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畏见他手脚出血,攻势依然不减,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分神,便又让焦牟向前移了半寸,这时焦牟离金吾畏已是越来越近,范围也是越收越小,金吾畏心中一凛,想自己若在这样下去的话,胜算不大,只有放手一博,才能反败为胜。
金吾畏自己将双环向内回收,自己也缩小范围,以求稳固,焦牟这时也不在飞窜,双手握环,攻了过来,金吾畏暗道来得好。
身子向内一缩再缩,双环紧贴身上,等焦牟攻了过来,一声长啸,双环以自身为轴,以轮回式向四面八方不断的急速旋转,弹射开来,不仅弹开了焦牟的双环,连焦牟自己也是侥不及防,连中数环,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了下来,金吾畏也不罢手,穷追猛打,也跟着冲了下来。
金吾畏赶了上来,正准备再来一击,却见焦牟此时睁开了眼睛,金吾畏还未回过神来,肚子被焦牟狠狠的踢上了一脚,焦牟接势再踏一脚,两人这就改变了位置。
焦牟又飞在了金吾畏头上,焦牟双手扬起,两环归位,他立即双手交叉,再平放,两环中间一上一下旋转攻击,在空中像是合成了一个更大的圆圈,直直的朝刚停在空中的金吾畏砸去。
他这旋转与金吾畏刚才攻击他有些相象,不过金吾畏是以自己为轴来让两环旋转攻击,而他的两环旋转中心是空的,而且还不断的前行。
金吾畏急急回身,大环套小环,两环向叠,别无动作,看来是要硬接这双环了。焦牟双环一个砸罢,另一个马上跟上,一次接一次,连续不断,这与战场上的车轮阵一个道理,金吾畏边接边退,不一会便降到了练兵石上。
当下立步站稳,挡住双环,而他也因硬接这双环,震的虎口绷裂,血流而出,双环连砸数十下后,两环并列,齐向金吾畏袭来。
这时金吾畏以到了练兵石边缘,胜负至此一击,金吾畏伸直手臂,双环砸下,自己闷哼一声,右脚跟向后用力,竟生生的将练兵石的一脚震碎,右脚临空,但仍自站立。
反观焦牟则是没了半分力气,一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督武长老举金吾畏胜利,他也没有反对。
金吾畏等练兵石降下后,走过去道:“你,很不错。”焦牟撇了撇嘴摇头道:“败都败了,还有什么错不错的。”
金吾畏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同门走了过来,也不在言语了。
这时高林等人也冲了过来,而令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不少的别门师兄弟也是对焦牟赞赏有加。伊侬跑了问道:“阿牟,怎么样?”
焦牟听她一问,本来坐着的身体,躺在了地上,哼哼道:“不行了,要死了,师姐救我呀!”伊侬本来蹲着的身体站了起来,笑道:“好,我这救你。”
说着笑吟吟的照着焦牟的伤腿就是一脚,焦牟像是早知道一般,敏捷的让到一旁,吼道:“真是最毒妇人心,你看看,地都被你踹了个脚印,你想要我死啊?”
侬依旧笑眯眯的道:“不是你说让我医治你的吗?你看你,现在是能蹦能跳,怎么没好?”
围观的门众看着地上被伊侬踩烂的地板,不禁胆寒,看着笑若桃花的伊侬,想焦牟说的果真没错,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少对伊侬有好感的此时更是大叹自己英明想若是自己被这一脚踩下去,一定一命呜呼,直奔极乐了,自己还年轻,怎能还未为幕须山做上丝毫贡献就不明不白的横死?
但也有人更是被伊侬此举所迷,想伊侬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静如百合,怒如烈火,若得之以为妻,夫复何求?当然这只是少数,不足表达民心,只略提提而已。
就这样,崇阳门最有希望进四强的弟子也败下阵来,而接下来的四强对决是首脉的武重生对断海门金吾畏,截幕门刍忠麦对太玄门黄众勤。只有灼华门和崇阳门毫无斩获,不过师衡胜听了却很是高兴,直夸众弟子争气,至于哪里争气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而之后的比赛简直就是金吾畏的表演,他以黑马的姿态全胜记录一直杀到决赛,战胜了截幕门刍忠麦,摘的头魁,乐的段震海嘴都合不拢了。
而最后两场的比赛不少人都认为远不如“金焦”大战来的痛快,这并不是说场面不够精彩,应该说是没有任何一场比赛比这场更有血性了,的确,幕须山已经太平很久了,人们已经快忘了真正的战斗了。
而赢的这次大会殊荣的金吾畏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是处变不惊,当他和段震海一起上台时,段震海的狂喜的表情任何人都看的出来,而金吾畏却没有什么表情可言,一直是以一种恭敬但冷静的态度来接受吴运邦的夸奖,让不少人有一种师徒颠倒的感觉。
对段震海来说这是断海门一百多年后再次夺冠,自己怎会不喜,而人们始终好奇的是那个姓金的少年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
金吾畏再次回到自己住的房子中,坐在床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莫不是因为明天就要走了,有些舍不得?
金吾畏走到桌子上端起了茶杯,正要去喝,却见杯子下面压了张字条,上面写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今晚丑时南厢房后树林再决胜负,焦牟。”
深夜的幕须山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金吾畏独自走在树林后,月光透过树叶枝干斑斑点点的撒在地上,很是安静,脚踩在落下的树叶上,感觉是那么的舒适。
突然!
一阵寒星闪过,金吾畏疏散的神经猛的惊醒,挪身换位躲了过去,可谁曾想这一挪身,身后一块粗木弹来,只得再躲过去,但这一躲身后一蓬银针齐齐刺在了他的身上,金吾畏“哼”了一声,倒地不动了。
“唉!我道这第一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原来也是如此不堪一击,一会儿让被惊醒的同门和长老们看到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说话间从树林深处走出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女,与金吾畏年龄相仿,想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不过年纪轻轻就如此阴狠实在不是修道者所为,这少女走了出来站在金吾畏旁冷嘲热讽不断,她手中持一朵残缺的铁花,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嗯,师姐所言甚是,看来我们还要随时提防身旁的小人了,多谢师姐的提醒。”那少女听这声音从树上传来,退后抬头看去,见一少年双腿摇晃的坐在树枝上,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那少女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说话。”
那少年听了一愣,指着自己道:“师姐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嘛!”那少年说到这里一顿,正色道:“就是你所写的焦牟。”
那少女还未从惊讶中醒过来,“倒地”的金吾畏也站了起来,那少女惊恐的看着这两人,焦牟得意洋洋道:“师姐,你一定很吃惊我们怎会知道你的把戏的吧。很简单,因为你在一开始就犯了几个致命的错误。”
焦牟清清嗓子续道:“其一,你在纸上写的是再决胜负,可这块地方离大家睡的地方这么近,我们那么吵的打斗声,怎会不惊来人,到时候被长老知道了我们俩还要不要活,这不是找死吗?可师姐你为了让金吾畏出丑而忽略了这一点。”
“其二,我在那次比试中伤了手脚,别说提笔,我现在连饭都是别人喂的,怎么写字啊。”
“其三,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因为金吾畏看完了纸条就来找我,说了五个字,师姐你猜猜是哪五个字?”
焦牟看着那少女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又道:“他说的是‘有人冒充你’。”说罢,自己甩着伤手伤脚,大笑了起来。
那少女道:“笑够了没有,笑够了,给我下来。”说着轻抚手中铁花,又要一蓬银针袭去,金吾畏扬手做结,双环尽出,直取那女子,她堪堪躲过两环,可一抬头,又两个金环直直落下,将她套住。
她正要争脱,金环一紧,也让她无力可施。这几下功夫配合的倒是恰倒好处,可要不是那女子心急焦躁,也不是这么好拿住。
焦牟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法器不用手也可攻击吗?你真是太大意了。”
他还要才说下去,可是却见一只细木梆向自己袭来,攻势倒是不弱,金吾畏正想援手,却也见一只细棍飞来,也只能作罢。
焦牟无法,只好召回一个金环来抵挡,而那女子也趁焦牟分神,抽身而出,金吾畏正要追赶,密林里忽的斜出一把剑,交手之下竟不逊与自己,这一阻之下,那女子便去了远了。
金吾畏道:“你可看出哪女子是哪个门的?”焦牟道:“这幕须山除了妁华门的‘银针铁花舞’杜月娘还会有谁用这种兵器。”
金吾畏问:“可她为什么要这样?”焦牟道:“杜月娘向来资质过人,又生性高傲,她入门三十一年,本想在这次大会上大显神威的,可是,唉!一年之差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金吾畏道:“所以她就想来这里打败我,向别人证明自己。”焦牟点点头。金吾畏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焦牟一脸天真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回去睡觉了。”金吾畏奇怪的看着他,焦牟道:“这事若是闹大了,两方人脸上都不好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金吾畏点点头,觉的还是这小子的心思更细一些。两人就这样又走出了密林。
而此时密林的另一端,一个白衣少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月娘,我知道你不服气,可祖训终究是祖训,你今天之事做的太过偏激,不是我们修道之人所为,今天的事就此打住,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杜月娘低着头咬着嘴唇,想是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扭头走了。
那少年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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