上面轧过去,等我从往事中爬出来的时候是时间凌晨四点。我赤裸着身体到洗手间用水桶往自己的身上倾倒着刺骨的凉水。我听到水从身上流过的声音要比时光从身上流过的声音大一些。窗外是苍茫的夜空和一座座的大楼,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哪里,明天又会在哪里。时间把我割裂了,完整的只是往事中的六个板块。

第十八章另类shi身

二十九

张楠踢桌子的声音把我从潘默的几何课本上面拽了出来。我的返回很仓促,脸上还带着对潘默嘲弄的笑容。我申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忽然一惊:“是不是放学了?”

“早放学了!”张楠没好气地说。

我懒洋洋的站起来准备去吃饭或是回宿舍睡觉。最近感觉老师越睡越困。

“你下课的时候说我什么了?”张楠愤怒的吃着口香糖质问我,“我做什么坏事情了?”

我一点精神也没有,无力的摇了摇头说:“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张楠的哭声响亮而且彻底,把我的耳膜都几乎震破了。我苦笑着看着张楠那纵横天下的哭喊,她哭得很认真,也很投入。

“你这猪!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艺术系五年制的人,”她看到教室外面有人往这里张望后哭的更加努力了,“你太过分了,你不就是上过高中马?我明天就回家跟我妈说我也去上高中!人家老k罗栋他们都比你谦虚!”

我哭笑不得的解释了一番后逃命似的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几乎是强制着自己下咽的,因为我什么也不想吃,但是我又不能不吃,我已经两天多没有吃东西了。我不想垮掉,虽然我觉得即使不垮掉也是一样。

吃过饭后我和大家都到洗手间裸裕。我们的裸裕其实不过是用凉水冲冲而已。冲完以后大家都一个个东张西望的跑回了宿舍,样子看上去都很慌张,就像误入了女厕所一样。我知道那是因为害怕有女生来得缘故,不过在这样的季节里,女生是不会上男生宿舍的,就像男生也不会去女生宿舍一样,因为大家都知道天太热了,人们穿的衣服都很少。我提着水盆回到宿舍的时候有冷风从面前刮过,我打了个冷战把水盆往地上一扔就蹿到床上去了。但是我最终还是因为不愿意面对那些噩梦的纠缠坐了起来,我什么也没有穿。我认为这样思考的时候就不会受到限制。

这个时候那阵冷风又再次刮到了我的身上,我打了一个哆嗦并在哆嗦的牵引下回到了1990年。

少年潘默一手拿着那本《朦胧诗选》一手不停的抄写着。他笨拙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蹩脚的特工在偷偷抄录机密文件。这一切说明他与环境已经开始分离了。他当时的成绩还算凑合,为人也还算实在,爱好是推理和围棋,那个时候的中学生们现在都可以回忆起他们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样的。许多人都打工去了,学校里不断有人带着自己的书和行李匆匆的离去,有的是去经商,有的是去南方闯荡,老师们和他们一样。在我返回1990年的时候潘默正在抄写《朦胧诗选》实在是和环境格格不入的,就像是一只掉进泥淖的白鸽。他并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姐姐已经越来越遥远,遥远的已经无法触碰,而林带云也杳如黄鹤,他开始感到整个世界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他曾经想象着有那么一天宋老师会向他道歉并且细心的安慰他一番,但是并没有。他只是后来在一次大扫除中由于干活卖力而被宋老师当众表扬了一次。宋老师高兴得说:想不到“气门心”干活倒是挺不错的。

郑淳杞比他高一级,有时候他们还能在一起说话。除此之外他就只有躲藏在诗的世界里面才能自由畅快的呼吸。在我看来,他那诗人般的的懦弱已经开始堆积如山了,当然他认为自己是对的。当然,他从书本里面收获到的东西所带给他的并不仅仅只是浪漫的遐想,许多残酷的意象终将以与之相反的状态向他致意,所谓的童话世界,不过是一个参照物而已。

有时候潘默往往会对环境中的一些事物分不出是非曲直。例如英语老师有一次因为考试成绩把一个学生打的掉了2颗门牙满嘴是血,那个学生就从家里喊来了几个堂兄弟也把英语老师打的掉了2+x颗门牙满嘴是血。有一次一个学生忘记了在考试试卷上面写自己的名字给老师带来了十几分钟的麻烦老师们就把他在树上吊了十几分钟让他归还了时间,还有一次老师们让两个谈恋爱的学生相互对打耳光以表清白。

不过,最难忘的还是那一次盛况空前的群殴。

当时两位初二的班主任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后来越吵越凶,终于打了起来。他们最后都打的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筋疲力竭。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班主任对围观的自己班上的学生们大声喝道:“还不快上!”他的那些小兵小将们一愣,旋即兴奋的一拥而上。另一位班主任也不甘示弱把自己班上的学生也发动起来迎战。最后百十个人都打的鼻青脸肿人仰马翻场面蔚为壮观。以至于多年以后他回忆起那次战斗的时候都始终怀疑其存在的真实性。但是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告诉他:那一回可真是开了眼。

很多参战者都对那次群殴难以忘怀。

潘默惊讶的望着他们癫狂而凶恶的打斗心中涌起难以遏止的酸楚,他仿佛看到人们在残杀着一些什么。有一些光亮退去了,另一些光亮出现在这个世界。那是一个深秋的季节,许多人都患了重感冒。那次群殴后两位老师都在大会上面作了检讨。潘默看到他们念检讨的时候脸上到处都是骄傲和不满。潘默无法相信为什么现在大家都是这个样子,面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同时对自己总是那么的纵容。他们好像从来就不会犯错一样。他听到了那种坍塌的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有一些高大的东西已经跌落在地上成为碎片。他认为,职业的高尚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高尚,就好像我认为迄今为止真正称得上好老师的也许有很多,但是真正称得上是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并没有几个。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品性的优劣和他的年龄性别工作之类都没有关系.不过他的心灵太过于柔软,他太容易接受也太容易谅解,后来他一直认为那仅只是他们脾气不好的缘故。

潘默总是在英语课堂上挨打,这使他在历史课上学习鸦片战争的时候对英国人的仇恨更上一层楼。最近他的成绩稳步下滑,他不以为意。人生也许就是如此吧,大起大落的都是一些历史上的事件。他只是一个平凡渺小的人物,所有的光荣和辉煌对于他来说总是那么的遥远,就像他曾经渴望拥有一个圆规却至今也无法实现一样。未来的希望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渺茫,只有在朦胧诗里的翱翔才是美好真切的。有时候他也会半夜里爬起来看看那两茶杯气门芯,他曾经有过的尊严和真实也许就和那100多个气门芯一样遗失在某个深夜。难以预料的事情还会接踵而来,他就知道。不过他仍然渴望着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可以什么呢?他并不知道,也许,拥有的从来就不是自己真正拥有的,他到底有什么呢?而那些位曾拥有的,他本来就不敢奢求,因为他太弱了。

面对着那些强硬的人,他总是惊慌失措。即使他明明知道有很多人仅只是在态度上强硬罢了,然而他还是对那些说话做事胸有成竹的人万分恐惧,因为自己从来就对任何事情没有把握。拥有把握的只是在遥远的童年那里,有一些事情已经被封存,再不会重复了。

我想他可能就是在宋青霞宣布他是“10块钱”得时候开始拒绝这个环境的,当时他还是全县联考第二名,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当他被人称呼“10块钱”“气门心”的时候总是以一种无所谓的微笑面对那些伙伴,这使得他们在失望之余大为恼火继而对之狠揍。他能够做到的也许只有忍耐。他是个异乡人,从姐姐那里到这里已经6年了。他想也许是自己的从容激怒了对方,因为对方很难从容,他们只有在否定别人的前提下才能肯定自己,而他的自信使他们大光其火。

那是一种极其原始也极其简单的嫉妒。潘默看到灰白的天空在他的头顶上面缓慢的展开,一切都还是未曾发生过的一样。他已经不愿意让任何人接近,能够接通自己心灵的也许只有诗歌和姐姐了。但是姐姐已经越来越遥远……

现在他除了和郑淳杞下围棋几乎对任何人和任何事情都是畏惧的。

他不看朦胧诗不和郑淳杞下围棋的时候就看那些气门芯。他的一切从那些气门芯出现的时候开始渐渐的模糊了,但是在一天放学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的身后疾驰而过,那个人就是林带云。

他一眼就认定那是真的,旋即他在一种晕眩的状态下继续往前走。我看到他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就像是一只消失在芦苇中的水鸟。

我确信那是从“气门心”事件发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自行车没有来得及看气门心。

他像一只从渔网里面蹦出来的青蛙一样欢快的跑回了家,用激动地小手在墙上面写了几行小字:

为了这段缘

我在佛前

已求了万年

我想我以上的陈述由于出现了言情化的迹象而有了不真实的气息,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林带云在我的往事中出现了三次,其中有两次都是完整而且完美的,可以作为标本赏鉴。当然,事实本身无需渲染,我的叙述也并没有任何渲染,假如有了渲染的痕迹的话,那一定是事实本身就是渲染了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渲染是无足轻重的,对于我也不例外。

我坚信我不需要渲染就可以完成我的使命。

这个时候我看到潘默取出自己的几何课本在上面的空白页上找寻那些他写下的东西。突然,一个褐色的小纸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当他们用爆笑的声音把我从往事中打捞出来时我还没有来得及看那张纸片,所以我是用一种遗憾的眼神去看他们的。他们疯狂的笑声和歇斯底里的怪叫告诉我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罕见而且好笑的事情,那种事情是他们渴望见到的。从他们的话语中我知道刚才的事情和我有关,不过由于他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等到最后他们都平静了以后我才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我只是知道刚才一个学生会的女的来宿舍,我赤身裸体蹲在床上的风采被她尽收眼底。他们一口咬定那个女生看到了我身体的某一部位并且就此事进行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探讨,最后一致认定那个女生今天晚上会失眠,为此他们将冒充我对那个女生道歉并且回访。

事情是这样的:学生会自律部的人今天下午照常过来检查宿舍卫生,本来一向是男生来检查的,可是几个00级的女生非要过来见识一下男生宿舍的卫生状况所以就自告奋勇的过来协同检查。我们的门是虚掩着的,而我不但光着身子蹲在床上而且还正对着屋门,刚好就是一推门就正好看见的那个位置。当时我一定是像一个伤感的大猩猩一样蹲在床上面两臂下垂低着头郁郁寡欢的模样,所以那个女学生会干部已看到我就大叫一声“我的奶奶呀”把工作笔记和圆珠笔都扔了出去然后踉踉跄跄的跑到走廊里面哭了起来,结果一群组织的人今天全部工作都改成哄孩子了。他们出去听了一会儿回来都眉飞色舞的模仿那个女生的哭泣和话语。他们说那个女生开头以为是美术系的大石膏像,后来以为是见到鬼了,再到后来才明白那是一个不要脸的男生在故意吓唬她。他们听到的内容有很大的出入和水分,不过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

“你们401的男生好无聊好卑鄙好下流好混蛋哟!!!!!呜呜呜呜…………”道士模仿的惟妙惟肖,假如不看光听声音的话,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虽然我并没有见到那个女生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这件事情使我很高兴,我也说不清为什么高兴,总之使我忧郁的心情缓解了不少,我微笑着面对大家的狂轰滥炸感到很愉悦。

“潘默你今天可算露脸了,把人家吓的捂住脸往墙上面撞!”罗栋高兴的嚷嚷。

“那姑娘挺漂亮的,”老K一边递烟一边笑着说:“潘哥你不如过去摊牌吧,就说他看了你的裸体,得对你负责任。”

“潘默你shi身了,”601的凌剑锋也国来说,“不动声色的就被人用眼睛强暴了,惨那,那可真叫惨!我们得替他主持公道!”

“对!保障妇女权益!”

“社会呼唤公德!!”

“妇女要翻身!”

我笑的捂住肚子穿着衣服回敬:“求求你们别再浪了,再浪就没意思了!你们有本事到那姑娘跟前说去,在我这大老爷们这儿放这种闲屁有啥意思?”

黄成不怀好意的狞笑这往我跟前凑:“我们是不敢,但是把你的衣服扒光示众替那个姑娘讨还公道也是有必要的!!!”他扭头对后边跃跃欲试的罗栋他们说:“你们说,是吧?”

“善!”

“大盗之行也天下围攻!”

“洪湖水呀,浪呀吗浪打浪那……”

“…………”

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把我抬了起来上下抛掷,我不断的讨饶直到承认我是米共青年他们才把我放回到床上,当然他们也并没有真的脱我的衣服,只是掏我的胳肢窝。过了一会儿他们都一个个出去吃饭去了,我推说不饿就下床开始洗衣服,到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到脸盆里的水上“扑嗒”一声一个褐红色的水滴落了下,接着很快就扩散成了淡红色的丝丝缕缕的形状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我笑了笑用水湿了湿额头扬起脸一边等待着血液的凝固一边摸索着洗衣服。我感觉那些衣服湿淋淋沉甸甸的,就像尸体一样冰冷而恶心,那种粘糊糊的感觉让我无法心平气和的继续平静的呆下去。我知道这是教训或者报应的滋味,我应该对我的罪孽有所答复,事实上,许多错误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但是都已经无法弥补了……当然,我不是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琐屑微不足道的。在这个冰冷灰暗的下午,窗外的烈日在形式上表明现在的时间下午,2001年的冰冷的下午,不过我的罪孽将把我还原到4个月前的一个清晨,那个时候我扼杀了一个真实而美好的生命。

当我疲惫的端着衣服回到宿舍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显得更加灰暗,外面刮起了大风。我蹲在床上翻看从前的一些东西,那是一些信件和礼物。我的床铺冰冷潮湿,就像我刚才洗过的衣服一样。即使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我仍然时常感到冰冷和萧瑟,窗外显然是已经下起大雨了,我听到窗外人们敲打脸盆桌子的声音和欢呼激烈而直接,那是长时间闷热被消解后的宣泄,那是一种颜色,一种语言,一种音乐……不过在这样的时候我并不能完全得到释放,因为我一直都是冰冷潮湿的。

但是,我还是微笑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长啸:

……啊……呜……嘿……哈……哼……嘻……

我高兴的听到外边有人叫好有人鼓掌,我想那是因为我的声音不仅大而且怪异的缘故。外面有人喊:“哥们,真他妈的带劲那,继续!再来一段!”“哥们行啊!坚持住!”

这样的话语让我很愉悦,不过我还是关上了窗户继续回到床铺上整理信件。我本来是找郑淳杞的一封信,可是那张卡片鬼使神差般的刺入我的视野,那张紫色的卡片———

我不是……

子页

我不是驯良的温鸽,

怎忍心你的抚mo!

我是啼血的杜鹃,

令你在血光中思索。

我不是妩媚的花朵,

怎甘心你的攀折!

我是山野的刺枣,

叫你在贫瘠中育果。

我不是吉他的轻音,

怎陪伴你的欢乐!

我是爆冬的春雷,

摇醒你酣睡的生活。

假如你不是浅薄,

就会在痛苦中寻我。

我愿在误解的重轭下,

耐心的把你等着……

第十九章爱的墓志铭之四

三十

那是李玦多年前写给我的一封情书。

一种锋利的呼啸将我洞穿。我感觉到我站在高岗上面呼吸着清新寒冷的空气,我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小孔,呼呼的北风从里面穿过……,在那一刹那我再次抵制了那些沉沦的惯性并且成功的划破了笼罩在我身体内外的沉闷,我想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清除了我的倦怠和慵懒。我看到了火花在我的面前跳舞,一些绿色的小精灵在我的耳边歌唱,有一些洁白的雕塑凸现在我的周围……我被簇拥着站在那首诗的面前。我愿意起誓我的旅程将因为我的清白而开始和结束,同时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为赌注去收获一些沉甸甸的内容,假如我失败的话,我将消失在人群之中以拒绝融化,同时也为了确保一些人的幸福生活。

当然,我必须强迫自己生存。这种态度既不可耻也不可敬,我拒绝个人的体验被大众化。事实说明,语言对两种人不起作用,一种是聪明的人,一种是愚蠢的人。我的叙述是针对我个人的,我不愿意也不想对任何人造成影响,即使是李决、蜻蜓或者是许静,因为这都是我纯粹个人的主观内容,而她们都是遥远的,即使愿意帮助我,那也是无济于事的隔靴搔痒,郑淳杞曾经再一次酒醉后得意的告诉我说他一直以来都对那些看上去很混乱没有头绪的事情了如指掌,即使大家面对的是手忙脚乱一筹莫展的局面只要他稍加点播一切就会井然有序,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不过他也有失误的时候,就是对于我的安排。他太信任自己的计划,虽然他的计划总是缜密的天衣无缝,不过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能很容易的动用一些有家伙的人,或者说它可以很容易的杀人,不过对于有些事物他仍然是一筹莫展,例如我。在涉及到有关信念问题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束手无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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