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聂子趁着天色尚早,又换了个装溜到大街上去,这次,他扮成了一个容貌平庸接近丑陋的村姑,服饰破旧,模样普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脸上擦了个大腮红,头上插了朵红花,说有多俗气就有多俗气,简直像个邻村大婶婆。
他环视路上行人见了他,全都掩嘴偷笑,纷纷走避,心里反而更是高兴,那些人总不会这样也认的出来吧?如果,这样也认的出他来,那小聂子确定他们必定是下了什么手脚。
若他猜得不错,昨晚的那只蜜蜂必定就是敌方追踪的工具。
否则,凭他小聂子的易容功夫,哪可能这么差?
一过寿阳主街,便听到众人欢声雷动笑闹的声响,小聂子一向爱热闹,也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瞧一瞧。
只见一条长长的队伍,四肢发颤,抖着双脚,肩上挑着臭味薰人的粪便,巍巍颤颤地吃力走着,每个挑夫都脸色发白,一步一步缓慢踏着。
才走没两步,就有好几个人放下担子,迫不及待的当众脱裤子狂拉,惹来周遭围观的群众一阵爆笑,不少好事者更是大吹口哨,捧得场面更是热烈非凡,寿阳城的人几乎都出来围观了,男女老幼一时之间笑声震天,群众哗然大笑。
小聂子定睛一看,不正是那帮秦府的蠢蛋吗?
瞧他们那副窝囊样,哈!知道他小聂子不好惹了吧?他得意洋洋地偷笑不已。
小聂子再往对街看去,发现那向府的人正朝他这方向走过来。
只听得那几个随从窃笑道:‘真是恶人有恶报,老天爷罚得好呀!’
向见磊轻斥道:‘人家秦公子身体不适已够可怜了,你们就别再落井下石了。’
众随从立刻唯诺应是,不敢再放肆笑骂。
小聂子与他们擦身而过时,假装不小心撞了向见磊一下。
小聂子做作地娇羞惊呼一声:‘哎哟!对不住啊!奴家、奴家不是故意的。小公子你没事吧?’露出一脸很‘惊人’的面容,花容失色地不住道歉。
众随从本来正要叱喝一番,一见他那张精心制作的脸,差点要把今天吃的吐出来。
妈呀!怎么有人长得这么丑啊?众随从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向见磊微笑道:‘我没事,大婶没怎样吧?’他伸手扶了小聂子一把。
哈!你这蠢书呆,莫要怪我小聂子给你背黑锅,只能怪你自己太笨啦!
小聂子把假八璧琥珀偷偷放入向见磊的衣袋,刚好遮住其他随从的视线,但若从高处却看得到他这个小动作。
这便是他高明之处。
小聂子再若无其事地说道:‘小公子可是要去京城赶考?’
向见磊奇道:‘大婶你怎么知道?’
小聂子不答反意有所指道:‘一路上可要小心哪,到时我会跟你联络的。’他一边注意四周,果然高楼边和周边摊贩有好几人都往这边密切注意着,一见他和向见磊交头接耳的,更是露出紧张的神色。
向见磊不解问道:‘大婶是什么意思?小辈不太了解。’
小聂子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总之你一路上小心就是了。’话一说完便一扭一扭的走了。
向见磊等人只以为是遇到了个疯婆子,遂不放在心上,众随从便去准备好马车与干粮等等,预备后天启程,一路向北游玩到京城应试,众人心中大多是轻松的心态,却不知他们已成了狙击目标。
高台上的刺客,扮作摊贩的杀手,假装路过的平民,互相交换了个复杂的眼色。
这时天边响起一阵雷声霹雳,登时漆黑乌云围陇寿阳城上方,层层杀机重重密布,森森疑云布满了天。
小聂子故意放出风声,说那八璧琥珀已交给故友,又说是某苏州富商向他高价买去了,他小聂子不想再过打杀的生活等云云,制造满城疑云后,他立刻趁夜偷溜出城,企图甩掉利用他身上的气味使用玉蜂追踪他的人。
还好他本是山野长大的孩子,躲在山上一阵子也不以为苦,采集蔬果捕鱼抓虾,倒还过的惬意。
只是要找寻对抗玉蜂追踪之法,倒是有点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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